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南山界兩位頂尖符師的擔(dān)保,白羽一行人,很輕松就借到了一大筆資金。
足足五萬億道石!
南山界對內(nèi),以道石為上層貨幣。
對外,則是規(guī)定一枚道石價值十功德金幣。
也就是說,白羽等人一下就借貸到了五十萬億功德金幣。
其實(shí),就算沒有元仲德和符章平的幫助,這筆借貸也不會很困難。
昆墟滲透南山界多年,影響力極大。
只要昆墟人一開口,有的是人上趕著送錢借貸。
五十萬億,在南山界也是一筆極大的數(shù)目。
很快,這般動作就引來了此界統(tǒng)治者——南山帝君的幫助。
他緊急召喚兩位大符師覲見。
“元愛卿,符愛卿,你們幫助昆墟來客借貸,是否不妥?”
元仲德對白羽等人諂媚,對南山帝君卻是絲毫不懼。
他兩手叉腰,冷哼道:
“這是我符道界的事,帝君你就不要多管了。”
“符術(shù)無國界,莫非帝君要干涉我等的學(xué)術(shù)自由?”
南山帝君對這兩位大符師,頗為忌憚。
他只好解釋道:
“兩位愛卿,不是朕要干涉你們,只是這次很不對勁啊?!?/p>
“這次不僅是天鷹學(xué)院,天銀錢莊和天華商盟,都在南山界各處借貸?!?/p>
符章平則是道:
“陛下勿憂,他們借貸,也是為了在我們南山界投產(chǎn),幫助我們升級產(chǎn)業(yè)?!?/p>
“雖然動作大了點(diǎn),但是有抵押物,也不怕他們反悔?!?/p>
“再說了,萬寶界那么發(fā)達(dá),我南山界有什么值得他們貪圖的?”
南山帝君聽了,也頗覺有理。
加上又辯不過兩位大符師,也只好聽之任之。
同一時間,昆墟眾人不約而同,在南山界各處借貸道石。
天鷹學(xué)院、天銀錢莊,乃至是天母教堂,都開始行動。
一處仙城中,天母大祭司樂寒之,一臉悲憫地傳道:
“你們南山界缺乏信仰?!?/p>
“沒有信仰的人是可悲的,缺乏底線,也沒有歸宿,這便是爾等的原罪?!?/p>
“皈依天尊,口念天母,可贖爾等之罪?!?/p>
他舌綻蓮花,說得天花亂墜,地涌金蓮。
一道道祥光閃過,無數(shù)南山仙人紛紛拜倒,皈依天母教堂。
這樣的場景,在南山界各處輪流上演。
數(shù)月后,昆墟眾人準(zhǔn)備得差不多了。
終于到了收網(wǎng)的時刻。
“拋出道石,砸盤!”
昆墟一眾強(qiáng)者 ,接到了天鷹帝君的命令。
眾人立馬行動,開始同時拋售道石。
有道是,物以稀為貴。
市面上突然出現(xiàn)的海量道石,其價格自然下跌。
道石又是南山界的通用貨幣,必須保持穩(wěn)定。
一旦大規(guī)模波動,南山界各種產(chǎn)業(yè),立馬就會陷入混亂。
南山帝君見狀,只好拿出國庫儲備的功德金幣,回收道石。
然而,南山界的儲備金幣只是少數(shù),買不回天價的道石。
很快,南山國庫的功德金幣歸零,再無力干預(yù)。
道石的價值,可謂是一落千丈。
南山界本土的仙人,見狀也不敢留道石在手上,紛紛跟風(fēng)拋出道石,換成功德金幣。
道石的價格,從一開始的十功德金幣,跌落到一功德金幣!
而這時,白羽看著手中的賬簿,感慨連連。
在拋售五億道石的過程中,符道七家陸陸續(xù)續(xù)回收了三十多萬億功德金幣。
白羽喚來黃克儉:
“時機(jī)差不多了,可以還債了。”
黃克儉立馬道:
“放心吧老祖,我已經(jīng)參透其中精髓!”
白羽道:
“克儉,你悟了什么?”
黃克儉笑道:
“做空!”
他取出幾枚金幣和道石,開始演示:
“咱們先借來五枚道石?!?/p>
“然后拋出道石,把道石價格砸下去,期間收回了三十枚功德金幣?!?/p>
“這個時候,道石價格只剩十分之一?!?/p>
“也就是說,只要拿五枚金幣,就能買回五枚億道石,還清楚債務(wù)?!?/p>
“至于多出來的二十五枚功德金幣,就是符院的收入!”
白羽微微點(diǎn)頭。
黃克儉說得切中核心,只不過數(shù)字縮小了萬億倍。
黃克儉嘆道:
“昆墟世界,果然有可取之處。”
“這種刮錢手段,比打多少仗都賺錢?!?/p>
“金錢之威,更勝于刀劍啊。”
果不其然,接下來的走勢和黃克儉所說的,幾乎一模一樣。
符道七家,拿出五萬億功德金幣,就換回了五萬億的道石,直接還清了南山界的債務(wù)。
剩下的二十五萬億功德金幣,就是做空收入。
符道七家手中,變戲法一樣,從南山界賺了二十五萬億功德金幣!
這背后,不知道是多少人家破人亡。
南山界仙人辛苦拼搏的資糧,直接流入了昆墟眾人手中。
這個時候,南山界的人就是傻子,也反應(yīng)過來了。
符章平?jīng)_到符院駐地,眼中滿是怒意:
“為什么,你們?yōu)槭裁匆@么做?”
白羽訝然:
“當(dāng)然是為了賺錢,難不成是做慈善?”
符章平的信念受到了沖擊:
“你……你……你!”
“萬寶界那么發(fā)達(dá),為什么也會做下如此罪孽滔天之事。”
白羽眼中帶著悲憫。
到底是誰給這家伙調(diào)成這樣?都調(diào)傻了。
也不知道是昆墟哪位大能的手筆。
讓堂堂一界大符師,半帝巨擘,地位堪比帝君。
連弱肉強(qiáng)食的基本原理,都給忘了。
白羽嘆了一口氣,道:
“你怎么會覺得,強(qiáng)大等于同發(fā)達(dá),發(fā)達(dá)就是文明呢?”
符章平如遭雷擊,腦海中一層迷霧,被閃電劈散。
是啊,強(qiáng)大的強(qiáng)盜依舊是強(qiáng)盜。
不會因?yàn)樗麚尳僮兊酶挥辛耍妥兊萌蚀取?/p>
他竟然被強(qiáng)盜的假仁假義,給遮住了眼!
符章平兩指刺入眼中,生生將眼珠挖出,雙目流下血淚:
“我瞎了眼,要這眼睛何用?。?!”
“我是罪人,我是罪人??!”
他踉踉蹌蹌,失魂落魄地離去。
“我害了南山界,是我害了南山界!”
“南山界,完了!”
白羽看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悠悠嘆了一口氣。
接下來的日子,南山界果然陷入了一片混亂。
道石暴跌,昆墟也收回了種種“援助”。
以至于,各處產(chǎn)業(yè)價值大減,人間一片蕭條。
等到南山界危機(jī)爆發(fā)得差不多,昆墟各巨頭,才不急不慢,開始收割南山界的資產(chǎn)。
譬如符道七家,就將南山界符箓產(chǎn)業(yè)瓜分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