晚棠低頭,這才發(fā)現(xiàn)身上還穿著趙寒柏的外套。
她想追出去,但是趙寒柏的車子已經(jīng)駛出別墅。
——算了,回頭干洗了再還他。
但晚棠忘了,他們說清楚了,不會再有下回見面了。
……
回到家里,晚棠洗了個澡。
等到躺在床上,她才有空好好地看失而復(fù)得的照片,小小的相框里,照片其實已經(jīng)有一點模糊了,是歲月的痕跡,但仍能感受到照片上人的溫暖笑容。
晚棠靜靜看了許久。
后來,她捏著鏈子睡著了。
她夢見了趙寒笙,是很老套的夢境,他讓她不要再等了,說他已經(jīng)走遠。
【晚棠,去走自己的路?!?/p>
【不要再留戀過去?!?/p>
【我只是鏡花水月?!?/p>
醒來,眼角是一道清淚。
晚棠枕著枕頭,輕輕撫摸那個相框,她流著淚笑,很輕地說好……趙寒笙,我會好好生活下去。
……
次日,晚棠帶著那件外套去酒店。
她去前臺一查,趙寒柏已經(jīng)退房了。
她怔了一下,才想起來,他昨晚住在這里是因為跟著她過來,然后他們說清楚了,他就沒有必要再留下來了。
晚棠撥打他的電話,總是想將外套快遞給他,但是趙寒柏的手機關(guān)機,想來該是在飛機上。
她想起他說的那句話——
【晚棠,我總是飛來飛去,給不了承諾?!?/p>
晚棠站在酒店的過道里,淺淺一笑。
后來,那件外套在她的辦公室里,掛了很久,很久……
……
從這天起,趙寒柏似乎從她的世界里再度消失。
一切如舊。
酒店的那幢別墅,在一周后推倒,三天就成了漂亮的口袋公園,白色的女神像是著名藝術(shù)家雕刻的,在黑夜里散發(fā)著圣潔的光輝,甚至是成了【央筑】的一個景點。
晚棠的表現(xiàn),被集團總公司表揚,甚至總公司那里希望她能去米國總部進修,然后將霓虹國的全部業(yè)務(wù)交給她做。
這是好事兒,事業(yè)能有一個大臺階。
但是晚棠很淡定,說自己需要考慮一下。
顧青川望著她,淡淡一笑:“我知道你的顧慮,也知道你不是特別需要這個機會,好好思考一下,這個名額總公司會為你保留一年有效期,什么時候想好了,可以跟我說一聲?!?/p>
晚棠輕嗯一聲:“謝謝顧總,我會好好考慮的。”
顧青川點頭,作了個手勢。
晚棠走出去,外頭來往的員工,紛紛恭喜她。
晚棠淺笑:“還在考慮,不一定過去的。”
等她回到自己辦公室,一旁的掛衣架上,掛著一件男式的外套,她靜靜地看著,正在發(fā)呆之際,手機響了,是她的母親撥過來的,是要她回家吃飯。
原來,今晚是小年夜。
小年夜……
馬上,接著就是春節(jié)了。
距離周瀾安與南溪的婚禮,還有半個月,兩家大半精力都花在了婚禮上,但蘇綺紅還是在除夕前一天,給晚棠安排了相親,就是上回說的那個。
一個海歸金融男。
28歲,比晚棠大三歲,算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老錢家庭,談吐很有教養(yǎng),言行舉止也十分尊重女性,相貌亦不錯,按照相親標準第一印象找不到理由拒絕的那種。
晚棠雖嬌貴,但她在酒店當?shù)礁笨?,并非不食人間煙火。
她深知男方條件優(yōu)異。
男方姓沈,叫沈博文。
沈母相當中意晚棠。
不單因為晚棠的家世相貌,性情也好,還在酒店做到了高管的位置,她很欣賞獨立女性,不是那種成天只知道買買買的千金小姐,很有思想,和博文很相配。
高檔咖啡廳里,雙方十分和諧。
沈母與蘇綺紅對視一眼,覺得這事兒靠譜,不禁都松了口氣下來。
這邊氣氛融洽……
隔著幾張桌子,趙母約了友人喝咖啡。
正好碰見這么一幕。
她細細地看,看來看去,確定是她家寒柏的前女友,也是她喜歡的小姑娘,于是拿手機給兒子發(fā)了定位,附上一句話——
【你跟晚棠斷干凈了?她在相親?!?/p>
隔了約莫兩分鐘,趙寒柏回復(fù)了一句。
【一會兒過來接您?!?/p>
趙母放下手機,含笑對友人說道:“待會兒寒柏來接我,這孩子,最近極為孝順?!?/p>
那一位笑笑,順口打聽趙寒柏的私生活。
趙母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有喜歡的女孩子,還在追吧?!?/p>
那人仍是笑:“有目標就好?!?/p>
……
大約十分鐘,趙寒柏就過來了。
他恰好在附近辦事。
回到京市過春節(jié),趙父很看不慣他一臉的胡子,勒令他給刮干凈,少給他丟人,于是趙寒柏走進來的時候,晚棠正好抬眼看見,那一瞬間的視覺沖擊,叫她愣了神,竟然就忘了挪開目光。
趙寒柏的目光亦落在她的身上。
她與一個看似金融小白臉,面對面坐著,兩邊還有雙方家長,一看陣仗就知道是在相親,而且談得還頗為愉快的樣子。
呵,這么快就談妥了?
她喜歡這種小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