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王正看著這個,外表看似人畜無害的青年,一時間,他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他救了自己?
要對他說聲謝謝嗎?
可是!
王正清楚,他心里面什么都清楚!
窗臺墻體磚瓦脫落,是陳樹干的!
剛才的電線甩落,也是陳樹干的!
可是……
一把火!
把這些人為的痕跡,全部燒沒了。
找不到證據(jù)了!
甚至于!
現(xiàn)在,還要對他說聲謝謝!
我謝你***
“王隊,我之前和你說過,我們這家醫(yī)院設施老舊,現(xiàn)在你相信我的話了吧?”
“還好我反應夠快,要不然,你們都得躺在這里!”
“當然,你用和我說謝謝,沒關系的,咱們警民一家親,這是我應該做的。”
陳樹笑了笑,言語中帶著善意。
王正深呼吸一口氣,他沒有接話,只是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依舊死死地盯著陳樹。
他只覺得心里面堵得慌!
分明所有的罪行,都是陳樹一手操作的。
分明就差一點,就能讓他陳述罪行了。
可是每一次!
每一次都差那么一點啊!
好難!
真的好難??!
“王隊,你一直瞪著我做什么?”陳樹露出困惑,攤手說道:“不是,你該不會又在懷疑,剛才的意外,是我搞得鬼吧?”
“你還在懷疑我?”
“王隊,”陳樹有些不太高興?!白鋈丝刹荒芟衲氵@么做,你看看,你們三番四次的冤枉我,我非但沒有怪罪你們,反而剛才,還舍身救你們呢?!?/p>
“做人,要心胸寬闊一點?!?/p>
“不要這么狹隘!”
陳樹的語氣不輕不重。
但王正聽在耳朵里。
卻是炸得腦袋‘轟轟’作響。
到頭來,還別套上一個心胸狹窄的帽子!
真是可笑啊……
真是無語啊……
遇到這種事情,王正是真的想要報警!
這一幕投入直播間,觀眾們炸開了鍋:
【王正要哭了?!?/p>
【王隊別哭,帽子會掉?!?/p>
【我真的服了,本以為陳樹是要殺掉他們,但是沒想到,他的目的是毀掉窗臺上的痕跡,和山本雄的尸體,這樣一來,三個線索,就斷掉兩個了?!?/p>
【哈哈哈,不是不是,主要是電線掉落,分明就是陳樹弄的,結果現(xiàn)在,王正還得給他說聲謝謝。哈哈,殺人比誅心,更讓王正絕望??!】
【王正:分不清了,真的分不清這一切,到底是意外還是人為啊?】
【那個……我覺得真的有可能是意外吧,畢竟王正他們手里有三個線索,僅僅只毀掉兩個,也不夠???陳樹沒道理會這么會做?!?/p>
【他喵的,聽你這么說,我也分不清了!】
【誒,不是,到底是不是意外啊?有沒有懂哥出來說一說?。俊?/p>
……
酒店內,梁偉看向山本櫻花。
“阿里嘎多懂小姐,你來說說,是不是意外?”
山本櫻花搖頭:“當然不是意外,不過現(xiàn)在,就算警方調查起來,也只能按照意外來處理了。因為陳樹拉動電線的透明醫(yī)用縫合線,已經被火燒干凈了,而且,他之前就對那些老化的線路動過手腳,可能是在關閉電閘的情況下,用手術刀把線路切開了,當然,切割的痕跡,也被燒毀了。”
梁偉嘆氣道:“我尼瑪,真是草了狗了,陳樹這家伙真是不按套路出牌?,F(xiàn)在王正腦瓜子都是嗡嗡的,如果說了謝謝,就會遭人笑話,如果不說謝謝,又被陳樹指著鼻子罵心胸狹隘,里外不是人了?!?/p>
蘇小小笑彎了眼,沖著梁偉問道:“你看我哥屌不屌?”
梁偉捂著眼睛:“我不看,我就不看!”
蘇小?。骸啊?/p>
“你別在這里嘰嘰喳喳的,”山本櫻花沖著蘇小小說道?!澳憧蓜e忘了,王正他們手里有三個線索,現(xiàn)在只毀掉了兩個,還有一個,就是染血的黃泥土,上面可是有我的血跡!”
“哦,對哦,”蘇小小耷拉著眼皮?!翱赡?,我哥剛才想要趁亂,去秦閔手中拿走黃泥土,但是,他還是沒能拿到?!?/p>
……
此刻,醫(yī)院后方雜草地里。
王正最終還是沒臉說出那三個字。
他將目光從陳樹收回。
往后退到了秦閔和蘇浩然的中間。
刻意的,和陳樹保持了一段距離。
因為,三個線索,已經被陳樹毀掉了兩個。
現(xiàn)在就只剩下秦閔手上拿著的那抔黃泥土了!
泥土上面,沾染著梁偉的血,和梁偉老婆的血。
而梁偉老婆的上半身,實際上是山本櫻花的。
只要在這里面的血跡當中,檢測到,有和洋鏟上的血跡相符合的血跡!
那么依舊可以給陳樹定罪!
所以,為了防止陳樹又要制造一些意外,王正此刻,有些怕了。
他不敢再在這里待下去了。
更不敢在正面和陳樹聊天了。
萬一,這個家伙又要搞出一些動靜來,把最后的線索也給弄沒了。
那可就真的徹底無望了!
“王隊,接下來該怎么辦?”秦閔緊緊將證物袋里的黃泥土攥在手里。
“走,趕緊離開這里,”王正開口。
“需要把陳樹帶回去嗎?”秦閔又問。
“不不不,”王正搖頭,接著,他對著幾名警員吩咐道:“你們,留下來處理一下現(xiàn)場。”
說完,他加快步伐,拉著蘇浩然和秦閔,鉆出了樓道,離開了雜草地!
再以最快的速度上了警車!
‘嗖’的一聲,離開了海城中醫(yī)院。
“秦閔,回到警局之后,立馬對黃泥土上的血跡進行鑒定,”躺在副駕駛位置上,王正喘著粗氣。
忽而間,他咬著牙,透過車窗朝著中醫(yī)院的方向看去。
模模糊糊間,看見陳樹站在醫(yī)院門口,他一只手插在衣服兜里,另一只手高高揚起。
是在對他們,揮手作別!
“媽的!”
“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鑒定血跡!”
“我要抓住他!”
“我要抓住他!”
“我要抓住他!”
王正紅著眼,有些失去理智一般的拍打著窗戶。
蘇浩然趕忙勸說道:“王隊,你別激動,警員留下來看守現(xiàn)場,也會對他一起監(jiān)視的,時間還早,他蹦跶不了幾天了?!?/p>
“你千萬別激動,身體最重要?。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