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歪脖看著太妃和云酥公主。
她向來性子活潑,不怕生,軟糯糯問:“你們是誰?你們找誰?”
“咦,你們怎么跟爹爹長得那么像?”
歲歲拍了拍芽芽的腦袋:“笨蛋,咱們是為了什么回來的?”
芽芽:“娘親說是為了吃姑姑的喜糖?!?/p>
她胖胖的小手一拍:“呀,她們是姑姑?!?/p>
芽芽小朋友瞇起眼睛,伸出手:“小姑姑,大姑姑,我娘親說你們要請我吃糖糖,是真的嗎?”
云酥公主和太妃相視一笑。
太妃道:“我不是你大姑姑,我是你奶奶?!?/p>
“這位才是你姑姑?!?/p>
芽芽小小的腦袋大大的問號。
她在赤鹿也管不少人喊過奶奶。
但那些奶奶都是年紀(jì)很大很大的,頭發(fā)也白白的。
跟眼前這個奶奶完全不一樣。
芽芽:“您這么年輕,怎么能是我奶奶呢,您一定是我大姑姑?!?/p>
她看到謝鶯眠和虞凌夜走來,像只快樂的小蝴蝶一樣飛過去。
“爹爹,娘親。”
“大姑姑和小姑姑來啦?!?/p>
虞凌夜將芽芽抱起來。
謝鶯眠笑道:“那是奶奶和姑姑?!?/p>
云酥公主對謝鶯眠行了禮:“嫂嫂?!?/p>
謝鶯眠微微揚眉。
云酥公主的長相,乍一看與太妃很像,外人一看就能看出她們是母女。
但,確實如傳言那般,云酥公主更像先帝多一些。
柔美中帶著英氣,頗有些英姿颯爽的感覺。
“接風(fēng)宴已準(zhǔn)備好,咱們先進(jìn)屋吧。”謝鶯眠將人請進(jìn)去。
芽芽很快就接受了姑姑和奶奶的設(shè)定,嘴巴極甜,將太妃和云酥公主哄的七葷八素的。
接風(fēng)宴之后。
太妃一路奔波,勞累異常,早早去休息了。
謝鶯眠讓歲歲帶芽芽去午睡。
她和虞凌夜還有云酥公主留下來。
虞凌夜臉色冷冷的:“說說吧,你怎么跟軒轅祈認(rèn)識的?!?/p>
血脈壓制的緣故。
云酥公主有點怕虞凌夜。
謝鶯眠給了虞凌夜一記眼刀:“這么兇干嘛呢,語氣放輕點。”
虞凌夜勉強(qiáng)扯出一個笑。
云酥公主嘴角抽了一下:“哥哥還是別笑了,一笑起來就更嚇人了?!?/p>
“在我去南方溫養(yǎng)沒多久,恰好過年,我想念母妃,想念哥哥,一個人偷偷哭,被軒轅祈看見了。”
“我不知道軒轅祈的身份,他穿的很普通,我以為他是附近百姓的孩子,我與他一起放煙花,跨年?!?/p>
“后來他就消失了?!?/p>
“過了半年,我生日的時候他又出現(xiàn)給我過生辰?!?/p>
“過完生辰后他又消失了半年,在過年的時候,他再次出現(xiàn)陪我跨年?!?/p>
“我逐漸摸出了規(guī)律,他會在我生辰和過年的時候出現(xiàn),只出現(xiàn)一晚就離開?!?/p>
“等我再長大一些,我從細(xì)節(jié)察覺出他的身份不凡來。”
“我問他時,他也沒瞞著我,他說他是東麟國的七皇子,是我的未婚夫,我與他從小就定下了婚約。”
“我問我的奶娘,奶娘想起來我小時候是有個小皇子非要娶我,說是父皇和母妃也都答應(yīng)了?!?/p>
“我不反感軒轅祈,就將他當(dāng)成未婚夫相處,他這個人還不錯,嫁給他好像也還可以,早在七年前他就準(zhǔn)備跟我成親?!?/p>
“那會兒情況比較復(fù)雜,我讓他暫且等一等。”
“等小五繼位后,軒轅祈的父皇又死了?!?/p>
“就這樣拖到了現(xiàn)在?!?/p>
虞凌夜:……
軒轅祈還真把當(dāng)年一句戲言當(dāng)真。
“哥哥。”云酥公主問,“你的臉色不太好,是出了什么事了嗎?”
“沒有?!庇萘枰箮缀跏且е栏f出來的這兩個字。
云酥公主看向謝鶯眠。
謝鶯眠笑道:“別理他,他就是在對軒轅祈不爽,覺得自家的小白菜被豬給拱了,他這當(dāng)哥哥的心里不得勁呢?!?/p>
云酥公主捂著嘴笑。
虞凌夜板著臉:“軒轅祈選了最近的日期?!?/p>
“婚期就定在一個月后,皇后都已準(zhǔn)備好,你好好準(zhǔn)備準(zhǔn)備自己的事?!?/p>
“有什么不懂的就問進(jìn)宮問皇后。”
云酥公主重重地點了點頭。
一個月時間一晃而過。
很快就到了云酥公主出嫁的日子。
因軒轅祈是東麟國皇帝,婚事非常復(fù)雜。
最復(fù)雜的莫過于虞凌夜等人要去送嫁。
從上京到東麟國要走差不多一個月。
從東麟國再回上京,差不多還得一個月。
再加上中間停留的時間,來來回回要折騰近三個月才能完成。
等他們再回到赤鹿,最起碼要秋天了。
謝鶯眠對這速度非常無奈。
她暗暗下定決心。
一定要早日開通上京—赤鹿線。
等上京—赤鹿線開通成功后,再開通上京—麟京線。
在等虞凌夜的這幾個月里,謝鶯眠也沒閑著。
平價醫(yī)館已成為老字號。
因為價格低廉,醫(yī)術(shù)高明,深得百姓信賴。
平價醫(yī)館人滿為患。
所以,平價醫(yī)館又開了三家分院,分別位于上京各個區(qū)域。
平價醫(yī)館開的店增多后,嚴(yán)重影響了其他醫(yī)館的生意。
其他醫(yī)館得罪不起平價醫(yī)館,倒逼著改善服務(wù),降低價格。
一時間,上京的醫(yī)館不再是百姓們望而卻步的地方。
謝鶯眠巡視了三家平價醫(yī)館,都經(jīng)營良好,足見院長聞歌和副院長秦書晴的手腕都多厲害。
聞歌因原生家庭的緣故,不準(zhǔn)備成親。
她在王夫人和王明薇(以前的玲瓏)開的慈幼院里挑選了幾個天賦極高的孩子,教授他們醫(yī)術(shù)。
秦書晴生了一個兒子,比芽芽要大半歲多,目前已進(jìn)了啟蒙班學(xué)習(xí)。
那孩子性格隨了沈聽肆,一板一眼,古板無趣。
秦書晴吐槽每天對著家里一個大老頭和一個小老頭,命苦。
她看著芽芽可可愛愛軟軟糯糯的樣子,恨不得當(dāng)場懷一個香軟軟的女兒。
天隨人愿。
秦書晴一句戲言,在一個月后成真了。
秦書晴得知懷孕,臉都綠了。
她是很想要個女兒,可是,萬一再是個兒子呢?
萬一再來一個古板小老頭呢?
她無法舍棄孩子,整天愁眉苦臉的。
直到芽芽靠近秦書晴的肚子,用軟糯糯的聲音說:“呀,姨姨肚肚里有個妹妹,妹妹正在吐泡泡?!?/p>
秦書晴一下子就振作起來。
嘿嘿,她也是有女兒的人了。
因云酥公主出嫁,太妃不想留在凌王府,也不想跟虞凌夜回赤鹿。
她想去找自己的生母凌老太太,想在有限的時間里陪在娘親身邊,彌補(bǔ)過去的遺憾。
凌家三位爺親自來迎接太妃。
太妃離開后。
虞凌夜和謝鶯眠也準(zhǔn)備啟程回赤鹿。
與四年前一樣。
承熙帝站在城墻上為他們送別。
其他親朋好友在五里外的短亭上折柳送別。
謝鶯眠感嘆:“這附近才長出來的柳枝,又被薅禿了?!?/p>
十里外的長亭上。
依舊是沈聽肆等人準(zhǔn)備送別酒。
謝鶯眠帶著芽芽下車來。
秦書晴捧著微微顯懷的肚子眉眼彎彎:“呀,凌王妃,太巧了,你好像也懷了,咱們這緣分也是沒誰了。”
謝鶯眠:?
她給自己把了把脈。
好家伙,是懷了,估摸著剛著床。
還是個小細(xì)胞呢,她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就被秦書晴給看出了。
“你這眼神還是一如既往毒辣。”謝鶯眠稱贊道。
秦書晴和沈聽肆以水代酒:“于道各努力,千里自同風(fēng)?!?/p>
“祝你們前路坦夷,此行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