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薄津州被震得往后退了兩步,不敢相信事情會變成這樣,薄唇不斷地喃喃道:“不,不會的,媽不會這樣做的,不會的……”
“小叔,是不是你對我媽做了什么?不然她怎么可能會這樣做?”
而且也沒有任何人來告訴他,事情已經(jīng)演變成這樣了。
為什么母親要這樣做?
他始終都想不明白。
“你母親是個什么樣的女人,你自己心里比誰都清楚?!北a延對陳芳月前期苛待桑若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懷:“她從前就不待見小若,如今你因囚禁罪坐了牢,她更加無法原諒小若?!?/p>
“即便我們一直解釋你的罪名是囚禁罪,但你的母親偏偏不相信,非要去找小若的麻煩,還讓小若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我們能有什么辦法?讓她繩之以法已經(jīng)是我仁至義盡了。”
別說得好像他一點機會都沒有給過陳芳月。
他不是沒有給過她機會,是她自己不珍惜,一次次的放棄了他給她的機會。
怨不了別人。
薄津州怎么也沒想到連母親都因此入獄,眼眶發(fā)紅,熱淚漸漸在眼底凝聚:“小叔,我母親變成這樣,為什么沒有人來通知我?你們?yōu)槭裁床贿M行阻止?”
他們一家四口,除了小康和父親之外,幾乎全部都入了獄。
好好的一個家,如今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為什么?
“桑若,小叔不阻止也就罷了,為什么連你也要選擇隔岸觀火?你知不知道只要你多勸幾句,說不定就不會發(fā)生這些事情……”
桑若聽得只想笑:“薄津州,你把你母親想得也太簡單了吧?她可是買兇殺人!罪名重大!如果不是我命大,如果不是阿延精心調(diào)查,你母親還一直在逍遙法外呢!”
“何況我不是沒有勸過她,我也不是沒有想過放過她,可是她把我的話聽進去了嗎?并沒有,而且還一次次的變本加厲,逼得我差點見了閻王!”
薄津州沒有說話,低眸沉默不語,神色晦暗不明。
或許這樣太強人所難,但畢竟她曾經(jīng)也是她的婆婆,她怎么可以置身事外?
“薄津州,我們已經(jīng)離婚,我不再是你的妻子,請你不要把你妻子的義務強加在我這個前妻身上?!鄙H衾淅涮嵝训溃骸拔覜]有這個義務照顧你的家人?!?/p>
“畢竟對于現(xiàn)在的我來說,只有阿延的父親,薄老爺子才是我需要真正照顧的,至于你的家人,那是你的事情,跟我無關?!?/p>
別把什么事情都推到她身上來。
她還沒有跟薄津州離婚的時候,陳芳月對她是什么樣子,他明明比誰都清楚,卻還是妄想讓她不計前嫌地勸陳芳月回頭?
圣母瑪麗亞都沒有這么大方的!
薄燼延抬手握住了她的手:“好了小若,你別生氣,為了這么點事情生氣不值得?!?/p>
“嗯,該說的都已經(jīng)說了,我們走吧?!?/p>
桑若說完,就將坐在輪椅上的薄燼延推出了探監(jiān)室,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留給薄津州。
薄津州只能看著她的背影,離自己越來越遠。
就像是她離自己的生命,也越來越遙遠。
……
事情全部解決之后,薄燼延被桑若從醫(yī)院里接回了家,主要是醫(yī)院里的藥水味讓他難以忍受,桑若本來想讓他再在醫(yī)院里多觀察一段時間的,但見他這么抗拒,也沒有勉強。
直接幫他辦理了出院手續(xù),回了琴園灣。
正值周末,薄燼延看著薄語康跟宋琳琳的感情那么好,終于不再反感他了,反而越來越覺得眼前的這一幕和諧。
倏然,他冒出一句:“小若,我們什么時候要個孩子?”
要孩子?
這句話,讓桑若啃著蘋果的動作驀然頓住,嚇得她差點連手里的蘋果都滾落:“阿延,你的身體還沒有好,要孩子的事情等過幾年再說吧,我們才剛結(jié)婚,不是嗎?”
“我的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北a延見她對要孩子這件事似乎有些抗拒,疑惑地問:“小若,我們都已經(jīng)結(jié)婚那么久了,真的不考慮要個孩子嗎?”
“你都可以跟薄津州生下薄語康,為什么跟我生孩子就這么抗拒?”
桑若放下手中的蘋果,笑得有些勉強:“阿延,我生小康的時候,身體就不怎么好,后來我又坐了三年牢,我的身體早就大不如前了。”
她剛出獄的時候,身體病弱得連大姨媽都沒辦法來,激素紊亂,后面還遇到那么多事情,根本沒有精力去想這些事情。
而且她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好,怎么可能在這個時候跟他要孩子呢?
孩子哪里是他想生就能生,想來就能來的?
“你什么意思?難道你不想跟我要孩子?”薄燼延察覺到她的感覺,頓時不滿了:“為什么你跟薄津州都可以有孩子?跟我就不可以?”
她是不是還忘不了薄津州?
不然,怎么跟薄津州就行,跟他就不行?
桑若倒是沒這么想:“阿延,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不愿意跟你生,我是怕我自己的身體吃不消再生一個孩子帶來的消耗,生孩子很消耗母體的。”
而且她在監(jiān)獄里遭受了那么多毒打,身體機制早就大不如前了,就連姨媽都是時來時不來的,她也把握不準到底能不能生。
“你的身體不好,我會幫你養(yǎng)身體,不會讓你消耗太多的?!北a延也知道她先前的遭遇,并不勉強她:“只是小若,我這邊可以等你,但爸那邊還等著抱孫子呢?!?/p>
聞言,桑若幾乎脫口而出:“可是爺爺不是已經(jīng)有小康這個重孫子了嗎?”
小康也是她生的,雖然是薄津州的孩子,但他也是薄家人,是薄家的孩子啊。
“那是薄津州的孩子。”薄燼延再度強調(diào)道:“跟我的孩子,能一樣嗎?”
一個是親孫子,一個是重孫子。
意義不一樣的。
而且薄津州做了那么多事情,老爺子那邊能待見小康已經(jīng)是看在小若的面子上了。
不然以父親的脾氣,對薄語康也不會有多么待見。
桑若皺了皺眉:“照你這么說,如果我跟你生了孩子,你們對小康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