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瑾也嘆氣:“問一下,愿意跟我們走就帶回去吧?!?/p>
其實不用問,百姓都愿意跟姜瑾回戈鳳,因為他們已無地可去。
姜瑾這次的收獲很大,騎兵的馬109匹,馬車總46輛,也就是46匹馬,總計155匹馬。
兵器有弓箭,有長刀和短刀,加起來2600套,還有大量的箭矢。
更是又得了300多名勞動力。
周睢站在城樓,看到姜瑾的隊伍回來才暗暗松口氣,他也想請戰(zhàn),只是被姚稷搶先了。
他很清楚戈鳳必須留人把守,無奈之下,他只能做這個留守人。
回到縣衙,姜瑾交代洛傾辭:“這些新到的人盡快把信息登記了,住處就安排到單狐山最后面那巷吧?!?/p>
好在姜瑾很有先見之明,房子做的多,別說300,再來3000都能住的下。
“諾!”洛傾辭忙應下。
泰安縣百姓進了城,被帶到住宅區(qū)前面的街道上,恐慌又緊張。
很快洛傾辭帶著風輕竹和陳梓過來給他們登記戶籍,詢問他們以前的戶籍家人等信息。
全都登記完已是兩刻鐘后,洛傾辭抬眸看向他們。
“我們主公心善,不但救了你們,還讓你們進入我們戈鳳,在我們戈鳳,只要干活,就有飯吃,就有工錢拿。”
“鑒于你們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戈鳳可以給你們預支工錢,但需要你們以工償還,大家明白沒有?”
“對了,根據(jù)工種不同,工錢120到200多銅錢不等,單間的房租是……”
泰安縣百姓都還有些懵,他們以為被救被接收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賜了,沒想到戈鳳還給他們住房,給他們賒工錢。
活都還沒干就給錢,他們聽都沒聽過如此善待百姓的掌權(quán)者。
此時他們心里百味雜陳,喉嚨發(fā)緊。
有人終于忍不住哭泣出聲,他們終于有家了,終于有掌權(quán)者要他們,給他們活路。
“不知我們主公是?”一個40歲左右的婦人含著淚問。
剛剛才做完登記,洛傾辭還記得這婦人名叫曾晚。
她笑笑:“主公正是去救你們的女子,哦對了,跟著主公一起救你們的是瑾陽軍。”
“瑾陽軍!”泰安縣百姓低聲呢喃,好似要把這個名字牢牢刻在腦里。
洛傾辭正要說話,就見百姓都跪了下來,對著縣衙方向磕頭:“謝主公救命之恩,謝瑾陽軍救命之恩……”
等他們情緒穩(wěn)定了些,洛傾辭才讓衙役帶著人去了住宅區(qū)分配屋子。
看著干凈嶄新的屋子,泰安縣百姓都有些不敢進,感覺會把屋子弄臟。
衙役嘆氣:“晚點我們會給送吃食過來,你們待在自己的屋子就行。”
等衙役離開后,他們都沒散去,今天的一切感覺都很不真實,如在夢中。
曾晚低聲哭泣:“如果早點碰到主公和瑾陽軍就好了,我家,我家也不會……”
一年輕女子抱住她:“阿娘,別哭,你還有我,嗚嗚,剛剛那些人說了,只要我們好好干活就能吃飽飯,我能干活,明天,不,下午我就去上工干活?!?/p>
眾人都低低哭泣起來,哭死去的親人,哭曾經(jīng)的苦難,哭自己終于等來了好日子。
泰安縣百姓的信息很快就到了姜瑾手里,都是13到45左右的年紀,全是青壯年。
姜瑾嘆氣,老人和孩子要么被殺要么被吃了。
果然洛傾辭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老人的肉不好吃,直接就被殺了,孩童……”
余下的話她沒有說下去,只覺內(nèi)心怒火燃燒,而她卻毫無辦法。
風輕竹和陳梓也氣的滿臉通紅。
姜瑾沉默片刻后才道:“根據(jù)具體情況把他們安排到各建設(shè)組吧?!?/p>
洛傾辭點頭:“好,我就去辦,我看他們可能下午就會來上工?!?/p>
“可以,只要他們有力氣能上工就上?!苯环磳Γ芾斫馑麄兊男那?,也有些不好受。
對于幾乎沒接受過掌權(quán)者好意的農(nóng)人來說,不干活就白住白吃會讓他們極度不安。
特別是他們剛死里逃生,內(nèi)心極其沒安全感,想通過自己的勞動證明自己有用。
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別拋棄他們,他們有用。
夜幕降臨,住宅區(qū)亮起點點昏黃的燈光。
干了一下午活的曾晚進了屋子,忍不住眼眶又紅了:“這屋子真好,比我們以前住的不知好多少?!?/p>
她的女兒梁千狠狠點頭:“嗯嗯,這里的雜貨鋪什么都有,真好,你看看這細棉布,等明天空了我就開始做衣服。”
她們兩人都能上工干活,只是平日節(jié)儉慣了,只預支了一個月的工錢,對她們來說已經(jīng)很多很多了。
下工后就在工友們,是的,這里人叫一起上工的人叫工友。
在工友們熱情的指點下去了雜貨鋪買糧買釜買碗筷買布等生活必須品。
曾晚擦了擦眼角的淚:“嗯,你呀,我們應該和他們一樣找多兩個人合租,房租能便宜些,這床,炕那么大,6個人都睡得。”
梁千把頭靠在她肩上:“阿娘,這里和以前我們見過的地方都不一樣,女子能上工拿工錢,我們有手有腳,每個月的工錢足夠我們過的好了,沒必要和人擠?!?/p>
由于救人事件,第二天姜瑾才去了煤礦。
礦工們的房子果然已經(jīng)建好,煤炭也挖了不少出來。
姜瑾把挖煤這邊的兩個負責人莫齊和孟平喊了過來:“黑丹挖了后還要煉焦,對了,做些蜂窩煤,做好后再運回戈鳳?!?/p>
很多人以為煤炭挖了就能直接冶鐵鍛造,其實不然,煤炭需要經(jīng)過煉焦,將其轉(zhuǎn)化為焦煤才能用于冶鐵。
因為沒煉焦過的煤炭氣孔度小,透氣性差,易碎,使爐內(nèi)堵塞,從而影響正常冶煉,嚴重影響生鐵的質(zhì)量。
所以這個時期的冶鐵用的大多是木炭,因為他們還不懂煉焦。
果然,莫齊兩人滿臉莫名:“煉焦?何為煉焦?蜂窩煤又是何物?”
蜂窩煤做法簡單,姜瑾一解釋兩人很快就明白了。
她讓兵器坊特地做了幾個做蜂窩煤的工具和一個鐵爐,都帶了過來,等做好后剛好可以試試效果。
姜瑾看他們懂了,繼續(xù)講煉焦的事,怎么洗煤,怎么建窯等等。
兩人聽的很認真,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感覺挺簡單又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