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徐志成就越激動,“阿潯你別怕,發(fā)生了什么你告訴我,我會保護你的!”
林潯諷刺的笑了:“保護我?徐志成你也不怕說大話閃了舌頭,我這些年受的罪,全是拜你們徐家人所賜!”
以前蔡金花逼著她喝各種求子藥,在柴房里一跪一整晚的時候,徐志成怎么不說要保護她?
他不僅視而不見,還義正言辭的說都是因為她生不了孩子,蔡金花才會這么著急,還說這都是為了她好,她應該懂得感恩……
想到徐志成說這些話時的嘴臉,林潯就惡心的想吐!
“你趕緊給我滾,再不滾小心我直接抽你!”
徐志成皺眉:“阿潯,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說話?咱們就不能心平氣和嗎?”
他記憶里的林潯永遠是懂事又溫柔的,哪怕被蔡金花罵了也只會默默地流淚,哪里像現(xiàn)在這樣咄咄逼人?
看來霍儼州對林潯真的很不好,把她都逼成了一個潑婦。
林潯冷嗤:“想要我心平氣和?也行,這兩年我在你們徐家受了那么多罪,身體損傷、精神損失費,至少三百,你現(xiàn)在賠給我,我就能心平氣和跟你說話了?!?/p>
“三百?阿潯你不要太過分了!”
從和袁雅晴結(jié)婚那天開始,徐志成就一直在賠錢,先是羊肉變質(zhì)的醫(yī)藥費,再是楊主任的五百塊,要是再掏三百,他就只能去喝西北風了!
徐志成覺得林潯太過世俗了,開口閉口就是錢,簡直和那些普通婦女沒什么兩樣,她肯定是因為錢才會嫁給霍儼州的。
“錢有什么重要的?我能給你比錢更珍貴的東西。”徐志成含情脈脈,“比如我的真心?!?/p>
他以為自己這么說了,林潯就會無比感動。
結(jié)果林潯白了他一眼:“盡給些沒人要的東西?!?/p>
“你!”徐志成氣的腦子嗡嗡的,他想直接拂袖離去,但奈何眼前的林潯太過美麗,他舍不得,退一步道:
“我已經(jīng)從藥房調(diào)回辦公室了,明天就能重新變回主治醫(yī)生?!毙熘境稍诎凳玖譂?,想告訴她,他比起霍儼州來更加的前途無量。
畢竟他可是軍區(qū)醫(yī)院最年輕的主治醫(yī)生,以后職位會越來越高,而霍儼州出生入死的,保不準哪天就死在執(zhí)行任務的路上了。
林潯已經(jīng)懶得跟他廢話了:“你到底賠不賠錢,不賠錢就給我滾遠點?!?/p>
“阿潯我……”
見他還要嘰嘰歪歪,林潯“嘖”了一聲,直接關(guān)上了病房門,免得這晦氣玩意兒吵到小燕睡覺。
至于那三百塊也不急,徐志成現(xiàn)在不給,等到下次,她會讓他連本帶利的吐出來!
……
也許是用了藥,小燕這晚睡得特別沉,第二天早上,林潯見她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準備先回去弄點早餐。
醫(yī)院食堂倒是有早餐,但種類太少,家里還有麥乳精,再蒸個雞蛋羹,正好給小燕補充營養(yǎng)。
哪知她剛走到家門口,就被一道尖銳的聲音叫住了:“林??!你到底把那個小瞎子弄到哪里去了!”
袁雅晴都要氣死了,昨天她被公安攔在牧區(qū)外面進不去,心急如焚,一晚上沒睡著。
今天天還沒亮就趕去了牧區(qū),做完毒品排查后,公安撤了,她也能進去了,但找了半天都沒發(fā)現(xiàn)小瞎子,一問才知道,竟然是林潯把小瞎子帶走了,一整晚都沒回來過。
林潯嚴肅道:“袁雅晴你嘴巴給我放干凈點,她有名字?!?/p>
“你憑什么教訓我?”袁雅晴要瘋了,她辛辛苦苦這么久,眼看著馬上就要成功了,卻被林潯毀了,這要她怎么能咽的下這口氣!
“你趕緊給我把人交出來,不然我就去找領(lǐng)導告你!”
林?。骸澳悄闳グ。梦乙蚕雴枂栴I(lǐng)導,要是有人偷偷給羊群下發(fā)情藥,導致其發(fā)狂暴動,差點給牧區(qū)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這個罪名,又該怎么判?”
這話一出,袁雅晴直接傻眼了:“你,你瞎說,什么發(fā)情藥,我不懂!”
“還裝?我已經(jīng)找到藥粉了,如果不是你下的,那為什么羊群剛一暴動,你就立馬出現(xiàn)救人了?”
林潯盯著她,“袁雅晴,發(fā)情藥不好買吧,你應該是去了黑市才買到的?!?/p>
“給羊群下藥,破壞牧區(qū)財產(chǎn),還偷偷去黑市買東西,你膽子可真大啊,不該干的都干了?!?/p>
大冷的天,袁雅晴冷汗如雨下,這些罪名,但凡有一個說出去,她都是死路一條!
不行,她絕對不能承認!
“我沒干過,你根本沒證據(jù)證明是我干的?!痹徘缫а赖?。
去黑市的是她,給羊群買藥的也是她,但這又如何,她確定當時沒有旁人看見,林潯就算猜到了,也不能拿她怎么樣!
林潯笑了:“你說得對,我確實沒證據(jù)?!爆F(xiàn)在不比后世,沒有監(jiān)控,又沒人證,要是袁雅晴咬死了不承認,那還真不能證明是她。
還不等袁雅晴松口氣,她又道:“不過,這事不會就這樣結(jié)束的?!?/p>
袁雅晴看著林潯的背影,滿頭霧水,什么意思?連證據(jù)都沒有,林潯還怎么舉報她?
肯定是故意嚇她的!
這么想著,袁雅晴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但她不知道,林潯雖然不能舉報她,卻可以舉報另外一個人。
“叩叩”
回到醫(yī)院,林潯敲響了院長辦公室的門。
“鄭院長您好,我叫林潯,我實名舉報你們醫(yī)院的徐志成同志封建迷信,思想落后,這樣的人就不配當大夫!”
鄭院長放下報紙,“這位同志,這個罪名可是十分嚴重的,你有什么證據(jù)嗎?”
“我有?!绷譂↑c頭,“他的愛人袁雅晴,昨天親口說,徐志成和他母親為了能讓她早日懷孕,偷偷找神婆,以前我還沒跟他離婚時,他還求了一大堆生子藥逼著我喝?!?/p>
“像這種思想有問題的人留在醫(yī)院,萬一誤導了其他病人怎么辦?到時候抹黑的,可是咱們軍區(qū)醫(yī)院的名聲??!”
鄭院長狠狠一拍桌子,喊護士,“去把徐志成給我叫過來!”
……
徐志成一大早,飯都沒吃就來了醫(yī)院,今天是他重回崗位的大好日子!
從藥房收拾好東西去辦公室,一路走來,不少同事對他表示祝賀,徐志成臉色風輕云淡,但心里無比得意。
就算他一時陷入低谷又如何,還不是輕輕松松就回來了?看以后誰還敢看不起他!
護士走到他面前:“徐大夫,鄭院長讓你去一趟。”
“好!”徐志成腳步飛快的去了,在醫(yī)院里,鄭院長可是最看好他的,現(xiàn)在叫他,肯定是要對他委以重任!
徐志成越想越激動,可等他來到辦公室,等待他的,卻是鄭院長的熊熊怒火:
“徐志成!你身為大夫,居然思想如此腐朽,這傳出去你要別人怎么看待我們軍區(qū)醫(yī)院?”
看著辦公桌上的東西,徐志成簡直百口莫辯,這些都是蔡金花曾經(jīng)弄來的求子藥,林潯全都沒扔,就是為了留著當證據(jù)的。
他拼命找借口:“這都是以前,以前糊涂,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了?!?/p>
“改個屁!”鄭院長大吼,“你現(xiàn)在的愛人袁雅晴也說了,你們找大師,說她要懷孕就得跟有殘疾的孩子相處?!?/p>
“這就是你說的改了?!”
徐志成這下是真的愣住了:“不可能??!”
他娘什么時候給袁雅晴找過大師?
袁雅晴剛嫁進來不久,即使還沒懷孕,蔡金花也沒往她不孕的方面想過,更別提找大師了。
但是鄭院長根本不聽他的辯解,“反正這是你愛人自己說的,徐志成,我對你實在是太失望了,你繼續(xù)給我去藥房反省,要是再反省不好,藥房都容不下你了!”
說完,鄭院長就猛地關(guān)上了門,任憑徐志成怎么敲門都不開,周圍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對著他指指點點。
徐志成待不下去了,無比憤怒,飛奔回家,一推開門就狠狠的掐住袁雅晴的脖子,怒吼:
“袁雅晴你這個賤人!我到底是哪里對不起你,你竟然要這么對我!”
袁雅晴瘋狂掙扎,蔡金花也愣住了:“兒啊,你這是怎么了?”
徐志成松開手,咬牙把今天發(fā)生的事一說,蔡金花比他還要暴怒,對著袁雅晴的臉左右開弓,幾個巴掌把她打成了豬頭。
“你個賤人!你個掃把星!你到底為什么要瞎說?你是想把我們徐家給毀了嗎!”
袁雅晴大叫:“我沒有!這不是我說的,我……”
突然,她卡住了,因為她想起來,這話她還真的說過,就在昨天,她親口對林潯說的。
可是這只是她瞎編的借口啊,林潯為什么要舉報?
徐家這么大的動靜,周圍的鄰居全都跑過來看熱鬧了,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外,袁雅晴突然看到了林潯。
林潯站在那里,沖著她挑了挑眉,說了句話。
隔得遠,袁雅晴根本聽不清,但她莫名讀懂了林潯的口型,那是“惡有惡報”。
袁雅晴突然明白了,是因為她給羊群下了藥。
即使下藥這件事沒證據(jù),但林潯多得是法子整她!
不,不僅是她,包括徐志成和蔡金花,林潯一個都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