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聲音酸澀:“錯不了?!?/p>
“我察覺到了媽媽的痕跡,就是眼前人?!?/p>
謝鶯眠對梅娘說:“我叫謝鶯眠?!?/p>
“這是我相公,虞凌夜?!?/p>
聽到“謝鶯眠”這三個字,梅娘的臉上出現(xiàn)一絲波動。
似是有什么東西被觸動了一般。
她的臉上浮現(xiàn)出掙扎,迷茫,痛苦的神色。
謝鶯眠安靜地站在一旁等著。
過了一會兒。
梅娘臉色恢復正常:“我,跟你們?nèi)??!?/p>
“我必須帶著我的孩子們?nèi)??!?/p>
“如果你們想要買我的孩子,我就算拼了這條命我要跟你們耗到底?!?/p>
謝鶯眠:“請。”
村長媳婦將梅娘手中的剔骨刀接過來:“太危險了,咱可不興拿著這玩意兒啊,梅娘你放心,我跟你叔都在呢,不會有人買走你的孩子?!?/p>
來到村長家。
三叔已做好了飯。
謝鶯眠讓村長媳婦帶著孩子們洗了手和臉,先吃飯。
孩子們從來沒見過這么豐盛的飯菜,不斷咽著口水。
她們的教養(yǎng)還不錯。
主家沒發(fā)話,她們只偷偷瞥一眼,不敢動手。
“先吃點東西吧?!敝x鶯眠說,“我請你們的?!?/p>
梅娘依舊非常警惕。
謝鶯眠笑道:“別緊張,我喊你來,只是想問你一些問題?!?/p>
“虞這個姓氏,是國姓,我相公是王爺?!?/p>
“他可以解決你的和離,孩子歸屬,女戶設立的問題?!?/p>
梅娘心動了。
她看向村長和村長媳婦。
村長點了點頭。
梅娘選擇相信村長。
她也實在餓壞了,不再客氣,帶著孩子們大快朵頤。
等吃完后。
謝鶯眠和虞凌夜單獨將梅娘帶到一個房間。
藏月和藏松守在兩邊。
梅娘道:“我就是一個普通農(nóng)婦,你們的問題我可能……”
“沈瑜?!敝x鶯眠道。
梅娘愣住了。
她定定地望著謝鶯眠。
謝鶯眠道:“你連你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嗎?”
梅娘的臉上再次浮現(xiàn)過掙扎,痛苦,迷茫。
過了好一會兒。
她眼中的迷茫消失,搖搖頭:“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p>
謝鶯眠嘆了口氣。
情況,比想象中的還要糟糕。
沈瑜果真是一點都不記得了。
歲歲對謝鶯眠道:“沈瑜的數(shù)據(jù)遷移到這具身體時,一大部分能量用來修復這具身體,數(shù)據(jù)損耗率也高到離譜。”
“根據(jù)我們的測算,這具身體沈瑜的數(shù)據(jù)不足百分之三?!?/p>
“百分之三的概念是,她幾乎忘掉了全部?!?/p>
“妹寶,她不會認識我們的?!?/p>
歲歲的聲音里帶著哭腔:“媽媽她,她……已經(jīng)消失了?!?/p>
謝鶯眠沉默良久。
梅娘有些坐立不安:“我們,以前認識?”
“可,我完全不記得?!?/p>
謝鶯眠道:“謝敬昀?!?/p>
“這個名字你可還記得?”
梅娘依舊搖頭。
謝鶯眠嘆了口氣:“打擾你了。”
“會有人來幫你和離,你的三個女兒會跟你相公一家斷親,等會兒我讓凌王給你一封介紹信,拿著介紹信去縣衙那邊立女戶,縣衙不會卡的。”
梅娘由衷感謝:“謝謝?!?/p>
過了一會兒。
她問:“您為什么要這么幫我們?”
謝鶯眠道:“因為你身上有我母親的影子。”
梅娘笑道:“巧了,我看您也面善,就是我實在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您?!?/p>
謝鶯眠:“可能,你是我上輩子的母親。”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給你把把脈吧,我是個大夫,從你的面相看出,你內(nèi)里有頑疾?!?/p>
“你的女兒們還小,還指著你陪伴她們呢?!?/p>
梅娘伸出手:“有勞了?!?/p>
謝鶯眠將手指放在梅娘手腕上。
空石能量源源不斷地輸入到梅娘身體里。
在空石能量的滋養(yǎng)下,梅娘身體里的暗傷在逐漸恢復。
到梅娘所能承受的極限,謝鶯眠才抽回手:“你暗疾過多,一般的藥物無法治療,過兩天我會讓人送來我煉的藥丸?!?/p>
“調(diào)理半年左右,你就能恢復個七七八八?!?/p>
“謝謝?!泵纺锴Ф魅f謝,“我現(xiàn)在沒錢,但你放心,我會想辦法給你診金和藥錢的?!?/p>
謝鶯眠:“不著急。”
“如果條件允許,你們可以跟隨商隊去赤鹿那邊?!?/p>
“那邊男女同工同酬,多勞多得,只要有能力,女人也能養(yǎng)活自己?!?/p>
赤鹿,正是虞凌夜封地的都城。
經(jīng)過一年半的休養(yǎng)生息,那邊正在蓬勃發(fā)展。
謝鶯眠起身告辭。
“等等?!泵纺锿蝗坏?,“請問,有紙筆嗎?”
謝鶯眠讓人拿了紙筆來。
梅娘在紙上寫下一長串長長的亂碼。
“實不相瞞,我從死里逃生后,腦子里總出現(xiàn)一些奇怪的東西?!?/p>
“說也奇怪,我什么都記不起來,唯獨這東西記得非常清楚?!?/p>
“我心里有個聲音,讓我將這些東西給你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