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失敗……抹殺……
她看著床上那三雙同時聚焦在她身上、帶著審視、疑惑。
甚至一絲冷意的眼睛,心臟狂跳,幾乎要沖出胸腔。
不能再猶豫了!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喬安深吸一口氣,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猛地轉過身。
臉上那試圖逃跑的驚慌和抗拒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合著尷尬、羞惱卻又強行鎮(zhèn)定的復雜表情。
甚至還努力擠出了一絲原主可能有的、那種帶著點蠻橫的語氣。
“胡、胡說些什么!我不是喬安還能是誰!不就是睡覺嗎?睡就睡!誰怕誰!”
她幾乎是同手同腳的、視死如歸般地走向浴室。
“我、我先去洗漱!”
磨磨蹭蹭了足足半個小時,喬安才從浴室出來,身上嚴嚴實實地裹著一套領口扣到最上面一顆、袖長及腕、褲長及踝的純棉格子睡衣。
頭發(fā)絲都擦得干干爽爽,渾身上下遮得連一寸多余的皮膚都沒露出來。
她僵硬地走到床邊,看著那三個男人依舊保持著原來的位置和姿勢。
目光齊刷刷地落在她這身“戰(zhàn)袍”上,花絮的眼神甚至變得越發(fā)古怪。
喬安無視那些目光,心如擂鼓,表面卻強裝鎮(zhèn)定,小心翼翼地、像避開地雷區(qū)一樣,爬到了那張大床的正中間空位上。
直挺挺地躺了下去,雙手交疊放在小腹,眼睛瞪得溜圓盯著帳頂,努力把自己想象成一塊沒有感情的木板。
“睡、睡覺!”她干巴巴地命令道,然后緊緊閉上了眼睛,假裝自己已經瞬間入睡。
然而周身環(huán)繞的三種截然不同卻同樣強烈的男性氣息。
以及那六道如有實質的目光,讓她渾身僵硬,每一根神經都在尖叫。
喬安剛把自己想象成一塊木頭,試圖用意志力強迫自己入睡。
以忽略身邊三個存在感極強的男人和這詭異尷尬的氛圍。
腦海中那催命符一樣的系統(tǒng)提示音就又尖銳地響了起來,吵得她腦仁疼。
【警告!警告!檢測到宿主行為嚴重偏離原主人設!
原主‘喬安’在床笫之間絕不可能如此安分守己!
當前人設符合度急速下降:65%...60%...請宿主立刻糾正!否則將觸發(fā)懲罰機制!】
喬安猛地睜開眼,在心里對著系統(tǒng)無能狂怒。
‘又怎么了?!我這不是都躺下了嗎?!還要怎么樣?!難道真要我主動做點什么嗎?!’
系統(tǒng)冰冷無情地回復。
【根據數據庫行為模式分析,原主在此種情境下,有99.8%的概率會主動進行肢體接觸與言語調情,而非僵直裝睡。
請宿主即刻扮演好‘色膽包天’的角色設定,消除主要攻略對象的疑慮。】
喬安:“……”她真想把這個破系統(tǒng)揪出來暴打一頓。
無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為了不被抹殺,她只能硬著頭皮,再次挑戰(zhàn)自己的羞恥底線。
她深吸一口氣,像是奔赴刑場般,猛地從直挺挺的“躺尸”狀態(tài)坐了起來。
這一舉動立刻引來了身旁三道目光的注視——好奇的、玩味的、探究的。
喬安感覺自己的臉頰在發(fā)燙,但戲還得演下去。
她目光略顯空洞和視死如歸地掃過并排躺著的三個男人。
然后像是完成了某種艱巨的任務分配,心一橫,眼一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mua!”“mua!”“mua!”
飛快地湊過去,在三人臉頰上各自重重地親了一口!
動作之迅速,力度之敷衍,仿佛不是在親吻,而是在給文件蓋章。
親完立刻縮回原位,速度快得像只受驚的兔子,然后干巴巴、硬邦邦地大聲宣布。
“晚、晚安吻!好了!都睡吧睡吧!很晚了!”
說完就想再次躺下裝死。
寂靜了片刻。
“噗嗤——”花絮第一個忍不住笑出聲來,那笑聲低沉而愉悅。
帶著得逞的意味,在安靜的房間里格外清晰。
他側過身,支著腦袋,墨綠的發(fā)絲垂落,眼里閃爍著促狹的光芒。
顯然對喬安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舉動感到十分有趣。
沈聽言也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極輕的哼笑,雖然沒說什么,但周身那股冰冷的低氣壓似乎緩和了不少。
唇角甚至勾起了一抹極淡的、幾乎看不見的弧度,心情似乎莫名好轉了一些。
而最外側的段池,整個人都僵住了。
古銅色的皮膚下透出可疑的紅暈,一直蔓延到耳根。
他身體繃得緊緊的,被喬安親過的臉頰那塊皮膚像是被烙鐵燙過一樣,火辣辣的。
他猛地閉上眼睛,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像個被輕薄了的純情大男孩,一動不敢動,連呼吸都放輕了。
喬安剛松了半口氣,以為能蒙混過關,花絮卻像條滑不留手的魚兒般湊了過來。
熾熱的氣息瞬間噴灑在喬安敏感的耳際,帶著撩人的癢意和低啞的誘惑。
“只是這樣嗎?安安……一個晚安吻就打發(fā)了我們?
漫漫長夜,難道……就不想做點別的什么?”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充滿了暗示性,手指甚至不安分地勾住了喬安睡衣的一角。
喬安頭皮瞬間炸開,全身汗毛倒豎!來了來了!她就知道沒這么簡單!
“大可不必!”她幾乎是彈射般向后縮了一下,躲開花絮的靠近,聲音都拔高了一個度,帶著明顯的慌亂。
“今天!今天太累了!真的!身心俱疲!需要休息!我們都好好休息!對,休息最重要!”
她語無倫次地強調著“休息”,恨不得立刻把自己敲暈過去。
花絮看著她這副驚慌失措的模樣,非但沒有收斂,反而低低地笑了起來,似乎覺得她這樣格外有趣。
他不再逼近,卻又拋出了一個更致命的問題,語氣里帶著一絲撒嬌和非要爭個高下的執(zhí)著。
“那……安安,你告訴我,我們幾個里面,你是不是最喜歡我?”
他眨著桃花眼,開始翻舊賬。
“畢竟當初,你可是最想得到我的,還給我……下過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