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同意,非常同意!
意見達成一致后,大家高高興興地掏錢掏票,1只鹵鵝統(tǒng)一價5塊錢。
擠在人群的瞿副主任裝模作樣的,他好像忘了中午已經(jīng)跟許姣姣預定過兩只鹵鵝的事似的,也隨大流地給了錢。
許姣姣看了他一眼,抽了抽嘴角。
【叮!劉建軍同志請您幫他代購2只鹵鵝,代購群已為您實時接單,請宿主盡快完成代購任務!】
【叮!謝長生同志請您幫他代購2只鹵鵝......】
【叮!瞿志豐同志......】
【叮!蔡光明同志......】
【叮!朱曉麗同志......】
加上朱曉麗一共5個人,每人代購2只,就是10只鹵鵝。
這突如其來的KPI搞得許姣姣不得不又跟代購群里賣鹵菜的小伙伴又訂了20只鹵鵝以及一些鵝掌、鵝腸啥的。
為啥是20只,廢話,她不吃的嗎?
苦誰都不能苦自已,那么好吃、肥滋滋還不膩的鹵鵝,她當然要吃個痛快!
由于那邊發(fā)的生鮮速遞,20只鹵鵝以及一些鵝掌、鵝翅、鵝頭、鵝腸第二天一早許姣姣就收到了。
上班的路上她隨便找了個地確認簽收,接著繼續(xù)騎上車哼著歌去上班。
許安夏他們派出所的那一只鹵鵝,昨晚許姣姣就給她姐了,今天中午派出所估計能加上餐。
“許主任早,嚯,手上這么一大包,拎的啥啊?”
剛進單位,有同事一早熱情地跟許姣姣打招呼。
許姣姣喊了聲‘早’,她提了提手上碩大的行李包,笑了下道:“準備寄給我對象的東西,他一個人在部隊,總不讓人放心嘛。”
“哎喲,瞧咱許主任以后肯定是位賢內(nèi)助,工作、家庭兩手抓,咱新時代女干部,就要像許主任您這樣??!”
這馬屁拍的......可拉倒吧。
普通人這輩子能抓一樣就夠嗆了,還工作、家庭兩手抓呢,女同志又不是超人,你丫說這話你行你上唄。
許姣姣面上笑笑,心里翻白眼。
等她到了辦公室,今個一個個來得挺早,都眼巴巴等著了,行哎,是她帶出來的兵,工作不積極,嘴饞第一名。
她放下行李包:“來吧,一人兩只,你們上手掂掂就知道,重量都差不多,5斤左右?!?/p>
許姣姣說完,拉開行李包,露出里面碼得整整齊齊的鹵鵝。
每只都整只真空包裝,搭配的鹵汁每個用玻璃罐頭瓶裝著,分裝看著就干凈衛(wèi)生。
朱曉麗抱著懷里用透明真空袋裝著的鹵鵝,低頭對上死不瞑目的肥鵝,她嘴都笑歪了。
“許主任,這鵝真肥!”
其他人認同地點頭,原本以為有個3斤的鵝就差不多了,沒想到有5斤重。
而且是一整只鵝,鵝頭、鵝翅該有的都在,還有這真空袋,他們鹽市出口的香腸就用的這種真空袋,干凈又衛(wèi)生。
這樣一只鹵鵝才5塊錢,太值了!
辦公室里,大家拿了自已的兩只鵝,皆是笑得見牙不見眼。
當然這其中誰笑得也沒瞿副主任燦爛,因為他還有兩只嘿嘿!
他偷摸朝許姣姣擠眉弄眼,許姣姣回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就在眾人還沉浸在大肥鵝的沖擊下,兩人悄悄進了許姣姣的小辦公室。
“許主任,我那還有兩只鹵鵝——”瞿副主任一進來就迫不及待地問。
許姣姣讓他坐下,“瞿主任別著急嘛,你那兩只鵝還有鴨掌、鴨頭,我都放在包里呢?!?/p>
“那——”
許姣姣打斷他,“瞿主任,坐啊,你看你,都說了別急,差不了你的,咱聊兩句成不?”
瞿副主任臉上焦急的表情一僵。
“......”他無奈地看了眼許姣姣,認命般地坐下,“我啊,早就猜到,這兩只鹵鵝不好拿!”
“瞧您說的,這不都在嘛?!?/p>
“那你讓我拿了走人?”
許姣姣:“那不行?!?/p>
瞿副主任攤手,一副‘你看,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
許姣姣恍然大悟,“我說昨個您躲我那么快呢,敢情知道我找您是有事啊,這要不是拿鵝把您絆住了腳,您高低不帶搭理我,是這個意思不?”
“......”瞿主任不承認,“這可冤枉,你是一把手主任,我是副主任,我哪敢不搭理你啊?!?/p>
就沖這口氣,聽著就不實誠。
許姣姣笑了下,她打住話頭,正色起來,“不瞞瞿主任,我找您,還真是有事請您幫忙。”
瞿副主任嚇得趕緊站起來擺手。
“辦不了,您有事找別人吧。”
許姣姣:......
她眨巴著一雙水光瀲滟的桃花眼:“我還沒說找您幫啥忙呢?!?/p>
“不用說,啥事我都辦不了!”
瞿副主任擺手,主打一個油鹽不進的態(tài)度。
許姣姣對他這生怕惹事上身的態(tài)度也是無奈了。
但是不好意思啊,按理來說強扭的瓜不甜,她不該勉強瞿副主任的,但咋辦呢,這事還真就只能找他,所以她還就要勉強一回了。
“上次楊局來找我,您知道的吧?當時我給了他一份方案書,關(guān)于舉辦‘鹽市出口商品洽談會’,就是上次省總供派人下來我跟他們也提過一嘴的‘小交會’計劃......”
還是說了。
瞿副主任揉了揉額頭。
他真是拿他們這位許主任一點辦法沒有。
他說:“許主任,我佩服你的想法,也祝你心想事成,可您看您跟我說這事,我真幫不了忙。
您知道的,我這出身注定了我跟你們不一樣。
我沒那么大的野心,我就想安安穩(wěn)穩(wěn)的,您看您放過我成嗎?”
龐大的家產(chǎn)他捐了,精致氣派的別墅他不敢住,跟妻子兩人擠在一座小洋樓里,不敢生孩子,被人潑糞水都不敢鬧大。
他就想守著現(xiàn)在這個供銷社副主任的位置。
難道這也不行嗎?
沉默了兩秒,許姣姣才開口:“瞿主任,你的心情我理解,你不想沾事,更不想惹事,你覺著自已安安分分的就能守住現(xiàn)在的安穩(wěn),是嗎?
但你覺得這可能嗎?”
瞿副主任不說話,面無表情的。
“現(xiàn)在就有一個機會擺在你面前,一個讓你在上面領(lǐng)導面前露臉,幫你刷‘履歷’,讓你的‘成分’以后不再成為別人攻訐點的好機會,你確定你要錯過嗎?”
“......”
瞿副主任打定主意還是想硬挺著來的,他都跟自已說了,甭管這位許主任說啥,他只要捂著耳朵不聽,就誰也說服不了他。
可她說,能幫他刷履歷,洗成分哎,許姣姣這樣說了。
他哪里還能忍??!
他抿了抿唇,臭著臉問,“你說真的?”
察覺到他態(tài)度的松動,許姣姣再接再厲,她神色嚴肅,“我許姣姣從不說大話,您也是從我進單位一路看著我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的,我是啥樣的人,您還不了解嗎?”
就是因為了解,瞿副主任態(tài)度才會松動,因為別人說這話他可能要嗤之以鼻,可許姣姣說這話,他相信她有能力做到。
不好,更心動了。
瞿副主任動了動屁股,他不自在地問,“你到底想要我做啥,我就是一個副主任,官還沒你大,我可幫不了你說服上面領(lǐng)導?!?/p>
“你不能,有人可以啊?!?/p>
許姣姣呼出一口氣,笑容狡黠,“您的好朋友郭局,只要他愿意同我和楊局站在一個戰(zhàn)壕里,想說服上面領(lǐng)導有啥難的?”
“......”瞿副主任拉長了臉。
他就知道,項公舞劍意在沛公!今天這出戲就是沖著老郭去的!
不過,他狐疑地問:“你啥時候聯(lián)合了楊局的?”
他可記得那位一直沒肯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