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白感受著那人氣機,多少有些頭皮發(fā)麻。
這家伙若是魂體,他還有辦法針對,可偏偏這家伙是個真人。
除此之外,他還有種感覺。
此人的修為,深不可測。
對方若是動手,他難逃一死!
搞不好那道元子,就是被此人打成了重傷,最終溘然長逝!
但此鼎,若是棄了,他內(nèi)心又有所不甘。
目光閃爍中,江小白看著那人道:“聽聞……你是佛師?”
“正是!”
那人點頭,目光空洞的看著江小白道:“本座法號‘明鏡’。”
“明鏡!”
江小白聽到這二字后,精光一閃,隨后展顏笑道:“你法號明鏡,但依我看……你難擔(dān)其名啊!”
“哦?小友此話何意?”
明鏡盯著江小白,頗有求心問道之意。
江小白淡淡一笑,繼續(xù)道:“你法號明鏡,相信你師傅是想讓你‘明心見性,淡然置之’!”
“而你……執(zhí)念好像有些深?。 ?/p>
說著,江小白指向旁側(cè)的三足大鼎道:“此鼎本是外物,但你意有所求,心有所留,所以我說你難擔(dān)其名!”
“可……可這長生鼎是我佛宗之物,豈能淪落他人之手?”
明鏡開口道。
“哎,你還是不明白啊!”
江小白嘆了口氣道:“就這么說吧,我若不來,你若見不到此鼎,那么此鼎你還可否念之?”
“曾念!”
明鏡開口道:“但……后忘矣!”
“很好!”
江小白說話間,認(rèn)真看著明鏡道:“既然,那個時候你能放下執(zhí)念,但是你現(xiàn)在為何見了它,卻又有了執(zhí)念呢?!”
明鏡聽到江小白低下頭,開始思索起來,片刻后,抬起頭看著江小白道:“貧道愚昧,望小友解答!”
“很簡單,因為你六根未全凈!”
江小白看著明鏡深深嘆息道。
“六根未凈?”
明鏡神色出現(xiàn)變化道:“那……那我該怎么做?”
“同樣簡單,眼下這鼎既然是你的執(zhí)念,那么你要做的就是能夠?qū)⑵浞畔?,將其視若無物,此執(zhí)念……自可了去!”
說著,江小白聲音一頓道:“你能否做到?”
“這……”
明鏡那空洞的目光轉(zhuǎn)移在了三足鼎上,表情充滿了糾結(jié)。
很顯然,他做不到。
“鏡也,凈也,靜也,凈能通竅,靜能生慧,你要讓你的心徹底靜下來,如此一來你才能看淡一切。”
說完,江小白看明鏡依舊是糾結(jié)的臉色,索性抬手間,將三足鼎收進了戒指內(nèi)。
沒等明鏡開口,便又道:“抱歉,你這執(zhí)念放不下,我只能強求讓你放下!”
“我不能眼看著你,因為我深陷荼毒,不能自拔,所以請見諒!”
隨著江小白說完,明鏡沉寂許久,這才說道:“小兄弟,多謝!”
噗……
在明鏡說出這話的時候,蕭淑蕓緊緊咬住了紅唇。
她真擔(dān)心自己忍不住,會笑出聲音來。
尹翰在旁邊著實捏了一把汗,但內(nèi)心對江小白也有了敬佩。
江小白身為第七代道子,確實卓越。
簡單的言語下,竟然將這鼎收了回去。
這時江小白看著明鏡道:“你不用謝我,你應(yīng)該謝你們的佛,我相信是他冥冥中,安排我來此對你進行的一次考驗!”
“只是這考驗,你未能通過!”
“是!”
明鏡點頭間,神色稍顯嘆息。
“紅塵三千丈,掬一捧從容,守一份清靜,舍一分急躁,得一顆禪心?!?/p>
江小白深深看著明鏡道:“別再執(zhí)著,別再糾結(jié),放下執(zhí)念,放過他人,也饒過自己吧!”
“哎,菩提本無蘇,明鏡亦非臺,本是無一物,何處染塵埃!”
說話間,江小白想到了前世的禪語,不由自主說了出來,隨后看著表情動容震驚的明鏡道:“我相信你終會明矣!”
隨著他說完,只見明鏡身上金光開始動蕩,波瀾中,只見明鏡站了起來,朝著江小白恭敬拜下道:“多謝小友指點,不過您禪語深厚,我還需要深悟方可!”
“不急不急!”
江小白說話間,目光看向那金門道:“此門,你剛剛說只有佛修得道果之人,才能進入?”
“正是!”
明鏡此刻言語充滿了客氣和謙遜道:“之前有人貿(mào)然闖入,所以我在此設(shè)下金門,施以金剛咒,所以無佛修道果者不可入!”
“哎,你自己打開吧!”
江小白看著明鏡,認(rèn)真道。
“這……”
明鏡一聽,再次猶豫了。
“天地萬物,皆有定數(shù)!”
江小白看著明鏡開口道:“如今你設(shè)下這金門,又施加這金剛咒,阻的不是外人,而是阻了你的道心!”
“凡有所相,皆是虛妄,只有順其自然,才是正解!”
“天地萬物,皆有定數(shù)……”
明鏡臉上閃過茫然之色,最后再次陷入沉默。
江小白也不著急,只是看著明鏡。
大約一刻鐘過去后,明鏡不再多言,轉(zhuǎn)過身的同時雙手交錯,隨著而一道咒印點亮,金門漣漪變化,最后消失在了三人眼前。
此時此刻,那顆看著原本模糊的樹,也近在眼前。
濃郁的果香,繚繞中,讓人忍不住的吞下口水。
江小白喉嚨動了動,準(zhǔn)備帶頭朝著里邊走去。
而這時,明鏡的聲音響起:“小兄弟,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