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能清晰地數(shù)清他濃密卷翹的睫毛。
她伸出微顫的手,一把揪住他胸前松散敞開的衣領(lǐng),用力往下一拉!
然后,在男人帶著一絲訝然和更深興趣的目光注視下,她閉上眼,心一橫。
將自己粉嫩柔軟的唇瓣,帶著一絲決絕和試探,準(zhǔn)確地印上了他那張總是吐出刻薄話語的薄唇!
“唔……”
四唇相貼的瞬間,兩人身體皆是一震!
喬安是帶著一種“豁出去了”的悲壯,而身下的妖王,則是徹徹底底地愣住了。
他預(yù)想了她各種可能的反應(yīng)——
辯解、憤怒、甚至動手,唯獨沒有料到,是如此簡單直接又大膽的“證明”方式。
那突如其來的溫潤觸感,柔軟得不可思議,帶著女子特有的清甜氣息。
像一片羽毛,輕輕搔刮在他冰冷已久的心湖上,漾開圈圈漣漪。
預(yù)想中的厭惡和排斥并沒有出現(xiàn)。
反而,一種陌生又隱隱熟悉的悸動,從相貼的唇瓣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讓他原本準(zhǔn)備推開她的手頓在了半空。
她的吻技生澀甚至有些笨拙,只是簡單地貼著,帶著輕微的顫抖,卻純粹得讓人心悸。
鼻息間縈繞的不再是殿內(nèi)那甜膩的熏香,而是她身上散發(fā)出的、淡淡的、如同雨后玫瑰般的自然體香,清新而誘人。
鬼使神差地,他微抿的薄唇緩緩松開,甚至無意識地微微張啟。
仿佛想要更深入地品嘗這份突如其來的、讓他有些上癮的甜美滋味。
有點甜,還有些讓人失控的沖動。
他深紫色的眼眸逐漸變得幽深,里面翻滾著晦暗不明的欲望和探究。
墊在腦后的手不知何時已經(jīng)抽出,緩緩抬起,似乎想要扣住身上女子的后腦,加深這個意外的吻。
喬安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的吻與他此刻慵懶邪魅的外表截然不同,充滿了侵略性和絕對的掌控欲。
如同狂風(fēng)暴雨,又似深海漩渦,熱烈、霸道、不容抗拒地席卷了她所有的感官。
喬安那點生澀的、試圖主導(dǎo)的勇氣,在這絕對的力量和技巧面前,瞬間土崩瓦解,潰不成軍。
她的大腦因為缺氧而一片空白,身體軟得不像話,只能被動地承受著這個幾乎要吞噬她靈魂的深吻。
就在她以為自己真的要成為第一個因為接吻而窒息的人時。
身上的男人似乎終于察覺到了她的不適,緩緩松開了對她的禁錮。
喬安立刻如同瀕死的魚獲得了水源般,猛地向后仰頭,大口大口地喘息著,胸口劇烈起伏。
那雙漂亮的眼眸蒙上了一層濕漉漉的水霧,眼尾泛著誘人的緋紅,嘴唇更是被吻得紅腫不堪,泛著水潤的光澤。
她抬起眼,看向依舊好整以暇躺在軟塌上、仿佛剛才那個激烈索吻的人不是他的妖王。
聲音因為缺氧和情動而沙啞得厲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現(xiàn)在……能證明了嗎?”
她需要得到一個答案,一個確認(rèn)。
妖王深紫色的眼眸幽深如潭,里面翻滾著尚未完全平息的欲望和更多復(fù)雜的情緒。
他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用指尖輕輕摩擦著喬安那被他蹂躪得紅腫的唇瓣。
動作帶著一種狎昵的意味,仿佛在欣賞自己的杰作。
然而,他的聲音卻恢復(fù)了之前的冷冽和疏離。
仿佛剛才那個沉浸在熱吻中、甚至隱隱有些失控的男人只是喬安的幻覺。
“證明?”
他挑眉,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里帶著玩味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
“證明你吻技生澀,卻膽大包天?”
他的指尖緩緩下滑,帶著冰冷的觸感,一點點劃過喬安的下頜。
最后停留在她纖細(xì)白皙、甚至還殘留著些許指痕的脖頸上。
那動作輕柔,卻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威脅意味。
“就這么想當(dāng)本王的妻?想做這萬眾矚目的妖后?”
他的聲音低沉,如同惡魔的低語,帶著蠱惑,也帶著警告。
“可惜……本王的身邊,可不是什么溫情脈脈的避風(fēng)港。
這個位置,盯著的人很多,也很危險。”
他的指尖微微用力,雖然不至于弄疼她,卻清晰地傳遞出一種冰冷的殺意。
“一不小心……可能就會像這樣,”
他模擬了一個扼喉的動作,眼神冰冷。
“一命嗚呼,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在提醒她,也在警告她。
他本身就是一個極度危險的存在,而圍繞在他身邊的權(quán)力漩渦,更是吃人不吐骨頭。
所謂的“妖后”之位,絕非表面看上去那么風(fēng)光,更像是一個擺在懸崖邊的華麗王座。
喬安聽出了他話語中的潛臺詞。
她沒有害怕,反而迎上他冰冷探究的目光,莞爾一笑。
那笑容如同在冰雪中綻放的紅梅,帶著一種驚人的明媚和篤定。
她甚至伸出纖細(xì)的手指,略帶輕佻地勾了勾男人線條完美的下巴。
動作大膽得讓候在殿外隱約能感受到里面氣氛的侍女都倒吸一口涼氣。
“危險?”
喬安輕笑出聲,眼神清澈卻堅定。
“我知道你很危險,一直都知道,但是……”
她頓了頓,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說道。
“我是你的妻,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無論你記不記得,無論你承不承認(rèn),無論你身邊是刀山火海還是萬丈深淵,這個事實都不會改變?!?/p>
她的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在陳述一個如同日出日落般的自然法則。
妖王看著她那雙毫無畏懼、甚至帶著某種宿命般認(rèn)定了他的眼睛。
心中那最堅硬的冰層似乎被什么東西輕輕敲擊了一下,產(chǎn)生了一絲細(xì)微的裂痕。
他沉默了。
只是用那雙深不可測的紫眸牢牢地盯著她,仿佛想從她臉上看出一絲一毫的虛偽和動搖。
然而,沒有。
她的眼神坦蕩而直接,甚至帶著一種他無法理解的、近乎固執(zhí)的信任。
半晌,他忽然勾唇一笑。
那笑容不再充滿譏誚和冷漠,反而帶上了一種極其復(fù)雜的、夾雜著興味、探究。
或許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認(rèn)命?
他沒有再追問,也沒有再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