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陶枝三人走出電梯,在出電梯門時,盛霽川被游云歸刻意擠的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wěn)跌倒。
他伸手扶住電梯門,抬眼時游云歸已經(jīng)跟上了陶枝。
游云歸回頭朝他挑眉一笑:“看著點路啊盛部,要是絆倒我們枝枝怎么辦?”
而后十分自然的就要去摟陶枝,整個人也恨不得貼上去,卻被陶枝輕輕推開。
“你沒骨頭嗎?”
游云歸笑嘻嘻的往她眼前湊:“跟在寶貝身邊我就想沒骨頭,恨不得時時刻刻都粘著。”
盛霽川跟在兩人身后,見到這樣的場景他垂在身側(cè)的手微微收緊。
“枝枝!”
陶枝腳步?jīng)]停,盛霽川卻大步上前攔在兩人面前。
陶枝這才抬眼朝他看去,面上露出一個笑來。
“盛先生,有何貴干?”
聽到她這樣的稱呼和這樣的態(tài)度,盛霽川只覺得心口像是堵著一團棉花,又像是被人攥住著一樣的又脹又疼。
疼的他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但他卻沒退縮,而是注視著陶枝,聲音低柔道:“枝枝,我有話想和你說,能不能給我?guī)追昼???/p>
陶枝抬眼和他對視,眼中卻沒有多少情緒。
“我說過,希望盛先生離我遠點,所以我們好像并沒有什么可說的?!?/p>
“況且,我向來不喜歡沾惹麻煩?!?/p>
盛霽川心里壓著一塊巨石,已經(jīng)快要瀕臨崩潰,喉結(jié)滾了滾咽下涌上來的酸意,垂著眼,眼瞼卻泛著紅。
“之前是我做的不夠好,枝枝,我保證,再也不會有關(guān)于我的麻煩找上你,請給我一個和你解釋的機會,好嗎?”
陶枝看向他,兩人對視,一人眼中全是破碎與懊悔,一人眼中映照著對方的模樣,眸子含著笑,又像是無盡深潭引人跌落,但她卻始終十分冷靜。
游云歸將陶枝往后一帶,自已擋在盛霽川身前,言語忍不住譏諷:“盛部怕不是忘了,我們枝枝和盛部可是早就劃清界限了,盛部現(xiàn)在這樣要是讓盛將軍知道了,不妥吧?還不得把我們枝枝生吞活剝了?”
“盛部還是離枝枝遠些的好?!?/p>
盛霽川目光收回看向游云歸,兩人目光對視,游云歸眼中滿是逼視與敵意,而盛霽川看似平靜的神色下,藏著的也是對他的不喜。
這人對他的防備他怎么可能察覺不到,但是他怎么可能因為這點警告就退縮?何況他說的那些問題,他已經(jīng)解決好了,那樣的事情再也不會再發(fā)生。
凌之珩說的對,他這么防備他,也是因為害怕他。
“我...”
“盛先生想說什么?”游云歸的聲音被陶枝打斷。
他有些生氣的回頭,咬了咬牙冷笑出聲。
“寶貝,他能說出什么好話來?還不是就是一些糾纏你的話,不聽也行?!?/p>
“咱們還是先去吃東西吧?!?/p>
陶枝看向游云歸,又看了看一旁眼含希冀看著她的盛霽川。
想了想對游云歸說道:“你先去。”
游云歸想去嗎?當(dāng)然不,只不過陶枝的話他能不聽嗎?
那豈不是給盛霽川機會?好襯托出這人的聽話乖順?
雖然他經(jīng)常不聽話,但是也得分情況,現(xiàn)在明顯就是陶枝想要聽盛霽川解釋,他能怎么攔?
眼底的暗色一閃而逝,舌頭抵著上頜笑了一聲,而后彎腰湊近陶枝。
“那你親我一個?!?/p>
陶枝目光從盛霽川身上收回看向他,笑道:“好啊,你臉再靠過來一點。”
游云歸又笑著湊近,陶枝作勢揚手就要朝他臉拍去,而他卻早有預(yù)料提前握住了她的手腕。
面上的笑賤兮兮的,毫不顧忌的低頭在她手腕上親了親。
抬起頭他語氣低沉?xí)崦粒骸拔揖椭乐χ隙ㄒ剟钗?,不過這種事情還是留在床上吧?!闭f著還朝陶枝眨了眨眼,那模樣要多勾人有多勾人。
又在她手背親了親才將她手放下,看著陶枝說道:“我先過去,想吃什么,我提前備好?!?/p>
把手放在他西裝上蹭了蹭,陶枝回道:“餛飩吧,有點想吃海鮮餛飩?!?/p>
游云歸低聲笑了笑,說道:“好?!倍筠D(zhuǎn)過身看向盛霽川,眼中滿是得意和挑釁。
陶枝沒管他兩人的針鋒相對,轉(zhuǎn)身朝著一旁窗戶邊的沙發(fā)走去。
盛霽川目光跟隨,等到陶枝坐下后他抬眼看了一眼游云歸,將游云歸眼中的得意盡數(shù)忽略。
游云歸是故意在他面前凸顯出他和枝枝的親近的,想要刺激他。
只不過他把他想得太過懦弱了,他并不會因為他的示威而放棄,反而更加想要擁有和他一樣的待遇。
甚至是,超過他。
“盛部,可千萬得抓住機會啊,不然,就再也沒有資格和我做對手了?!?/p>
盛霽川沒說話,和他擦身而過朝著陶枝而去。
他當(dāng)然會努力,卻不是因為要做他什么對手,而是因為他喜歡枝枝。
游云歸回頭,放在兜里的手握成拳,心口也有些堵,干脆直接轉(zhuǎn)身離開。
好像除了殺掉這人外也沒有太多辦法阻止他在枝枝面前晃悠。
但是殺盛霽川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他不得不承認盛霽川確實是最強有力的競爭對手。
他這段時間對盛老爺子確實狠,態(tài)度十分明確,盛家只能有一個當(dāng)家人,而現(xiàn)在那個當(dāng)家人就是盛霽川。
游云歸都沒想到他能親手將自已爺爺?shù)睦夏標合聛?,還將人送去了干部養(yǎng)老院和他之前的對家待一塊去了。
這樣不要臉的糾纏就注定了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遲早會破冰。
他預(yù)料到了,但是還是有些牙酸。
盛霽川和陶枝在窗邊坐下,雖然郵輪亮著燈,但海面上還是一片漆黑。
“盛先生要說什么?”
盛霽川放在兩側(cè)的手有些不安的收緊,而后看向陶枝道:“對不起,因為我讓你受到了傷害?!?/p>
“是我之前太過優(yōu)柔寡斷沒有處理好,也沒有想到我爺爺會這么過分,如果我早點防范或者當(dāng)斷則斷早點擺脫我爺爺?shù)目刂?,就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對不起,枝枝?!?/p>
陶枝沒說話,盛霽川繼續(xù)啞著聲音開口。
“我已經(jīng)處理好了一切,從今往后,沒有人再敢越過我給你施壓,也不會再有我的什么長輩親人給你臉色,你不用再顧及任何的人?!?/p>
“只是我還欠你一個道歉?!?/p>
“抱歉枝枝,是我做的不夠好?!?/p>
陶枝沒說什么,只是笑著看向他,而后放下二郎腿杵著臉問道:“那張卡是你送來的?”
盛霽川一愣,才反應(yīng)過來她說的是剛才的黑卡。
“嗯。”
“你打點過政府的人,讓他們給我行方便?”
盛霽川沒想到她會察覺,但還是點了點頭:“嗯?!?/p>
陶枝一開始也沒察覺,以為是趙靖黎或者是許栩的功勞,還是后來去辦理廠子手續(xù)時才發(fā)現(xiàn)的不對。
這兩個人就算有那個能力,但是也不見得真的就使喚得動異地的職員。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這是盛霽川的手筆。
加上之前在警局警員得知她姓名后的前后態(tài)度變化和那個警官別有深意的目光,她就越發(fā)的肯定了自已的猜想。
“我不是讓你離我遠點嗎?為什么那么做?”
盛霽川和她對視,眼中蘊含著無盡的柔情。
他喉間有些酸澀,眼眶更是有些控制不住發(fā)酸。
“我舍不得?!?/p>
“嗯?”
“舍不得遠離你。”
“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