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太醫(yī)拿著竹管靠近圖嬤嬤。
與大長公主昏迷不醒不一樣,圖嬤嬤是清醒的。
圖嬤嬤后悔不迭。
她只是收了點銀子,準(zhǔn)備在太后跟前貶低貶低謝鶯眠而已。
誰知道謝鶯眠那么記仇,手段那么狠,那么黑!
圖嬤嬤眼睜睜地看著竹管進鼻孔里,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嚇的。
鄭太醫(yī)一開始沒找到竅門,失敗了幾次。
圖嬤嬤鼻子都被捅破了,流了不少血。
謝鶯眠指導(dǎo)了要點。
鄭太醫(yī)悟性比較好,在失敗了五六次之后,終于成功了一次。
鄭太醫(yī)的成功讓李太醫(yī)眼熱。
李太醫(yī)顧不得糾結(jié),也要嘗試。
圖嬤嬤再次成為小白鼠。
李太醫(yī)的悟性距離鄭太醫(yī)差遠(yuǎn)了。
試了好多次才勉強成功了一次。
謝鶯眠該做的已經(jīng)做完了。
這四名太醫(yī)都是有本事有責(zé)任心的,接下來的活,不需要她干。
“麻煩你們來給大長公主把脈?!敝x鶯眠道,“把脈結(jié)束后,派一個代表跟我去東華殿匯報。”
四個太醫(yī)懂謝鶯眠的意思。
他們輪流上前給大長公主把脈。
大長公主的脈象已經(jīng)平穩(wěn)下來。
不僅平穩(wěn),甚至還比未發(fā)病之前還要強勁一些。
太醫(yī)們接二連三被謝鶯眠震撼到,
震撼太多,他們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老朽隨凌王妃去東華殿匯報。”程老太醫(yī)道。
這些太醫(yī)里,程老年紀(jì)最大,也最德高望重。
他出面最好不過。
謝鶯眠與程老太醫(yī)一并來到東華殿。
東華殿里非常安靜,說是落針可聞也不為過。
眾人都屏氣凝神,大氣都不敢出。
謝鶯眠一見這陣仗,就知道事情已經(jīng)有了結(jié)論。
果不其然。
她進了大殿后,看到了被押解在空地上的方宜麟。
看到謝鶯眠出現(xiàn),方宜麟非常激動。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謝鶯眠出來了?!?/p>
“是她,是她,就是她栽贓陷害臣女?!?/p>
“臣女是被冤枉的,臣女是被謝鶯眠冤枉的,是謝鶯眠想謀害大長公主,是她想辦法將桂花香囊塞到了我身上。”
“請您們明察秋毫,請您們?yōu)槌寂鞒止?。?/p>
皇后理都沒理會方宜麟。
她忙起身來:“凌王妃,程太醫(yī),大長公主情況如何?”
謝鶯眠對皇后印象不錯。
她道:“幸不辱命,大長公主暫時沒有生命危險?!?/p>
皇后看向程太醫(yī)。
程太醫(yī)點了點頭:“凌王妃的醫(yī)術(shù)實在驚奇,我們四人受益匪淺。”
“在凌王妃的治療下,大長公主脈象已恢復(fù)平穩(wěn)?!?/p>
“只是大長公主身體虧空厲害,又經(jīng)此一遭,狀態(tài)很差,暫時無法清醒過來?!?/p>
皇后終于松了口氣。
大長公主還活著就好。
只要大長公主還活著,哥哥的愿望就有可能成真。
“謝天謝地。”皇后眼里含著淚。
“凌王妃,謝謝你。”
“皇后娘娘客氣了。”謝鶯眠道,“為大長公主治療,是醫(yī)者本分。”
“不過,前三日依舊是危險期,熬過了前三日的危險期,才算真正安全。”
程太醫(yī)附和道:“凌王妃說得沒錯?!?/p>
“前三日是關(guān)鍵期,三日內(nèi)大長公主若能醒來,就不會有大礙?!?/p>
皇后心里有了數(shù)。
太后也松了口氣。
大長公主沒死就好。
接下來,就是審訊罪魁禍?zhǔn)住?/p>
“禁衛(wèi)軍在方宜麟身上搜出了桂花香囊?!碧笞谧钌厦?,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來,“方宜麟?yún)s一口咬定桂花香囊是你塞進她衣裳里的。”
“凌王妃,你如何解釋?”
謝鶯眠眸子微微垂下。
方宜麟沒撒謊。
那桂花香囊,的確是她塞到方宜麟身上的。
在找到那枚桂花香囊后,她就鎖定了方宜麟的方位,來到了方宜麟半米左右的地方。
半米,正是她小空間的覆蓋范圍。
她通過小空間將桂花香囊神不知鬼不覺地塞回了方宜麟的衣衫里,還順便給方宜麟下了一點點毒。
這毒藥對人身體也無大礙,頂多會喪失一陣嗅覺。
也就是說,就算桂花香囊在方宜麟身上,方宜麟也聞不見。
不僅方宜麟聞不見。
被毒藥波及的周圍人也暫時聞不見。
這也是方宜麟攜帶著味道那么濃郁的桂花香囊,周圍人卻無一人能察覺的原因。
謝鶯眠是斷然不可能承認(rèn)的。
她一臉驚訝:“方宜麟為何要這么說?”
“我與她許久未見,我的香囊怎么會出現(xiàn)在她身上?”
“再者,我從來不佩戴香囊,也從未讓人做過香囊,她憑什么篤定香囊是我的?”
“太后娘娘,方宜麟這是污蔑,請您明察。”
方宜麟眼里幾乎能噴出火來。
她眼睛通紅:“你在胡說八道?!?/p>
“謝鶯眠,你在胡說八道。”
“那香囊就是你的,那香囊應(yīng)該是在你身上的,你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段將香囊塞到了我身上?!?/p>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您們不要相信謝鶯眠的話,她在撒謊,一定是在撒謊?!?/p>
“這香囊不是臣女的,是謝鶯眠要污蔑臣女?!?/p>
謝鶯眠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在那里,目光冷幽。
她的聲音也不咸不淡:“證據(jù)呢?”
“方姑娘,你不會以為誰的聲音大誰就有理吧?”
“你說這是我的香囊,請拿出證據(jù)來?!?/p>
方宜麟就等謝鶯眠這句話。
她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您們請看,香囊的布料是皇家御用,只有極少數(shù)的人才能擁有?!?/p>
“臣女與其他人無冤無仇,只有與謝鶯眠產(chǎn)生過齟齬,這布料,恰好謝鶯眠有?!?/p>
“這足以證明香囊是謝鶯眠的?!?/p>
謝鶯眠臉上沒什么表情。
她抄手而立,聲音也冷冷淡淡的:“方姑娘這話奇怪?!?/p>
“第一點,布料是皇家御用的,不是我專用的,你可以說是凌王府有這布料,不能說我有這塊布料,這是截然不同的概念?!?/p>
“第二點,凌王府有這特殊布料與香囊是我的這是兩碼事,你說這香囊是我的,證據(jù)不足。”
“第三點,退一萬步說,我若污蔑你,應(yīng)該選擇最常見最不易查出來的布料才對,我用皇家御用的特殊面料陷害你,于情于理不合?!?/p>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方姑娘的指控實在荒謬,請您們明辨?!?/p>
方宜麟眼底淬毒:“謝鶯眠,我有證據(j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