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她現(xiàn)在是明確了自己的目的。
婁老太太臉色陰沉的厲害,對婁柒柒呵斥了一聲:“現(xiàn)在是你們母女爭執(zhí)的時候?趕緊弄弄清楚,怎么讓老爺子醒過來!”
“就是,這個時候還爭這些沒意義的事?!?/p>
旁邊,大太太也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接著說道:“若是老爺子出什么事了的話,我看你們誰擔(dān)待的起!”
婁柒柒本就膽小,她賴以生存的便是跟婁家的這點關(guān)系。
若老爺子真出點什么事,那她就完了!
婁柒柒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那股子害怕和惶恐,咬牙對言茹茵說:“你還不快點說?你不想活了別拉上我跟你妹妹!”
言茹茵垂下頭,一副惶恐又害怕的樣子。
一旁婁霆霄掃了她一眼,沒說話。
這女人,似乎也沒有他想的那么無用,并非對自己的母親愚孝,還是知道反抗的。
他愈發(fā)覺得有意思了!
言茹茵一臉惶恐害怕的低垂著頭,在眾人的注視下,說:“這個藥是大補之藥,哪有什么解藥?只能等婁爺爺自己醒過來了?!?/p>
“什么?”
婁老太太激動的站了起來,卻因為太著急,踉蹌了一步,險些要摔倒。
婁老太太旁邊的下人忙扶著她,讓婁老太太站穩(wěn)了一些。
婁老太太哆嗦指著言茹茵母女三人:“你們,你們……你們這是找死!這樣的東西,吃了無藥可救?你,你們……”
婁老太太像是真的著急了,罵了兩句,氣的幾乎要昏厥過去了。
婁霆霄本在一旁看熱鬧,見言茹茵氣了婁老太太還挺高興。
此刻聽到婁老爺子無藥可救,臉色也變了變。
膽子那么大?
旁邊的那位老中醫(yī)臉色也變了變,但隨即又穩(wěn)住了心神:“百草堂的補藥,怎么都不會吃出人命!這位言小姐,聽你剛才的意思,這藥可是出自百草堂江醫(yī)生之手?”
言茹茵點頭:“正是?!?/p>
老中醫(yī)略微的松了一口氣,看向婁老太太:“老夫人,不如……請人去百草堂求一下江神醫(yī),問問他,可否告知里面的配方。如果知道配方的話,我也許可以配出一些綜合的藥,讓老爺子早些醒過來,少受點罪?!?/p>
“百草堂的藥,肯定不可能吃出人命的。”
老中醫(yī)這樣一說,大家的臉色才稍微的緩和了一些,也跟著放松了不少。
婁老太太點點頭,隨即看向婁霆霄:“阿霆啊,既然如此,不如你親自去一趟。別人去的話,也許江醫(yī)生不一定肯說?!?/p>
都知道江神醫(yī)醫(yī)術(shù)好,脾氣古怪,一般人想去求診求藥都難,想問他要配方,只怕難如登天!
婁霆霄去的話,或許還有些希望。
不等婁霆霄回答,旁邊婁家大太太也跟著說:“讓言茹茵也跟著一起去,若是求不到……直接狠狠打一頓?!?/p>
葉靈清在大太太旁邊,眼中眸光閃了閃,沒說話。
言茹茵說:“不用去求江醫(yī)生啊?!?/p>
婁柒柒臉色更難看,跪在地上都忍不住站起來,想要一個巴掌扇下去!
“鬧什么呢?”婁霆霄臉色一冷,語氣冷冷的說:“吵到老爺子,你們擔(dān)待的起嗎?”
婁柒柒動作一僵。
葉靈清聽到婁霆霄說話表面像在訓(xùn)斥婁柒柒,實則像是在維護言茹茵,指甲不由掐了掐掌心肉,不讓自己的情緒外泄。
婁柒柒不敢造次,卻憤怒的看著言茹茵,“還不快跟二少爺去百草堂求人?你給我跪著求江醫(yī)生把老爺子弄醒,不然我回頭打死你!”
言茹茵對婁柒柒的話早就已經(jīng)沒那么難過了。
此刻聽婁柒柒這樣一說,只對那老中醫(yī)說:“這個藥丸是要戒七日葷腥服用了吸收最好,也能發(fā)揮最大的作用?!?/p>
“現(xiàn)在就這樣直接服用了,老爺子嘔了一口鮮血,應(yīng)該是把身體不好的毒血嘔了出來,我看婁爺爺雖然昏迷,可嘴唇的顏色淺了一些,不像之前那樣是烏青泛紫的?!?/p>
“敢問這位老前輩,老爺子可是心臟方面有些不好?”
那老中醫(yī)向來瞧不起西醫(yī),也瞧不起婁家各房爭寵出的那些腌臜手段。
此刻聽言茹茵年紀輕輕說的這么頭頭是道,而且略一看,就將老爺子的病情看出來不少,有些意外。
“確實如此?!崩现嗅t(yī)忙說。
言茹茵思忖了片刻,說:“那這一口血嘔出來,雖然有些意外,卻也因禍得福,只許給婁爺爺想法子服些通草水進去,他應(yīng)該是今天會醒過來的。”
老中醫(yī)略一琢磨,眼睛亮了亮:“你說的對!很聰明啊,如此天資……”
老中醫(yī)頓了一下:“是江神醫(yī)教你的嗎?”
言茹茵沒直接回答,只說:“婁爺爺年歲大了,身體有些虛弱,只怕這一口血吐了淤血,身體需要再造血彌補以前的虧空,之后還需要多開些溫補滋養(yǎng)的養(yǎng),這樣配合下來,婁爺爺身子才會更好?!?/p>
老中醫(yī)點點頭,更是贊賞:“說的是,說的是?。 ?/p>
老中醫(yī)向來嫉惡如仇,要不是婁家實在給的太多,也不會來這里當(dāng)家庭醫(yī)生,還跟一個西醫(yī)一起服侍婁家的人。
他看向一旁還跪在那里險些被人遺忘的林未央,說:“這位小姐以后還是注意些,別的可以偷,這是藥,可不能隨便亂偷?!?/p>
“若真要因此出了什么事,誰也擔(dān)待不起!”
房內(nèi)的人目光都落在林未央身上,林未央咬著牙,心里恨極了言茹茵,卻不敢說話。
她是故意的,她肯定是故意的!
婁霆霄目光也看向林未央,淡淡對旁邊的傭人說:“把人帶去祠堂,請家法吧?!?/p>
婁家的家法,是跪在山頂那座供奉祖宗牌位的祠堂里,用一根三指寬纏著金線的竹筏片抽打背脊二十下,然后在那兒跪一晚上。
林未央平時自恃婁家表小姐的身份貴重,又最是嬌滴滴,哪受的起?
更會覺得沒面子!
只是,這命令是婁霆霄下的,她連求饒都不敢。
婁老太太忙吩咐下人跟著老中醫(yī)去準備給婁老爺子熬通草水。
葉靈清的眸光閃了閃,看向言茹茵,想說話,婁霆霄卻站起來,冷冷看向言茹茵:“你跟我過來!”
言茹茵看向婁霆霄,沒說話,只點了點頭,跟著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