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話,把捂上?!碧m強(qiáng)剛想說什么,結(jié)果陳智直接上手捂著他的耳朵:“不行,你得自己捂,我還要捂我的耳朵。”
“為什么呀?”
蘭強(qiáng)不以為然,結(jié)果話音未落就聽到了:“嘭”的一巨聲響,嚇了他一大跳。
“什么聲音?”
“爆米花啊?!标愔切Φ锰貏e開心:“我提醒了你捂耳朵的,你自己不捂?!?/p>
“該我們了,輪到我們了?!?/p>
陳智連忙把材料交給那個(gè)大叔,然后又讓蘭偉把抱的柴火送過來。
趙春也把一缽的紅苕干送了過來。
“先做苕絲糖。”
“好。”
只見大叔把紅苕干裝進(jìn)葫蘆形壓力鍋里蓋好,把鍋架在火爐烤,這個(gè)時(shí)候的陳智特別是的勤快的趕緊上去幫忙燒火。
那大叔就用手搖著壓力鍋,搖了一會(huì)兒就把鍋從老式火爐上取下來,然后把一頭套在麻袋里。
“快,捂耳朵?!?/p>
話音一落又是一聲巨響。
蘭強(qiáng)……為什么受傷的總是我?
耳朵感覺還“嗡嗡”的響,傷害太大了。
在吃到表姨拿給自己的苕絲糖后,蘭強(qiáng)覺得什么傷害都可以忽略了。
香,真是太香了,深市的所有的零食外加爸爸和叔叔們在國外帶回來的進(jìn)口糖果都沒能比得上。
“我們每年過年都要爆米花,米花糖,苕絲糖還可以用來送人?!标愔呛闷娴膯枺骸澳銈冞^年沒有米花糖嗎?”
“沒有?!?/p>
“那有沒有炒豌豆炒葫豆炒黃豆炒南瓜籽?”
“都沒有?!?/p>
“那你們過年好可憐噢,都沒有零食吃。”
“確實(shí)有點(diǎn)可憐?!毖杆俑赏暌粔K苕絲糖,眼巴巴的望著表姨:“我們過年怎么都吃不上這么香的東西呢?”
自己長這么大了從來沒有炒這些吃過,頂多就是剝剝瓜子松子碧根果什么的。
爸媽總說他們以前有多苦,飯都吃不飽什么的,害得自己真以為他們可憐,結(jié)果現(xiàn)在看來,他們家鄉(xiāng)過年吃得在好了,要炒這么多零食來吃。
爸媽都是騙人的。
被蘭強(qiáng)默默在心里說壞話的夫妻倆這會(huì)兒正擠在公共汽車上。
陳桔說得沒錯(cuò):快過年了,坐車的人多,特別的擁擠,一擁擠就是給小偷提供機(jī)會(huì)。
上車沒座位,蘭勇將自家媳婦護(hù)在了懷里,一只手緊緊的抓著扶手,一只手摟著趙大瓊的腰。
趙大瓊就有一種感覺,不管外面有多擠,有多少風(fēng)風(fēng)雨雨,她的世界是安全的是清凈的。
陳桔一直注意到蘭勇的,嚴(yán)格說來,是一直注意到蘭勇的包的。
結(jié)果就讓他看到了這一幕。
再次感慨:這個(gè)傻老表心眼實(shí)誠得很,也疼媳婦。
自己對(duì)媳婦自我感覺挺好的,但是從來沒有做到他這份上。
正想著,突然看到蘭勇一只手伸了過來。
陳桔還沒搞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總不能連自己一起摟著護(hù)著吧。
結(jié)果,蘭勇的手就抓住了一只手,而他手上拿的卻是自己的錢包。
沒錯(cuò),他把錢包別在了腰間,里面有存折和兩百多塊錢。
他一直想著自己的東西安全,沒想到,他居然成了小偷的目標(biāo)。
不是,目標(biāo)不應(yīng)該是趙大瓊嗎?怎么就成了他了?
“你……”小偷也沒料到會(huì)出師不利,惡 狠狠的告誡蘭勇:“少管閑事多發(fā)財(cái)?!?/p>
“放屁?!碧m勇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這是老子兄弟?!?/p>
小偷……真TM倒霉!
他在這輛車上坐了一段路了,將車?yán)锏那闆r也了解得很清楚了。
不是沒看到錢的趙大瓊,而是聰明如他,那女的身邊站著的男人牛高馬大,一看眼神就知道不是一個(gè)省油的燈。
招惹不起就躲著點(diǎn)。
專門逮了他旁邊的男人下手,誰知道又是他兄弟。
“干什么的,什么情況?”
旁邊有人在起哄:“有人打架了,師傅快停車?!?/p>
“不能停?!碧m勇厲聲道:“把車開到派出所去,另外,你們最好看看身上有沒有少什么東西,車上有扒手。”
啥?
一石激起千層浪。
“我的錢不見了?!?/p>
“我的手表,天啊,我還沒注意到,我的手表不見了。”
“我走人福買的一節(jié)布料也沒有了?!?/p>
車廂內(nèi)炸鍋了,失竊的人不少。
“哎喲,我肚子疼,我要下去解手,師傅開車,快開車?!?/p>
有人就拍著車門大喊大叫。
“不能開門,師傅,我們的東西不見了,直接把車開到派出所去?!?/p>
“就是,小偷肯定 還在我們車上,師傅不能開門?!?/p>
“開門”
“不開?!?/p>
“開門啊,我到站了,我要下車,開門?!?/p>
“為什么不開門,我又沒偷東西?!庇袀€(gè)婦人抱著孩子哇哇大哭:“我兒子要下車了,太悶了,要是我兒子出了什么事兒你們都負(fù)不起這個(gè)責(zé)任?!?/p>
“這個(gè)娃娃哭得好造孽,要不把門打開吧,讓她母子倆下車。”
“就是,她怎么可能是小偷,讓她們下車??吹酵尥蘅蓱z的份上,就不要為難她了?!?/p>
人群中有人開始做好人了。
司機(jī)也是被吵得頭痛,一腳剎車將車子靠邊。
“師傅不能開門?!碧m勇連忙道:“開了這道門,這車子上失主的東西就會(huì)永遠(yuǎn)丟失了?!?/p>
“為什么?”
“人家娃娃這么小,你抱著娃娃能干啥?”
“誰家沒有娃娃,做事不要這么心黑啊,娃娃哭得這么傷心,肯定 是哪里不舒服,師傅,開門, 不能讓娃娃受到一點(diǎn)傷害。”
“師傅,不能開門。”蘭勇冷聲道:“就算有傷害,那傷害也是來自他親媽,當(dāng)然,是不是他親媽還兩說呢?!?/p>
什么意思啊?
這一次連趙大瓊都疑惑了,抬頭看向自家男人。
“到了派出所就知道原因了?!碧m勇道:“說真的,親生的都舍得這么掐,世間還真是少見這樣的親媽。”
啥?
掐的?
眾人都不相信蘭勇說的話。
“等一下到派出所你們就知道了?!碧m勇看向質(zhì)疑他最大聲的門邊的一個(gè)婦人道:“你離她近,你看看娃娃的大腿上有多少淤青?”
那婦人果然就去擼孩子的褲腳。
“你要干什么?天啊,師傅,快開門啊,有人要搶我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