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軍屬大院,剛下車,時宗國和一個系著圍裙的三四十歲女人開門迎了出來。
女人皮膚黝黑、一看就是做慣了農活的鄉(xiāng)下人,她是宋雅琴新找的保姆,姓馬,叫馬萍。
不用人支使她就幫著趙志成一起,把葉問棠的東西往屋里搬。
時宗國笑著和葉問棠打招呼,“棠棠,來了啊?!?/p>
葉問棠有些不好意思道:“爺爺,我要過來打擾您幾天了?!?/p>
時宗國得知葉問棠要來家里住,特別的高興,哈哈笑道:“說什么打擾不打擾的?我巴不得你多打擾幾天,正好我也想吃你做的蔥油餅了?!?/p>
葉問棠忙說:“我這就去做給爺爺吃。”
時宗國擺擺手,“不急不急,你剛來先進屋歇會兒?!?/p>
宋雅琴拉著葉問棠說:“是啊,這才不到三點,離吃晚飯還早著呢,先歇歇吃些水果。”
進屋后,宋雅琴拉著葉問棠在沙發(fā)上坐下,從茶幾上的果盤里拿出一個又大又紅的蘋果塞給她讓她吃。
時宗國坐在葉問棠的左側,正好看到了葉問棠傷了的左臉,他面露疑惑道:“棠棠,你這臉怎么了?怎么劃了這么長口子?”
葉問棠怕時老爺子跟著擔心,便道:“我自已不小心撓的?!?/p>
時宗國看了眼葉問棠的雙手,她的指甲并不長,修剪的干凈整齊,可見她撓傷自已臉的可能性并不大。
但時宗國沒有戳破她的話,也沒再繼續(xù)追問,只笑呵呵道:“下次可得小心點,快吃蘋果吧,這是均安的戰(zhàn)友從陜省寄過來的?!?/p>
葉問棠咬了口手中的蘋果,真是脆甜又多汁,活這么大,她還是第一次吃到這么好吃的蘋果。
這時馬萍過來了,她問宋雅琴,葉問棠的那些行李放在哪兒,宋雅琴眼珠子轉了轉,道:“就放在二樓的第一個房間吧,你去把房間打掃下,把床鋪好,把地拖拖。”
她又朝馬萍介紹道:“這是棠棠,你對她就像對我和老爺子一樣。”
馬萍聽出了宋雅琴的言外之意,就是要她把葉問棠也當成這個家的主人,她忙應了聲,又朝葉問棠小心翼翼道:“大妹子,你有什么事盡管使喚我。”
宋雅琴噗哧笑出聲來,“棠棠比你大,你叫她一聲姐就行。”
說起來,馬萍可比葉問棠整整小了九歲,今年剛三十歲,男人去年得病死了,家里有公公婆婆和六歲的孩子要養(yǎng),這才出來打工做保姆。
宋雅琴看她老實又勤快,就把人留了下來。
不過這一看,棠棠確實看著比馬萍要年輕,長得又好看,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的,宋雅琴那是婆婆看未來兒媳,越看越滿意。
馬萍這才知道她剛剛叫錯了,羞澀的點點頭,上樓收拾房間去了。
時宗國知道兒媳有意撮合孫子和棠棠,他也很喜歡棠棠,覺得她和孫子挺般配的,年齡差不多,性格上能互補,便對兒媳的安排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問葉問棠,“最近擺攤生意怎么樣?”
葉問棠也沒瞞著,道:“我沒擺攤了,接手了一家店,明天正式開業(yè)?!?/p>
時宗國和宋雅琴聞言,都覺得很驚喜。
“真的啊?棠棠要開店了?店在哪里?”
葉問棠道:“就在菜市場斜對面,我之前上班的那家。”
這么一說,時宗國和宋雅琴都想起來了,兩人都去過的,那個地段不錯,靠近菜市場。
而且菜市場不久前已經改造好了,比以前更大了,附近住戶也密集,不缺人流量的。
宋雅琴問:“前面那個老板不開了?”
葉問棠“嗯”了一聲,“他們夫妻倆去外地了。”
宋雅琴想起她上次去那家店找葉問棠時,親眼看到老板娘的丈夫和婆婆是如何把老板娘逼回家去的,也就不意外了,那樣做生意能做長久才怪?
想到棠棠要開店了,宋雅琴發(fā)自內心的感到驕傲和開心,她看中的兒媳,就是優(yōu)秀啊。
“我們明天剛好沒什么事,都過去幫棠棠慶祝新店開業(yè)?!?/p>
時宗國點頭,樂呵呵道:“去,都去?!?/p>
他年紀大了,就喜歡熱鬧。
說了一會兒話后,馬萍下樓說房間打掃好了,宋雅琴拉著葉問棠上樓去看。
一推開房門,葉問棠看到這間房間可真大啊,少說得有二三十平米,但是里面的東西擺設很少,空曠又干凈,葉問棠注意到墻邊有一張很大的書架,上面有很多軍事類的書籍。
她心底疑惑了下,難道這是書房?
看著也不像啊。
就聽宋雅琴道:“棠棠,這是均安的房間,他最近去外地出差了,不在家住,你就睡他的房間吧,被套枕頭都是洗干凈剛換上的。”
葉問棠沒想到這居然是時均安的房間,她下意識地就想拒絕,隨即想到如果拒絕的話宋姨就得讓馬萍去收拾打掃別的房間。
她住在宋姨家,本來就已經添麻煩了,還是不要再繼續(xù)麻煩人了。
再說了,時均安又不在家,她也只是暫住幾天而已,等她找到房子了就搬出去。
想到這,她朝宋雅琴道:“謝謝宋姨。”
宋雅琴見葉問棠愿意住她兒子房間,覺得這至少代表棠棠并不排斥她兒子。
這可是一個好的征兆啊。
“那你在房間里休息會兒,衛(wèi)生間就在旁邊,你想上廁所或者洗澡都可以,缺什么和我說,我先下去了,等吃晚飯了我再上樓叫你。”
葉問棠點點頭,“好?!?/p>
她不忘道:“晚上我給爺爺做蔥油餅?!?/p>
宋雅琴下樓后立馬拿起電話,給她兒子打電話,把葉問棠今天發(fā)生的事全給說了。
“你是不知道,那些老太婆有多壞,不但造謠棠棠,還幾個人打棠棠一個,幸虧我和小趙那時候過去了,否則后果不堪設想?!?/p>
時均安擰緊眉頭,“她現(xiàn)在怎么樣?”
宋雅琴故意夸大了講,想引起兒子對棠棠的同情心,進而激發(fā)兒子對棠棠的關心和保護欲。
“頭發(fā)被抓散了,臉上也被撓花了,身上還有其他的傷,見到我和小趙時,當時就哭了……”
時均安的眉心褶起,嘴唇抿得緊緊的,“有沒有帶她去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