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
三人異口同聲。
章興宇跪在沙灘上給那女子摳嘴里的水草之類的玩意兒,趙浩宇則給她做著胸外按壓,老趙同志則喊杜二娃:“去喊你爸爸開車過來,醒了還得送醫(yī)院?!?/p>
“噢, 對,好。”
杜二娃跑得飛快。
“爸,爸……”
一身水流水滴的杜二娃沖進(jìn)了院壩。
“杜二娃,你掉進(jìn)河里了???”
田靜一看氣不打一處來。
“救人,救人。”上氣不接下氣的杜二娃累得直不起腰來了,彎著腰雙手按著膝蓋:“爸,快,開車,救人?!?/p>
“救誰?”
“咋了?”
聽到喊救人,陪著杜天全在院壩里乘涼的杜家人全都驚呆了。
“河里撈起來一個女人,爸,送醫(yī)院。”
“噢,好,我拿車鑰匙?!?/p>
杜紅兵反應(yīng)過來連忙進(jìn)屋取鑰匙,杜二娃則被家人圍著問誰掉河里去了?
“河對岸的一個女的,不認(rèn)識?!倍哦薇槐茊柕眉绷?,長長的喘了口氣后道:“爸,人在小樹林邊的沙灘上,趙爺爺他們在救他?!?/p>
“行了,我知道了,你趕緊的去洗個澡換一身衣服去?!?/p>
杜紅兵沖了出去。
“你們快去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陳冬梅道:“是個女的落水,都這個點了怕不是落水那么簡單喲。”
孩子落水肯定是貪玩兒,一般上午女的落水那肯定是洗衣服。
這會兒天都快黑了,女子落水,十有八九有隱情。
“我去看看?!?/p>
杜紅英和田靜連忙跟著杜紅兵跑了出去。
杜二娃也不洗澡,又跟著往河灘跑了。
季珍也想去看看的,又想著小年還在床上睡覺,她這個當(dāng)媽的可不能亂跑,就乖乖的在院壩里陪著外公外婆聊天。
“這這條河不清凈,每年都要出點事兒。?!标惗废肫鹆水?dāng)年杜紅英落水的事兒,閨女差點就沒有了,轉(zhuǎn)頭對季珍道:“你媽媽當(dāng)年也落過水,就是你爸爸從河里撈起來的?!?/p>
“啊,爸爸英雄救美,媽媽就以身相許了?”
季珍不明所以,想象著一般都是這種劇情,然后脫口而出。
沒想到兩老的相視一眼,還有點尷尬的樣子,讓季珍很是好奇。
“哎,事情都過了三十年了,說出來也不怕人笑話了?!标惗房吹贸鰜磉@孩子是真的想聽故事索性就說了:“當(dāng)年啊,你媽媽是和高思文訂的親……”
季珍聽完整個故事目瞪口呆的,老一輩人的故事還真是出乎意料啊。
她就是隨口一說,居然吃了這么大一個瓜!
婆婆媽當(dāng)年要嫁的是大伯,就因為落水被爸爸救了然后就被嫌棄了,臨成親前三天換新郎……
看不出來呀,真的看不出來,媽媽和爸爸趕上了一個閃電結(jié)婚的時髦,而且這先婚后愛絲毫不影響他們的恩愛。
“那個高思文還住在村里的?”
季珍知道公公高志遠(yuǎn)長得一表人才很是帥氣,那這個高家的大伯長成啥樣呢?
“他早就沒在村里住了,前些年說出國掙了些錢,然后那年高家爺爺死了……”陳冬梅說起高思文的事兒總是帶了點幸災(zāi)樂禍的語氣:“對了,高家爺爺還是被高思文氣死的……”
季珍……突然明白了為什么很多人說夏天在鄉(xiāng)下的院壩里乘涼很愜意,一邊啃著西瓜吃著毛豆莢,一邊聽八卦,而且,這八卦越挖越有故事性,這小日子怎么不愜意呢。
“啪?!奔菊涞氖直郾煌馄抨惗放牧艘幌?,嚇了她一大跳。
“長腳蚊?!标惗钒咽职驼婆e起給她看,還有很多的血:“鄉(xiāng)下啥都好,就是蚊子多,我去給你拿花露水抹一抹?!?/p>
季珍……好吧,聽外婆的。
陳冬梅把花露水拿出來時,季珍雪白的手臂上已經(jīng)有了一個大大的紅包了,很癢!
“蚊子怎么這么喜歡我的血?”
季珍也是無語的,大家都坐在院壩里呢,外婆還時不時的拿蒲扇給她扇,最早以為是扇風(fēng)怕她熱,結(jié)果外婆說是扇蚊子。
饒是如此,她的雙臂雙腳都是大大小小數(shù)個紅包了。
現(xiàn)在又添了一個。
“你點這個蚊香怕是歪貨,不抵事兒一樣喲??”杜天全道:“老太婆,你去抓點草草燒了薰一下蚊子吧?!?/p>
“蚊香還是管用,就是地兒寬,又是露天壩,蚊子多?!标惗返溃骸盁莶菅米?,怕你受不了要咳。”
“沒事兒,咳幾下也不要緊的?!?/p>
陳冬梅就起身去柴棚里抓了谷草燒了,然后倒了二糧殼蓋上。
季珍看著濃濃的白煙冒了起來,一會兒工夫,整個小院子就煙霧繚繞了。
“咳咳……”
果然,杜天全咳 了起來了。
“走走走,我送你回堂屋去躺著。”
“行,要得?!?/p>
杜天全咳著被陳冬梅扶回去,季珍沒咳,但是眼睛薰得快睜不開了,連忙跑到院門外去。
陳冬梅出來時就看到季珍已經(jīng)跑出去了。
“燒草草熏蚊子是要好很多, 長腳蚊麥蚊子都能熏跑,就是人有點受不了。”
“好煙啊,我把它踩熄算了?!?/p>
陳冬梅就去踩,,院壩里的煙霧就慢慢的吹散了。
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煙子味兒,那啥,蚊子確實少了不少。
季珍……外婆不覺得這種薰蚊子的方法簡單粗暴嗎?
有一種傷蚊一千自傷八百的錯覺感。
反正,她是受不了一點兒!
她們又重新坐回院壩。
不一會兒,就看到杜紅英田靜她們回來了。
身后趙浩宇也和杜二娃一樣,一身濕透了回來。
“浩宇,你爺爺和你章叔呢?”
這不是四個一起出去的嗎,怎么才回來倆?
“爺爺和章叔搭舅舅的車一起回去了,他們也要換洗衣服?!?/p>
“他們也下河去救人了?”陳冬梅問。
“嗯,趙爺爺和章叔叔,還有大表哥,我們四個救了一個人?!倍哦弈墙幸粋€驕傲 :“那女的是河對岸蘇家半年前娶的新媳婦,我爸一把脈說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要不是我們,今天就得一尸兩命了?!?/p>
“懷著娃娃的啊,哎呀,咋這么不小心掉河里去了呢?”陳冬梅聽了都很擔(dān)心。
“聽他們村上的人說,不是掉下去的,是跳河輕生。”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