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先生,是特殊工具的代稱。
主要用在閨房之樂。
這個時代的角先生多是用犀角做成的,形狀非常逼真。
謝鶯眠往前走去。
皇后臉倏然紅了:“這東西也可能是線索,我就命人放在這里?!?/p>
“這等污穢之物,是后宮禁物,即便有妃嬪宮女們寂寞難耐的時候用它,也都是偷偷摸摸藏起來的,藏此物比藏金子還嚴(yán)實(shí),也不知道三皇子妃是從哪里拿來的?!?/p>
謝鶯眠道:“她隨身攜帶的?!?/p>
皇后怔住了:“隨身攜帶?”
隨身攜帶這玩意兒?
一個正兒八經(jīng)的皇子妃,隨身攜帶這么大的角先生進(jìn)宮?
謝鶯眠笑道:“鳳儀宮無人居住,更不會有人在鳳儀宮藏這種東西?!?/p>
“三皇子妃不在皇宮居住,她就算藏也沒地方藏?!?/p>
“除非,她自帶?!?/p>
“或者有人將這東西給她?!?/p>
“這東西非常隱秘,后者的可能性極小極小,自帶的可能性最大?!?/p>
皇后怔怔的,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反應(yīng)。
過了一會兒。
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三皇子妃帶這東西來皇宮做什么?”
謝鶯眠:“這也是我所疑惑的?!?/p>
這東西,即便在二十九世紀(jì)都不是光明正大擺出來的。
在這個對女子要求嚴(yán)格的時代,三皇子妃隨身帶著這玩意兒進(jìn)宮,目的有待商榷。
“皇后娘娘,我聽您喊過三皇子妃的名字,她是馮家人對嗎?”
皇后:“對,她叫馮垣。”
“她是馮家的大小姐。”
“馮家二小姐是二皇子妃?!?/p>
“馮家兩女嫁兩皇子的事,在之前也算是一樁美談?!?/p>
謝鶯眠:“三皇子妃的婚事是皇帝定下來的,還是三皇子求來的?”
皇后:“是皇帝賜婚?!?/p>
“這件事說起來有些復(fù)雜?!?/p>
“三皇子妃原先是要進(jìn)宮選秀的,她當(dāng)時也確實(shí)被選中了,成了秀女,后來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皇帝突然給她和三皇子賜婚?!?/p>
“三皇子原本有個青梅竹馬的表妹,三皇子也想娶那表妹為正妃的。”
“賜婚圣旨下來后,三皇子不得不娶了馮垣,表妹只能屈居側(cè)妃。”
“這些年,馮垣一直沒有誕下一兒半女,反而是三皇子的表妹側(cè)妃一連生下兩個兒子一個女兒?!?/p>
謝鶯眠微微點(diǎn)頭:“原來如此?!?/p>
“這里沒什么有用的線索,想來,線索只在三皇子妃身上。”
眼看著皇后有些擔(dān)心,
謝鶯眠安撫道:“皇后娘娘不要擔(dān)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p>
“時辰不早了,我該回了?!?/p>
皇后嘆了口氣。
也是這個道理。
“我差人送你去紫陽殿。”
紫陽殿說是殿,其實(shí)就是皇宮停車場。
內(nèi)宮無法進(jìn)馬車。
各家的馬車停放在紫陽殿內(nèi),再從紫陽殿徒步進(jìn)入皇宮內(nèi)。
謝鶯眠到來的時候,紫陽殿幾乎空了。
她一眼就看到了凌王府的馬車。
簾子是掀開的。
虞凌夜正坐在馬車?yán)铩?/p>
在虞凌夜對面還有一個人。
從謝鶯眠的角度,看不到那個人的樣貌,只能看到那一塊黑金色的衣角。
黑金色是皇帝和太子才能穿的顏色。
馬車上的人不是太子就是皇帝。
就在謝鶯眠猶豫著要不要靠近時,虞凌夜率先發(fā)現(xiàn)了她。
“鶯眠?!庇萘枰沟?,“上車?!?/p>
虞凌夜對面的人也下車來。
謝鶯眠看清楚了黑金色衣角的主人。
謝鶯眠沒見過幾面,但也認(rèn)得。
來人正是太子。
太子看到謝鶯眠之后,喊了一聲皇嬸后,帶人離開。
謝鶯眠道:“抱歉,我有點(diǎn)事耽擱了。”
虞凌夜道:“你來得時間正正好?!?/p>
“反正來早了我們也走不了。”
謝鶯眠揚(yáng)眉。
虞凌夜:“有人想拖住我們?!?/p>
謝鶯眠:“太子?”
虞凌夜不置可否。
謝鶯眠不解道:“拖住我們干什么?”
虞凌夜嘴角勾起,語氣輕飄飄的:“沒什么?!?/p>
“大概也就安排一場刺殺之類的。”
謝鶯眠驚訝:“在皇宮里,如此明目張膽?”
虞凌夜笑道:“正因?yàn)樵诨蕦m里才不算明目張膽。”
“從表面上來看,刺殺不是針對我來的。”
謝鶯眠瞬間明白了虞凌夜的意思:“刺殺是沖著太子來的?!?/p>
“明面上沖著太子,實(shí)際上是沖著我們來?”
虞凌夜勾了勾謝鶯眠的鼻子:“真聰明?!?/p>
謝鶯眠:“太子知道嗎?”
虞凌夜嘴角勾起:“你覺得呢?”
謝鶯眠默然。
太子肯定是不知道的。
太子也只是一枚棋子,確切地說,是一個靶子而已。
刺客們會以刺殺太子的名義出現(xiàn)。
至于虞凌夜和她,只是順帶著被波及了而已。
要說狠,還是皇帝狠。
果然不是自己的兒子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