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列夫都不想看到這種情況,但現(xiàn)在說啥都沒用。
陣地構建上之后,他這邊就隨時處于被龐北搶先手的情況。
就算他有裝甲部隊也沒用,人家是居高臨下,而且還有反坦克武器,他的坦克過來就是送死的。
安東列夫急匆匆地朝著渡河點的位置走過去,結果他人還沒到,就聽到有嘈雜的爭吵聲。
等到了近前,安東列夫徹底傻了,他的人正在淺灘上跟對方的人打架,而打架的原因就是渡河點的另外一側,他們修出了一條路!
這還得了!
這個渡河一旦對方有路,那意味著隨時都能插入到他們后方去!
旅部危險了!
要知道,這個淺灘正對的方向就是一片林地,穿過林地就到了旅部的側翼,這地方他們的防守本來就薄弱。
現(xiàn)在可好,人家那邊不但占據(jù)了主動,還把路連接到了淺灘。
這可真的糟了!
安東列夫擰起眉頭,他憤怒地走過去,路上能看到被打得頭破血流的自己人。
而沖過去阻止修路的幾個,就在他面前被打回來。
安東列夫咬著牙,他一把揪住一名士兵怒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們營長呢!”
“報告旅長同志,我們營長正在跑回去向您匯報,您沒看到他?”
“可惡,為什么不早上報?路都打通了,你們才上報?這不什么都晚了么?”
而對面,齊大貴看著對岸的人,他笑著大喊道:“對面的同志們!這一大早起來就開始活動筋骨?。磕銈兪钦娴呐Π。 ?p>聽著齊大貴的嘲諷,安東列夫氣得臉色鐵青。
圖先科則低聲說道:“他真的一個兵都沒動,這也有一個團了吧???兩個主力團都在這兒,他這是要干啥?”
安東列夫黑著臉,原本以為是機會。
現(xiàn)在看,哪兒來的機會?
對面陣地又構筑好了,不但可以利用制高點壓制這里,甚至還控制了過河通道,原本還能頂上來,把龐北擠走,現(xiàn)在……
他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先機!
還有作戰(zhàn)的主動權!
一旦真的打起來,龐北這邊就可以隨時對他的旅部進行沖鋒打擊。
想到這里,安東列夫咬牙切齒起來。
圖先科則一臉茫然地說道:“這下我們更被動了……”
“三不管,我們還有三不管!”安東列夫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剛剛才從那邊過來,他沒看到人。那里是破局關鍵!
可就在這個時候,隨車的警衛(wèi)員跑來,他敬了個禮,然后將電報雙手遞給安東列夫。
“旅長同志,三不管那邊傳來電報,那邊匯報說,上島的人都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氣了?!?p>他們還匯報說:“對面有兩個營地人,完全是被人數(shù)碾壓之下,才會成這樣子的!”
“兩個營?這應該不是龐北的部署,而是步兵旅的編制。你看到他們穿什么?”
“穿軍裝。”
聽到匯報,安東列夫差點就破防。
這還用說么?這是步兵旅的人,好家伙,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步兵旅的人跟龐北在一起久了,就跟著有樣學樣!
他們閑著沒事兒跑去三不管做什么?
原本以為是機會,這一動之下,竟然是全線崩潰。
他的計劃是全面壓制龐北,徹底掐住龐北的命脈。
結果反觀現(xiàn)在的情況是,龐北控制了多個可以發(fā)起進攻的優(yōu)勢位置,他只能被動抗擊第一波不說,還要多線作戰(zhàn)。
龐北的部隊性質就是多線作戰(zhàn),都是小股部隊。他的人員訓練還有部隊裝備就是一個個的小組的。
安東列夫可不是,這不是說將裝備換上了人分開就行了。
訓練,編制,還有戰(zhàn)斗通訊系統(tǒng)架構,光龐北的通訊組織架構還有對于部隊的命令下達方式,到現(xiàn)在為止,安東列夫都沒搞懂。
他能看出來581是小股部隊的作戰(zhàn)模式,可問題是,這么多的信息匯總,要怎么分發(fā)到各個作戰(zhàn)單位呢?
指揮體系構架,能架構這東西的,都是頂尖級人才。
要知道,這種架構一般一個國家也就這么一套體系,是否能在戰(zhàn)場上順暢使用,這都是不一定的。
就光他們,測試過多種架構的方案,但實際上,調動部隊的時候,那就是一團糟。
雖然很多的體系聽起來高大上,像是美軍的C4I系統(tǒng),這種體系,營級作戰(zhàn)單位就直接能叫來空地的遠程火力支援。
這種體系,看似相當?shù)母叽笊希谒麄冞@里,就是運行不起來。
首先指揮體系,是不同的作戰(zhàn)模式,作戰(zhàn)模式,作戰(zhàn)思路,還有技戰(zhàn)術訓練大綱,作戰(zhàn)裝備配置,武器設計偏向。
這這一大堆的東西才能構架起一整套的系統(tǒng)。
龐北是怎么讓部隊快速執(zhí)行的,他能看出來效果,看不出里面的門道。
就光龐北對單兵戰(zhàn)術裝備的配置,他就一個頭有兩個大。
夠他研究幾年的了!
可問題是,那玩意不能解決眼前的難題。
“該死,他竟然真的是一動不動,完全就在前線跟我一直耗!”
圖先科看到眼前的情況,他忍不住嘆氣道:“看來我們只有后撤防線,維持前傾后重的部署態(tài)勢才能彌補我們眼前的頹勢。我們只要守住后面的防線,那他還是一樣打不過來,大家就又進入到僵持的狀態(tài)?!?p>安東列夫咬牙切齒地說道:“可是我們就徹底失去了先發(fā)制人的機會!我們才是裝備優(yōu)勢方!不是他們!”
圖先科嘆氣:“確實,我們是裝備優(yōu)勢方,但眼下對方已經(jīng)占據(jù)了優(yōu)勢地形,我們不能因為賭氣就徹底放棄戰(zhàn)略平衡的態(tài)勢,一旦態(tài)勢被打破。那我們就真的危險了。”
安東列夫看向圖先科說道:“想過沒有,我們一旦要是撤向后方,那龐北在這里,那就更肆無忌憚了,而且他的商路會通往各個方向,甚至都能到東岸出海,那樣的話,他就徹底沒有人能遏制住他了,一個旅,加上兩到三個這樣的團……”
圖先科拍拍安東列夫:“或許我們從一開始就找錯了一個對手,就不應該在這里折騰,沒對峙之前,我們完全沒有這個方面的安全壓力,但現(xiàn)在開始,我們自己給自己找了這么一個敵人。不管敵人怎樣,我們都要承擔?!?p>“畢竟,這就是戰(zhàn)爭。眼下我們不應該探討有關誰對誰錯,還是什么誰會發(fā)展壯大,我們現(xiàn)在最應該想的是,讓他們無法攻破我們的防線。而且,也不見得壞事?!?p>安東列夫一愣,他看向圖先科問道:“不是壞事?”
“我們一旦撤了,那這里的治安環(huán)境就會急轉直下,太鼓就又有了生存空間,各處黑幫也會伺機而動,想要找到一個安穩(wěn)的安全區(qū)?!?p>“你想想,一旦他們都來了,邊境治安壓力陡然倍增,是我們難受,還是他們難受?我們無所謂,我們不需要這片區(qū)域作為貿易保障,我們只要這里的土地,可以不要土地上的人。他們呢?”
“他們沒有這樣的空間,你說呢?”
安東列夫想了想,接著眼睛一亮:“你說得對?。⊥艘徊?,貌似我們又有了許多的可能,也徹底把壓力丟給了他!他總不能看著雪狐徹底覆滅吧?”
圖先科點點頭說道:“就是這個道理。他還不能貿然過來,終究,還是被我們控制著。逃不出我們的掌控,這就是實力差距帶來的天然優(yōu)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