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弛沒理會張聽寒的話語,而是看向孔儀道:“我們幾大家的船加起來數(shù)量并不多,這些都是留著保命用的,如何能換出去?”
孔儀嘆氣:“如果戈鳳愿意用糧食或者其他有用的東西換呢?”
盛賀附和:“對對對,戈鳳的兵器很厲害,他們有一種連弩,據(jù)說能連射多支箭矢,威力巨大?!?/p>
“他們能戰(zhàn)無不勝,這種武器肯定發(fā)揮巨大的作用,我覺得可以談?wù)?。?/p>
霍春眼神亮了:“如果他們拿這種連弩來換,確實可以,何況,碼頭在我們的控制之下,以后怎么樣還不是我們說了算?!?/p>
他的意思的是,船就算給了戈鳳,但戈鳳沒碼頭沒地???,只能停在他們澤阿郡的碼頭,到時候隨便就能找到借口撕毀合約。
孔儀不由看他一眼,內(nèi)心腹誹,和瑾陽公主打了那么多次交道,還是沒長記性。
他忍不住提醒:“我建議,如果真的合作,還是誠信為主,瑾陽公主,她不是簡單人物?!?/p>
他倒不是替姜瑾說話,而是真心覺得不應(yīng)該得罪一個如此厲害的鄰居。
外族虎視環(huán)繞,澤阿郡和戈鳳最好的方式是合作是共同應(yīng)敵。
霍春看了孔儀一眼,沒說話。
盛弛垂目,最終決定:“讓戈鳳來談,看他們能拿出什么籌碼,如果真能拿出連弩,給他們一兩艘船也不是不行?!?/p>
另一邊大慶郡的盧佑同樣收到姜瑾的信件。
他滿是疑惑:“戈鳳瑾陽軍?”
謀士李瓚眉宇間也是不解:“瑾陽軍?為何從來沒聽過?”
他們大慶這一年多被蛟族圍攻,應(yīng)對的十分艱難,已經(jīng)連失三縣,自然沒過多心思關(guān)注其他州郡的局勢變化。
武將金峰緊皺眉頭:“豐州不是只剩澤阿郡世家了嗎?何時有了第二個漢人勢力?”
盧佑看向通報士兵:“傳信之人可還在?”
士兵忙回:“在?!?/p>
清明很快被請了進(jìn)來,看著廳內(nèi)的眾人,他不卑不亢拱手:“見過左將軍?!?/p>
盧佑上下打量他:“你從戈鳳來?”
清明笑笑:“我從哪來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有意愿出售你們的軍船?”
無頭山是林縣,以及周圍幾個郡縣的聯(lián)絡(luò)點,山上有信鴿,和戈鳳聯(lián)系很是便捷方便。
在不確定大慶郡有沒意愿交易的情況下,姜瑾自然不會派人從戈鳳千里迢迢的前往大慶。
要知道現(xiàn)在戰(zhàn)亂,不單單是路程遙遠(yuǎn)的問題,還有不確定的各種危機(jī)。
所以讓距離較近的無頭山先探探口風(fēng),如若有心,她再派人前去商談細(xì)節(jié)。
盧佑也不想浪費時間,單刀直入:“我們確實有船,但你們有什么東西可以跟我們換?”
清明笑著道:“比糧食還重要的東西。”
盧佑還真有些好奇了:“比糧食還重要?比如?”
“比如,高產(chǎn)的糧種?!鼻迕髀曇羟辶?。
盧佑怔愣一下:“高產(chǎn)糧種?”
金峰眸地微亮:“多高產(chǎn)?”
今年旱災(zāi),大旱災(zāi),糧食減產(chǎn)的讓他們窒息。
現(xiàn)在他們最缺的就是糧食,如果有高產(chǎn)糧種,確實是很大的誘惑。
清明伸出一根手指。
盧佑等人不解,一根手指是幾個意思?
百斤不算高產(chǎn),千斤不可能,所以他們一時沒搞明白清明的意思。
正想著就聽到清明的聲音如一道驚雷:“畝產(chǎn)萬斤!”
廳內(nèi)所有人都滿臉愕然的看著清明,就如在看一個瘋子。
金峰掏了掏耳朵:“你說甚?”
另一武將曾同也跟著驚呼:“怎么可能有畝產(chǎn)萬斤的糧種?”
清明可沒做瘋子的自覺,他挺直了胸膛:“畝產(chǎn)萬斤的大白菜,還有蘿卜,不但高產(chǎn),生長周期只要一個多月?!?/p>
“雖然不能如稻子小麥般存放幾年,但是,如果曬出菜干,那存放時間就不短了?!?/p>
“何況,如此高產(chǎn)又生長時間短的蔬菜,解決平日里的飽食是沒有問題的?!?/p>
盧佑等人此時卻有些失望。
金峰冷嗤:“你那什么白蘿卜就不說了,沒聽過,但大白菜我們又不是沒有,你說這樣的謊話有何意義?”
清明搖頭:“我們的都是優(yōu)化過的良種,至于能不能達(dá)到這個產(chǎn)量?”
他看著眾人笑道:“如果你們有意這筆交易,我們戈鳳會派人來跟你們談,到時候,我們自會證明產(chǎn)量?!?/p>
“不過……”他話鋒一轉(zhuǎn):“不知你們這十二艘大軍船,現(xiàn)存完整的有多少?”
盧佑一驚:“你怎么知道我們有十二大軍船?”
清明笑笑,沒說話。
周睢作為硯國大將軍,大慶郡作為硯國唯三的水師駐地,里面有多少船只他還是知道的。
盧佑驚異不定,和李瓚對視一眼后,神情嚴(yán)肅起來:“不知戈鳳瑾陽軍隸屬?”
清明搖頭:“以后你們自會知道?!?/p>
盧佑蹙眉,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么。
他對著清明開口:“不如我們先商議一下?”
清明頷首,跟著奴仆去了客房。
李瓚看著清明的背影,良久才建議道:“我覺得可以談一談?!?/p>
金峰皺眉:“軍船是我們的后路,留著準(zhǔn)備去泗州的,怎么能?”
和澤阿郡的想法一樣,船是退路,實在不行,坐上船前往泗州。
李瓚搖頭:“你沒明白我的意思,如果我們能在大慶堅持打下去,高產(chǎn)糧種對我們意義重大,可以大大緩解我們的糧食問題?!?/p>
“如果我們堅持不住退往泗州的話,這糧種可作為向大皇子投誠的敲門磚,總比我們什么都沒有的強(qiáng)?!?/p>
能有自己的地盤,誰愿意去依附別人?
但真到了那一步,也只能退。
定陽被破時他們沒去救援,就是沒為國捐軀的覺悟,現(xiàn)在自然也沒死守的打算。
同樣的,定陽破時他們沒去救援,名聲肯定不怎么好聽,泗州大皇子還不知怎么看他們。
到時候無法給泗州提供助力,大皇子收不收他們還難說。
盧佑眸底晦暗不明:“我記得東北軍都被曲召打沒了,瑾陽軍到底是如何從曲召手里奪回戈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