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鶯眠急聲道:“盒子里可能有陷阱?!?/p>
扶風(fēng)已將盒子打開。
聞言立馬將盒子扔出去。
果不其然。
打開盒子的瞬間,觸發(fā)了機關(guān),一枚毒針從盒子里飛出來。
藏松眼疾手快,在毒針飛向扶風(fēng)時,他的暗器也隨之發(fā)出。
一聲清脆的碰撞聲,毒針與暗器齊齊落地。
扶風(fēng)臉色復(fù)雜:“還真有陷阱?!?/p>
藏松涼涼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扶風(fēng)懷疑藏松鄙夷他,但他沒證據(jù),下意識去撓頭。
“別動,伸出手?!敝x鶯眠臉色嚴肅。
扶風(fēng)撓頭的動作停止,將手伸出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他手指不知什么時候變黑了。
他臉色霎白:“我中毒了?”
謝鶯眠道:“不是,盒子褪色。”
扶風(fēng):?
謝鶯眠在手帕上倒了一些水,扶風(fēng)擦拭過后,手帕黢黑。
虞凌夜道:“盒子里面是空的?!?/p>
謝鶯眠:“不盡然?!?/p>
“盒子不是原本的樣子,上面被人涂了一層奇怪的黑染料,先將黑東西擦拭掉再看看?!?/p>
黑色染料非常特殊。
常年被密封在棺材里和土壤里,處于缺氧狀態(tài)。
扶風(fēng)將小盒子拿出來后,接觸到氧氣的瞬間被氧化,加上天氣潮乎乎的,扶風(fēng)也因為挖墳手上出了一些汗,各種作用下,黑染料才會沾染到扶風(fēng)的手上。
可以說,扶風(fēng)沾染上黑色染料是個巧合。
想要擦拭掉黑染料,需要特制藥水。
藥水不難調(diào)配。
謝鶯眠配置好后,用藥水浸透帕子,將帕子覆蓋到小盒子上。
等了大約一盞茶時間再去擦拭。
黑色染料退去,小盒子慢慢露出了真面目。
小盒子的材質(zhì)很昂貴卻也算常見,是金絲木做成的。
將黑色擦拭掉后,露出了原本金燦燦的顏色。
上面刻著一些花紋。
花紋是一棵造型奇特的大樹。
這棵樹跟普通的樹不一樣。
謝鶯眠若有所思:“盒子上的大樹花紋我好似在哪里見過?!?/p>
她確實見過,就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虞凌夜:“在我看來,盒子上的花紋是一個長發(fā)如瀑的少女?!?/p>
謝鶯眠頓了一下。
她將盒子換了個角度。
果然。
從另一個角度看,盒子上的花紋就變成了妙齡少女。
謝鶯眠想起來她曾在哪里見過這種花紋了。
“我想起來了?!?/p>
“大長公主,對,我在大長公主身上看見過這種花紋?!?/p>
在給大長公主治療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大長公主胸口處有一模一樣的花紋,從不同的角度看去呈現(xiàn)出不同的模樣。
當(dāng)時她還在心里默默吐槽大長公主的紋身挺時髦。
“確定?”虞凌夜神色凝重。
“確定?!敝x鶯眠說,“大長公主心口處,有一個一模一樣的紋身?!?/p>
“你可知道這花紋的來歷?”
虞凌夜搖頭。
謝鶯眠嘆了口氣。
距離真相越近,牽扯進去的人就越多,也越撲朔迷離。
“奶娘留下的東西跟大長公主有關(guān),是不是也說明,我母親也和大長公主有關(guān)?”
“我母親……”
說到這里時,謝鶯眠突然頓住。
她看向虞凌夜:“虞凌夜,你說,我母親會不會也是詐死?”
這個念頭涌上來之后,她心情激動。
“走走走,我們這就回去挖她的墳?!?/p>
虞凌夜:巧了。
他也是這么想的。
謝敬昀沒死,奶娘有可能詐死,關(guān)鍵人物沈瑜,或許也活著。
一行人馬不停蹄往回趕。
下雨天,路比較難走。
回到凌王府時,已是后半夜。
澹月院中點了許多燈籠。
因今晚有雨,偃青怕燈籠熄滅,特意在燈籠上設(shè)計了一把小傘。
小傘旁邊還用木頭雕刻了美人模樣。
遠遠看去,就像是美人在撐傘。
雨滴隨著小傘落下。
滴答滴答落到石板上。
燈光氤氳,雨飛煙繞,在寂靜的夜里燈下聽雨眠,別有一番滋味。
謝鶯眠趕路趕出來的怨氣,在看到一串串傘下美人燈時消失不見。
“我著實低估了偃青?!?/p>
“他是個設(shè)計天才,等空了我一定得找他好好聊聊?!?/p>
她很早之前就想做個淋浴室了。
直接去溫泉池子里去沐浴挺好的。
但非常麻煩。
尤其是虞凌夜開葷后,每次她要沐浴,虞凌夜會沒臉沒皮地跟上來。
多數(shù)情況下,她的沐浴流程是,從沐浴到這樣那樣再到沐浴。
兩刻鐘就能結(jié)束的沐浴,每每都要延遲一兩個時辰。
沒眼看。
如果能將溫泉池里的水引到上方來,做成淋浴模式,應(yīng)該會方便很多。
除了想改造淋浴房,謝鶯眠還想改造一些別的東西。
比如,武器。
又比如,砌城墻的磚。
謝鶯眠有種預(yù)感,她與虞凌夜再如此大張旗鼓調(diào)查下去,遲早會與皇帝一戰(zhàn)。
與皇帝一戰(zhàn),就代表著與整個大裕王朝為敵。
她必須要提前做好準(zhǔn)備,讓封地實現(xiàn)自給自足,固若金湯。
天很快就亮了。
謝鶯眠牽掛著挖墳的事,沒怎么睡著。
天亮后就起床去做挖墳準(zhǔn)備。
偃青拿著一封請柬匆匆而來:“王妃娘娘?!?/p>
“有人送來了一張請柬,送請柬的人沒說是誰,只讓屬下務(wù)必將請柬送到您手上。”
謝鶯眠打開看了看。
看到落款后,微微驚訝。
這請柬是大長公主送來的,請柬上的內(nèi)容是請謝鶯眠過去給她把脈。
他們剛從墳?zāi)估镎业搅伺c大長公主相關(guān)的線索,大長公主立馬就送上了請柬。
這也未免太巧了。
“你察覺到有人跟蹤我們了嗎?”謝鶯眠問虞凌夜。
虞凌夜搖頭。
藏松和扶風(fēng)天甲他們都在,他們?nèi)粵]察覺到,只有兩種情況。
要么跟蹤的人武功遠超過他們?nèi)恕?/p>
要么根本無人跟蹤。
他更傾向于后者。
謝鶯眠:“我們前腳剛發(fā)現(xiàn)了奶娘墓穴里的花紋與大長公主有關(guān),大長公主后腳就請我們赴約,我不信有這么巧的事?!?/p>
虞凌夜道:“或許,大長公主的人在監(jiān)視那座墳?!?/p>
謝鶯眠贊同虞凌夜的說法。
挖墳的時候,不遠處有不少農(nóng)民在勞作。
他們沒有特意避開這些人,也沒有清場。
若有人監(jiān)視著那座墳,定會發(fā)現(xiàn)他們的行動。
請柬沒寫具體日期。
謝鶯眠捉摸不透大長公主的態(tài)度。
她問虞凌夜:“你覺得,我們是先去挖墳還是先去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