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的細節(jié)我不清楚,但我可以確信和神石有關?!笔捄镒诱f。
“至于神石的去向,我也不知?!?/p>
“或許在那個人手里?!笔捄镒又噶酥柑焐?。
謝鶯眠捏緊了密匣。
蕭家那塊長生石,在皇帝手上的可能性很大。
蕭起的遭難,或許也是皇帝的手筆。
但……
她想不明白的是,如果皇帝知道長生石的作用,為何還允許長生石流落到外面?
比如,滿月客棧的那塊長生石。
又比如,裴潯給虞凌夜找來續(xù)命的那塊。
按照正常邏輯,皇帝若是知道長生石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應該將長生石全都搜集起來才對。
蕭猴子道:“我的時間不多了?!?/p>
“能在死前看到二皇子遭到報應,能夠將摯友留給我的遺物交出去,能夠知曉我的親人活得好好的,我心滿意足?!?/p>
“謝謝,謝謝你們?!?/p>
謝鶯眠問:“你口中的摯友是不是謝敬昀?”
“你確定謝敬昀已經死了?”
蕭猴子眼底充滿了傷感:“他確實是死了?!?/p>
“他……”
蕭猴子搖著頭,深深嘆氣,卻沒再說什么。
謝鶯眠:“我們已調查到,謝敬昀在陸家密室里,他,應該還活著。”
說到這里的時候。
謝鶯眠突然怔住。
她看向虞凌夜,虞凌夜微微揚眉。
顯然,兩個人想到了同一處。
蕭家那塊長生石,或許根本不在皇帝手中。
蕭家那塊長生石,或許就在陸家,在謝敬昀的棺材里!
也就是說,蕭起將長生石給了陸南星。
陸南星用長生石護住了謝敬昀最后的心脈。
蕭起夫婦在各處尋找的東西,應該是謝敬昀口中的核心石。
一切,都順起來了!
蕭猴子聽了謝鶯眠的話之后,眼睛倏然亮起。
他聲音顫抖不停:“真,真的?”
“這是真的?”
“哈哈哈哈,蒼天啊,你終于開眼了?!?/p>
“他還活著,他還活著?!?/p>
“哈哈哈,他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p>
“實在太好了?!?/p>
噗!
蕭猴子重重地吐出一口鮮血。
他一邊擦著嘴角,一邊笑著說:“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p>
“我非常害怕死后見到他,我所做的孽實在太多了,像我這樣臟污的人,我沒臉去見他?!?/p>
“現(xiàn)在好了,他還沒死,我不需要去面對他,我可以放心去死了?!?/p>
蕭猴子慢慢閉上眼睛。
他如囈語一般:“好想回到我們最開始認識的時候,我們云水七逸湊在一起喝酒吃肉,談天說地,暢快瀟灑,到底是從什么時候變了呢?”
“人怎么那么善變?”
“權利,金錢,欲望,會讓一個人面目全非。”
蕭猴子說完這些,突然又說道:“先帝,死于蠱毒。”
“小心,虞凌知,小心,太后?!?/p>
“太后是蠱族之女……”
話未說完,蕭猴子徹底斷氣。
虞凌夜猛地抬起頭來:“父皇死于蠱毒?”
蕭猴子已閉上眼睛,神情安詳,安詳?shù)孟袷撬恕?/p>
謝鶯眠給蕭猴子把脈,微微搖頭:“他服下的毒沒有解藥,沒救了。”
“蕭猴子選擇在咽氣的時候說出這些,說明他不想多說,我們自行去調查便是?!?/p>
虞凌夜點點頭。
兩人離開后廚。
很快,有暗影發(fā)現(xiàn)了中毒身亡的蕭猴子。
暗影很快稟告給皇帝。
蕭猴子早已變換了容貌,就算是出現(xiàn)在皇帝跟前,皇帝也不認識他。
暗影已調查出,梨花觀后廚中毒身亡的老頭是地下宮殿的收尸人。
皇帝只以為是謝鶯眠和虞凌夜為了斬草除根,沒多在意。
游春節(jié)才開始幾天。
先是慕寧郡主雙眼打瞎,又是二皇子荒唐致死。
皇室丑聞被傳播出去。
皇帝也沒了心情繼續(xù)閑逛,擺駕回到皇宮。
謝鶯眠一行人已達成目的,自然也沒有繼續(xù)游玩下去的想法,便對外宣稱受了驚嚇,回王府修養(yǎng)。
回到府中。
謝鶯眠迫不及待地拉著虞凌夜進了書房,鎖好門,打開了第二個密匣。
密匣里,照例有一本日記本。
這日記本比上次的要厚很多。
除了日記本,還有一張厚厚的圖紙。
謝鶯眠沒去看圖紙。
她拿起日記本,手指微微顫抖。
“清醒后的第……完蛋,我不記得我清醒后多少天了,好一陣子沒寫日記了,日子都過糊涂了,距離除夕大概過了四十天,就算是第三百天吧?!?/p>
熟悉的語氣,熟悉的風格。
“清醒后的第三百天,我特別后悔。”
“我從來沒有這么后悔過,除夕那日,我一個人喝了不少酒,醉醺醺的時候看到了蕭起他們來了,酒勁上頭,不小心把我來自二十九世紀的事告訴了他們,還給他們展示了幾樣光武器的用法?!?/p>
“我真傻,真的?!?/p>
“從那天之后,我明顯感覺到我們七個人之間好像不太一樣了,雖然表面看起來跟之前沒什么區(qū)別,但我能感覺到,就是不一樣了?!?/p>
“我們的聚會還是跟以前一樣,喝酒吃肉,猜拳打牌,大家說說笑笑湊在一起開懷暢飲,可那氣氛總有點怪,我覺得不太舒服?!?/p>
“尤其是虞凌知,他總奇怪的望著我,欲言又止的,我感覺他要對我說什么?!?/p>
“臥槽,臥槽,他不會是想表白吧?”
“老子喜歡女人,老子取向正常,老子只愛小魚?!?/p>
“啊啊??!”
配圖是生無可戀小人土撥鼠尖叫。
“清醒后的第三百零三天,我他媽實在忍受不了了?!?/p>
“我今天單獨找到虞凌知,問他是不是喜歡我,我明確告訴他,老子喜歡女人,老子有媳婦,老子絕對不會跟他搞基的。”
“虞凌知先是目瞪口呆,后是哈哈大笑?!?/p>
“他笑得停不下來,我在一旁聽得相當郁悶?!?/p>
“有這么好笑嗎?有什么可笑的?”
“明明是他每天用那種含情脈脈的眼神看我我才誤會的,要不是他先釋放出那種信號,我怎么會誤會?他還有臉笑,笑個屁笑!”
“虞凌知告訴我,他的取向也正常,他對我沒興趣,他就是有些話想跟我說,但不知道從何說起?!?/p>
“我讓他有屁快放,虞凌知猶猶豫豫的,最終也沒說出什么來?!?/p>
“怎么說呢,我今天有點尷尬?!?/p>
“算了,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