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背著行囊,走了幾十里山路,終于看到了張家村。
只見得遠(yuǎn)處水田漠漠,偶有一兩只白鷺從山隴間飛出,落在水田里啄食田螺泥鰍。
此時天色已經(jīng)接近中午,村子里升起了裊裊炊煙。
村口不遠(yuǎn)處,一個小孩坐在牛背上,拿著一支笛子咿咿呀呀地吹著。
雖然不成腔調(diào),卻也悠然自得。
陽光明媚,風(fēng)也清新,花也歡喜。
白羽心情大好,整個人都放松下來。
此處遠(yuǎn)離戰(zhàn)火,雖無繁華歌舞,卻也安寧祥和。
他信步上前,等到那牧童吹完一氣,問道:
“小哥兒,這里是張家村嗎?”
那牧童扎著兩個丸子頭,也不怕生,脆生生回道:
“是哩是哩,我們村就是張家村?!?/p>
白羽笑道:
“我想請問一聲,史姑娘家里怎么走?”
老張頭走得匆忙,沒來得及細(xì)說他孫女的名字,也沒說其他家人的情況。
那牧童晃著腦袋說道:
“我們村沒有什么屎姑娘尿姑娘,小叔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白羽奇道:
“是三河鎮(zhèn)張家村沒錯啊,整個三河鎮(zhèn)也就一個張家村?!?/p>
“三河鎮(zhèn)張家村史姑娘,怎么會錯呢?”
這時,村口有人喊回去吃飯。
那牧童應(yīng)了聲“就來就來”。
他把牛拴在樹下,說道:
“這位小叔你莫急,我?guī)闳枂栁胰骞昙o(jì)最大,可厲害了,什么都知道。”
白羽跟著牧童進(jìn)了村,找到一個白發(fā)老頭。
結(jié)果那被叫做“三叔公”的老頭也不知道有什么“史姑娘”。
問了一圈下來,所有人都說從來沒有什么史姑娘。
白羽驚了。
怎么會沒有呢?
難不成老張頭臨死前還和自己開玩笑?
又或者是用個破葫蘆考驗(yàn)自己?
這不應(yīng)該啊,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老張頭沒必要在這方面說謊。
他還想看看老張的孫女水不水靈呢。
白羽眉頭緊鎖,忽然想到一點(diǎn),問道:
“小哥兒,咱們村有沒有后來搬進(jìn)來的人家?”
牧童搖著頭說不清楚,倒是那“三叔公”說道:
“張家村家家都姓張,就蠱婆婆家是后來搬進(jìn)來的,她家倒是確實(shí)有個丫頭?!?/p>
白羽欣喜:
“那應(yīng)當(dāng)古婆婆家,那勞煩老丈和小哥兒指個路。”
牧童帶著白羽,給他指了一番路,自己蹦蹦跳跳地回家吃飯去了。
白羽在田壟上七拐八拐,終于到了一處青瓦白墻的屋子前。
“這里應(yīng)該就是古婆婆家了?!?/p>
白羽敲了敲門,朝里問道:
“有人嗎?”
沒過多久,里面走出一個穿著布衣的老婆婆。
看她的眉眼,年輕時相想必也是個美人兒。
“你找誰?”
老婆婆帶著幾分警惕問道。
白羽拱手一禮:
“古婆婆你好,我來找一位姓史的姑娘。”
那老婆婆面色頓時就冷了下來,手中捏了一個香囊:
“我家就我一個,再沒別人,更沒有什么姓史的姑娘?!?/p>
“快走快走,再不走我叫人了?!?/p>
白羽耳朵微動,也確實(shí)沒有察覺到這里有第三個人。
他現(xiàn)在是先天武者,如果有其他人在里面,肯定瞞不過他。
白羽無奈,只好拱手道:
“不好意思,打擾婆婆了,我這就走。”
他轉(zhuǎn)身就走。
隱隱感覺到哪里不對勁。
村里的三叔公明明說古婆婆家有個丫頭,古婆婆為什么要說沒有?
還有,她見了白羽后,為什么反應(yīng)這么大?
白羽立馬有了打算。
“先回村里問個清楚,等到晚上再悄悄潛行回來,一探究竟?!?/p>
白羽心中有了主意,開始往回走。
走了沒多遠(yuǎn),忽然看見遠(yuǎn)處的山上草木搖晃。
卻是一個俏麗女子,騎著一頭白虎過來了。
正是蘇月嬋。
她竟然也在這里!
那蘇月嬋并沒有認(rèn)出白羽。
她急忙安撫住胯下的白虎,說道:
“小哥莫怕,這是我家小白,不傷人哩?!?/p>
她打量了一下白羽,又問道:
“你從哪里來,到我家有什么事?”
白羽道:
“這是你家?”
“當(dāng)然啦,我從小在這里長大,不是我家是誰家?”
白羽腦海中靈光一閃,莫非蘇月嬋就是老張孫女?
他急忙問道:
“這位姑娘,你可認(rèn)識一位姓史的姑娘?”
蘇月嬋搖了搖頭:
“那倒不認(rèn)識?!?/p>
白羽心頭失望,難道猜錯了?
這時,蘇月嬋忽然又道:
“等等,姓史的話,其實(shí)我原本也姓史?!?/p>
白羽眼神一亮:
“那你可認(rèn)識九龍刀史飛云?”
蘇月嬋滿臉驚訝:
“你認(rèn)識我爺爺?”
白羽長舒一口氣,總算找到了,老張家的孫女。
沒想到就是蘇月嬋!
老張說得不錯,他孫女確實(shí)是個美人胚子。
確切地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大美人了,嗯,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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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取出一個紅葫蘆,說道:
“我和史老伯以前在一起干活,那個時候他化名老張?!?/p>
“他死之前,把一個葫蘆交給我,讓我?guī)Ыo他孫女?!?/p>
蘇月嬋雙目含淚,接過葫蘆,說道:
“爺爺他死了?小哥你跟我去見我奶奶?!?/p>
她跑回家大喊:
“奶奶,爺爺他來信了,這是他送來的葫蘆?!?/p>
屋中,那白發(fā)老婆婆趕了出來,接過葫蘆,說道:
“確實(shí)是那老不死的貼身酒葫蘆,那老不死的怎么樣了?”
白羽嘆了一口氣:
“老婆婆,史老伯他已經(jīng)不在了?!?/p>
說著,他就將史飛云化名老張頭,隱姓埋名在義莊,最后和敵人同歸于盡的事說了出來。
那老婆婆聽了,連聲說道:
“史飛云,你這老家伙死了?死得好,死得好啊。”
她嘴上這么說著,雙眼里卻凝了淚花,雙手死死握著酒葫蘆。
蘇月嬋道:
“奶奶一直和我說,爺爺是個大英雄,我們一家從來沒有恨過他?!?/p>
白羽試探著問了一下老張頭的過去。
原來老張頭年輕時是個名副其實(shí)的大俠,武藝高強(qiáng)又年少多金。
一次竟然拐跑了南方五毒門的圣女蘇飛紅當(dāng)老婆。
后來老張家道中落,又被仇家追殺,只好把妻子隱姓埋名安頓在張家村。
老張的妻子也就是眼前的這個老婆婆,村里人稱她為“蠱婆婆”。
蠱婆婆一開始聽見白羽打聽史姑娘,還以為是仇家尋來了。
白羽不由得感慨連連。
老張頭也是武俠小說的主角模版啊,可惜最終還是逃不開江湖事。
這時,蠱婆婆回過神來,拿著那紅皮葫蘆,輕車熟路地按了幾下。
葫蘆底部果然有一個暗格,露出了幾項(xiàng)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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