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漠沉著臉朝著陶枝所在的方向而去,但他卻沒有再上前,而是坐在了距離她不遠(yuǎn)的地方。
這里發(fā)生的一切都被樓上的兩道身影看在眼里。
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手里也握著一個酒杯,燈光不時昏暗,能看到他手背上隱隱出現(xiàn)的金色印記。
他是單眼皮,鼻梁高挺眉骨鋒利,下頜角線條明顯,嘴唇微微有些薄,但五官組在一起十分好看且獨(dú)特。
加上他身上屬于成熟男人獨(dú)有的韻味,實在是讓人難以從他身上移開眼睛。
不過這人氣勢不低,面對在外人面前不收斂威壓的盛霽川時也不落下風(fēng)。
看見樓下的場景,他側(cè)過頭對著身邊一身棕色西裝的盛霽川說道:“好像吵起來了,你不下去湊個熱鬧?”
盛霽川目光壓根沒在吵架的兩人身上,而是一直都追隨著那道墨綠色的身影,眼中滿是柔軟與眷戀。
聽到凌之珩的話,他才隨意的掃了眼下邊爭吵的兩人,語氣淡淡道:“兩個跳梁小丑,枝枝瞧不上他們?!?/p>
凌之珩弩了努嘴朝著另一邊道:“喏,那那兩人呢?”
他說的是趙靖黎和許栩。
趙靖黎已經(jīng)坐在了陶枝對面,而許栩看似在和其他人講話,但目光就沒有移開過陶枝。
那雙眼睛帶著粘稠的視線附著在陶枝身上,甚至恨不得整個人都化成為空氣,將陶枝緊緊包裹。
他看似離陶枝最遠(yuǎn),侵占的意味卻最濃。
盛霽川微微皺起眉,片刻后說道:“游云歸不是廢物?!?/p>
凌之珩聽到這話后笑出了聲:“哈,哈哈哈,你這是給情敵送戰(zhàn)績呢?”
盛霽川不說話,如果枝枝真的對那兩人感興趣,他也不會阻止,他...也沒資格阻止。
“她不是我的所有物,我無權(quán)干涉她的想法和生活。”
“如果她真的對他們有興趣,我...”
盛霽川咽了咽喉間的酸澀,說道:“我不會干預(yù)?!?/p>
他其實不是不在意,相反,他在意的要死。
但是他知道這樣做只會把她越推越遠(yuǎn),她不喜歡她的生活被人指手畫腳。
凌之珩像是聽到了什么驚天言論一般看向盛霽川,隨后他喝下一口酒冷靜冷靜。
“你...思想還挺開放?!?/p>
“我沒見過像你這么大度的男人,盛霽川,你又一次讓我刮目相看了?!?/p>
他以為他是想要把人搶回來,或者挽回她的心,讓她再一次接受他。
但也只是他一個人而已。
現(xiàn)在他這話什么意思?意思是他能接受她同時和其他人在一起?
這么卑微?還是這女的真有什么魔力媚術(shù)之類的?
給他腦子弄不正常了?
盛霽川沒說話,凌之珩的目光卻再次看向陶枝。
他們的角度只能看到陶枝的側(cè)臉和背影,他見過照片,也查過資料,但是還沒有正兒八經(jīng)見過人。
現(xiàn)在聽到朋友說出這種驚天言論,他對陶枝是真的已經(jīng)好奇到了一個頂點(diǎn)。
目光如有實質(zhì)的帶著好奇與打量而去,盯著那道白綠交加的身影。
光從身形來看,只能說確實是十分出挑,起碼他以往見過的很少有能比較的。
頭發(fā)很柔順,在燈光下不時還會發(fā)出耀眼的光來。
皮膚也很白,襯的周圍的人都好像暗了一個色號。
手臂上的蛇形臂釧很適合她,好像她整個人也是化身成人的蛇精一樣,而那臂釧就是她的本體模樣。
陶枝對視線向來就有些敏感,只不過平時她都是忽略了那些不重要的打量,作為美女,你就得習(xí)慣不管什么場合投在你身上的目光。
尤其今天這幾個跺跺腳都能引起整個華國關(guān)注的人還都在她周圍,那她身上的目光就更不用說了。
但這其中有一道視線讓她覺得格外凝重,比任何人投來的視線都要濃烈,不帶敵意,卻也難以忽視。
她先是抬頭查看前方?jīng)]發(fā)現(xiàn)視線來源,而后回過頭,撞見了歐漠正看著她的眼神,見她看過去,他眼神亮了亮,以為陶枝在看他,結(jié)果陶枝直接掠過,再次尋找,卻依舊沒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的人。
游云歸察覺到她的反應(yīng),湊近問道:“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
陶枝搖頭,心里卻依舊疑惑。
趙靖黎也察覺到她的動作,同樣四周看了看,而后挪了挪直接坐在她正前方替她擋下不少人的打量。
陶枝和游云歸都注意到了他的動作,游云歸嗤笑:“喲,傳言趙董冷漠不近人情,怎么今天我瞧著傳言好像有誤,我們趙董是大暖男啊?!?/p>
趙靖黎沒理會他的嘲諷,而是看向陶枝:“如果不舒服,不如先去樓上休息。”
游云歸冷哼:“別獻(xiàn)殷勤了趙董,我們家枝枝喜歡我這樣騷的,你這種沒機(jī)會的?!?/p>
這話一出趙靖黎的目光看了過來,抿著嘴唇似乎在思考。
陶枝也無語的看向游云歸,游云歸朝她咧嘴一笑。
“寶貝,我說的對不對?”說著還把頭湊過去要親她。
陶枝將他頭拍開,笑著說道:“男人如花,我每一種類型的都可以采一采?!?/p>
游云歸挑眉:“踩一踩?寶貝踩我就行了,其他人肯定接受不了。”
兩人說的牛頭不對馬嘴,但誰都不覺得有問題。
陶枝看著游云歸那模樣就知道他說的不是什么正經(jīng)話,想要朝他翻個白眼。
而也正是因為這一抬眼,她的視線和三樓上的人對上了。
盛霽川在游云歸湊過去求親的時候就低垂著眼走開了,現(xiàn)在正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所以也沒察覺自已的好友和陶枝對上了視線。
凌之珩也沒想到陶枝會突然看過來,突然看清了她的臉,瞬間的驚艷從眼中劃過。
她真人比照片上來的更有沖擊力,更加的鮮活,也更加的危險。
難怪,盛霽川這種老古板,哪里會是這種類型的女人的對手,這還不人家勾勾手指頭他就伸著舌頭喘著氣往前湊了?
不冤啊不冤,小盛啊,你栽的不冤。
片刻的怔愣后他笑著朝陶枝舉杯。
陶枝同樣有些驚訝,那道視線的來源......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