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去哪兒了呢?”
離開小區(qū)后,陳平安坐在車?yán)?,悶悶抽了幾口煙,腦子不由自主想到自己辦公室抽屜被撬,以及北光小區(qū)的那個女人那個孩子,還有“剛好”出現(xiàn)的天樞強(qiáng)者。
“會不會大伯知道了有關(guān)爺爺?shù)拿孛???/p>
陳平安有一個大膽猜測。
天樞也好,天機(jī)也罷,他們既然對七星盒有想法,為什么要在自己歸來之后,都找自己要?
難道父親與大伯,以及小曼姐不是陳家人嗎?
“呼!”
陳平安長出一口氣,丟掉煙頭,驅(qū)車直奔天和苑。
陳平安今晚要跟父親促膝長談。
只是,陳平安萬萬沒想到,當(dāng)自己回到家,推開門的一瞬間。
大伯陳立文與老父親陳立軍兩人,正圍著茶幾,喝著小酒,還整了兩個涼菜,一疊油酥花生米,小臉喝得粉撲撲的。
“平安回來了,快快過來,咱們?nèi)隣攤z一起喝點(diǎn)兒?!?/p>
陳立文沖陳平安招手,拍了拍身邊的小板凳。
陳平安懵了。
這哥倆顯然是喝得有點(diǎn)高了,舌頭都快捋不直了。
“臭小子,愣著干什么玩意兒?你大伯跟你講話呢?!标惲④娫谝慌源叽俚溃骸摆s緊過來一起喝點(diǎn)兒?!?/p>
“哦。”
陳平安撓撓頭,腦子里至今嗡嗡響,狐疑地看著陳立軍。
他,他不是失蹤了嗎?
怎么跑自己家里來了?
“來來來,滿上滿上,好久沒這么痛痛快快一起喝酒了?!?/p>
陳立文顯然心情不錯,取來酒杯,拎起酒壺給陳平安倒了滿滿一大杯,足有三四兩的樣子。
老哥倆喝酒,也不講究什么好酒孬酒,要的是暈乎乎的勁兒。而且外面散裝糧食酒品質(zhì)并不差。
“來,咱們先走一個!”
酒杯一碰,陳立文、陳立軍老哥倆一口半杯,滋滋滋的咂舌,兩顆花生米下肚,臉上頓時浮現(xiàn)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大伯,你,你不知道大伯母在找你嗎?”
陳平安跟著陪了一杯,忍不住問道:“她給我打電話說您失蹤了,你怎么在這兒跟我爸喝酒啊?”
“大伯母聲稱怎么都聯(lián)系不上你,還跟你們單位上的人聯(lián)系過了,你怎么……”
“我故意的。”
然而,陳立文神色卻是無比淡然,似乎一點(diǎn)都不意外。
“嗯?故意的?”
陳平安一聽,不由皺起了眉頭。
他雖然對大伯母袁紅艷很多騷操作無法理解,很多觀點(diǎn)不敢茍同,但大伯此舉有點(diǎn)過了。
袁紅艷現(xiàn)在可是病人,加上小曼姐又離家出走,他就不怕大伯母一時想不開?
“大伯,恕我直言……”
“怎么?你要批評你大伯?輪得到你嗎?”
陳立軍筷子往桌上一拍,面露不悅的瞪了陳平安一眼。
“爸,我沒有,我只是……”
“好了好了,你們父子倆就別爭了?!?/p>
陳立文攔住陳平安,往嘴里丟了一顆花生米,接茬道:“你大伯母這個人雖然心性不壞,但因?yàn)閮?yōu)越的家族條件,養(yǎng)成了霸道強(qiáng)勢的性格,這些年我一直容忍退讓?!?/p>
“我也很感激她為我生兒育女,只是,在教育小曼這件事情上,在人情世故上,我真的很頭疼。”
“這一次小曼離家出走,對我而言是個機(jī)會,我想再磨一磨她的性子。”
“……”
陳平安動了動嘴皮,這么說倒解釋得通,但辦法是不是太幼稚了,怎么跟小年輕處對象鬧別扭一樣?
不成熟,不理智。
“你大伯這么做,法子確實(shí)有點(diǎn)損,不過,為了以后家庭和諧,也是可以理解的。”
陳立軍端起酒杯滋溜了一口,“而且,你大伯也不是故意玩失蹤,你跟小雪訂婚第二天,通過朋友得到你小曼姐的下落,便去找你小曼姐去了?!?/p>
“大伯,您找到小曼姐了?”
陳平安忙看向陳立文,“她還好吧?”
“還好?!?/p>
陳立文點(diǎn)點(diǎn)頭,“小曼在京都一家酒店當(dāng)前臺經(jīng)理,工資不高,但有提成。最重要的是,她現(xiàn)在不再為感情爛事發(fā)愁,精氣神都不錯。不然,我能有心情找你爸喝酒嗎?”
“那就好!”
陳平安心里也為袁小曼松了一口氣。
這個堂姐,哪哪都好,唯獨(dú)一點(diǎn)——戀愛腦,太容易陷入感情泥沼,直至現(xiàn)在陳平安都不明白,她是怎么看上馬洪澤那鳥人的。
“那,那大伯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家?當(dāng)侄子的說句話你別不愛聽,大伯母其實(shí)很在乎你的,我去的時候眼睛都哭腫了?!?/p>
陳平安勸了一句。
“明天再回吧,今晚先喝酒,喝痛快了再說別的。”
說話間,陳立文再一次端起酒杯。
就這樣三人有一杯沒一杯地喝著,足有三四斤的白酒,全都下了肚,喝完后,陳立文直接沙發(fā)上一趟,呼呼大睡。
陳平安先將父親扶回屋休息,緊接著又把陳立文送到自己臥室睡下,收拾好桌上爛攤子,直接倒沙發(fā)上睡了過去。
“滴滴……滴滴滴……”
剛有了一點(diǎn)睡意,酒鬼來電話了。
“什么事?”
陳平安語氣不太好。
“師傅,凱瑞特里出事了,人的確在昏迷了六個小時左右醒了過來,不過,現(xiàn)在人身上冒出很多紅疹,奇癢難耐,摳得的滿臉血,太嚇人了,您過來瞧瞧吧,他都聯(lián)系上面的人了,看樣子是要找你麻煩啊……”
酒鬼在電話那邊愁眉苦臉。
本以為陳平安收了凱瑞特里為徒,陳平安再為凱瑞特里治好病,自己兩面討好,大夏國雄鷹國都能吃得開。
誰知道,凱瑞特里突然病情加重,身上癢起來,摳得滿臉血肉模糊,臉上,身上,甚至褲襠里,一抓一條血槽,指甲縫里都是肉。
“唔,告訴他,我住在天和苑,盡管來找我麻煩,就這樣。”
找麻煩?
他好怕怕。
掛斷電話,陳平安繼續(xù)睡覺。
只是,剛閉上眼,王佐又來電話了。
“平安老弟,你趕緊去醫(yī)院一趟,現(xiàn)在凱瑞特里鬧翻天了,電話已經(jīng)打給我上司了,我這邊實(shí)在壓不住了……”王佐很是頭疼。
“沒關(guān)系,讓你上司來抓我,就怕他級別不夠!”
陳平安語氣平淡,卻令王佐瞠目結(jié)舌。
這逼,裝得有點(diǎn)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