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
從未見過?。?/p>
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此刻的刀靈根本說不出半個字來，腦子里唯有這一個念頭。
顧寒卻不以為然。
他也看出了刀靈的想法，覺得對方大抵是和胖子處得少了，才會有這種大驚小怪的表現(xiàn)。
幾句話的功夫。
那朵奇花上的黑色紋路又是深了幾分，就像是一個饑渴了大半個紀(jì)元的人終于遇到了水源，貪婪地汲取著能汲取的每一絲無量劫力和不朽道源！
巨人身上的氣息亦是一降再降。
此刻已是到了只是堪比恒九的水準(zhǔn)。
沒有反抗。
也沒有再動手。
他明白，在顧寒拿出那朵奇花的時候，結(jié)局便早已注定，再動手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了。
一加一可以有很多答案。
大多數(shù)時候等于二，極少的時候小于二，更有極小的概率會遠(yuǎn)遠(yuǎn)大于二。
譬如此時。
兩個顧寒。
一個過去，一個現(xiàn)在，一個混元無極，一個完美八極境……他覺得，除非真正的超脫境降臨，否則沒人是顧寒的對手！
“這就是你的道果？”
眼中劫火越發(fā)黯淡，他只是看著那朵奇花，感慨道：“我算到了徐達(dá)，算到了蘇奕，算到了所有，可唯獨沒算到它！混元無極真意……原來如此！”
此刻。
他發(fā)出了和先前顧寒一樣的感慨。
化眾生，演萬道。
吞天地，食萬物。
只在這枚道果，只在顧寒一念之間！
想到這里。
巨人也明白，他今日想逼顧寒破境，阻止他邁入第九極境的想法徹底破滅了。
可……
他依舊有點不甘心。
“可惜了?！?/p>
他看了顧寒一眼，遺憾道：“你若是融合了這枚道果，未必不能和徐達(dá)聯(lián)手，將我的本體斬落在此?！?/p>
“那是以后的事。”
顧寒淡淡道：“至于現(xiàn)在，我先收點利息！”
轟！
轟轟轟！
話音落下，一道茫茫鋒銳之意乍現(xiàn)，正是先前他脫手的黑劍！
噗的一聲！
宛如一道流星劃破長空，黑劍自巨人后腦貫入，直接將無量劫降臨而來的這道意志滅殺，一個盤旋，落在了顧寒手中！
身形快速潰散。
眼中無量劫火亦是不斷黯淡了下來。
這巨人乃是由無量劫力和兩千多名不朽者的不朽道源融合而成，此時分身崩毀，堪稱海量的不朽道源亦是一同散逸了出來！
當(dāng)然。
對他而言，這些在下界人人敬仰的不朽者，終究只是一群隨手可以拋棄的炮灰，也不在乎。
“好自為之?！?/p>
他最后看了顧寒一眼，認(rèn)真道：“你們從來都不了解祂的可怕，這第九極境……你注定過不去?！?/p>
“……”
顧寒沒理他。
隨手一揮，那朵奇花一顫，倏爾落在了巨人的眉心，迅速扎根，貪婪地吸收他的一切！
肉眼可見的。
似存非存的花瓣之上，那一道道黑色紋路越發(fā)清晰，越發(fā)凝實，混元無極意和無量劫力交織，竟是完美融合在了一起，毫無違和之處，神秘和詭異共存！
“厲害！”
刀靈贊嘆了起來：“混元無極，名不虛傳！”
它自然看得出來。
無量劫力也好，那些不朽道源也罷，甚至于那些不朽者身上背負(fù)的世界氣運，此刻盡數(shù)被這枚混元無極道果煉化，徹底化作了自身的一部分！
混元無極者。
自是無物不包，無物不容！
“小侄兒你也不錯！”
刀鋒一轉(zhuǎn)，刀靈看著顧寒興奮道：“除了當(dāng)年你老子之外，還從來沒有人能沒讓他吃這么大的虧！”
“不過……”
話鋒一轉(zhuǎn)，它又是埋怨道：“你小子心也太臟了點，拿你刀叔開涮就不說了，還拿你老子開涮！不妥！大大的不妥！”
“刀叔。”
顧寒想了想，認(rèn)真道：“您覺得，有沒有一個可能？”
“什么？”
“我那是智慧的體現(xiàn)？”
刀靈：“？”
剛要說些什么，刀身一顫，似被什么力量牽引，忽地破空而去！
“恩？”
顧寒心里一動，看向大刀離開的方向，不斷感應(yīng)之下，發(fā)現(xiàn)對方所去的地方一片虛無，似乎根本不存在一樣。
思忖半瞬。
他突然看向了無量劫殘留的力量和那朵奇花，隨手取下了一縷氣機(jī)，再次感應(yīng)了起來。
轟！
轟轟轟！
恍惚中，他似看到了一片無邊無垠的黑海，黑海茫茫無盡，數(shù)之不清的黑影潛伏其中，詭異陰邪，每一個，都不次于無名劫主三人！
瞳孔一縮！
他立時認(rèn)了出來，當(dāng)日里回到紀(jì)元之初，他在覺遠(yuǎn)的幫助下，曾一連滅掉十余名劫主的劫源，彼時……來的就是這片黑海！
只不過。
此刻的黑海和紀(jì)元之初有所不同，竟是被分成了兩部分！
一黑一白！
一濁一清！
濁清兩片海面之上，各自站了一道人影！
一人乃是一團(tuán)詭異幽黑陰邪的黑氣，并無實體，竟給他一種萬劫之源，萬劫之祖的感覺！
另一人他更不陌生。
身穿勁裝，臉上虬髯密布，身形高大魁梧，周身偉力縱橫，隱有超脫諸世的意味，腳下澄清的海水中，兆億刀芒流轉(zhuǎn)，說不出的豪邁霸氣！
無量劫，徐達(dá)！
……
黑海之上。
分身戰(zhàn)敗身死，一部分力量被永遠(yuǎn)留下了關(guān)門之上，被顧寒的道果吸收，無量劫身上的氣息亦是萎靡了下來！
相比徐達(dá)。
此刻的他損傷更多，反而落入了下風(fēng)！
“早跟你說了！”
徐達(dá)嗤笑道：“他可不是個循規(guī)蹈矩的人，你偷雞不著反蝕了把米，作何感想？”
“于大局無礙?！?/p>
無量劫反而很淡然：“些許的挫敗，并不能影響最終的結(jié)果?！?/p>
“是么？”
徐達(dá)也懶得跟他多說，大手一探，一柄黑金大刀破空而來，落入他的手中，隨手?jǐn)芈涠拢?/p>
轟！
轟！
……
刀意茫茫，宛如匹練，刀光湛湛，好似虹光，直接籠罩了無邊黑海海域！
片刻之后，波濤漸止。
黑海風(fēng)平浪靜，海水之下，無盡詭異盡數(shù)沉寂伏藏了起來，而無量劫亦是沒了蹤跡！
徐達(dá)并未追擊。
緩緩回身，看著站在黑海之外的顧寒，一收大刀，負(fù)著雙手，魁梧的身形上滿是豪邁之意。
“小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