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將大急:“小心!”
烏庫反應迅速,身體本能往側(cè)避開。
箭矢擦著他的脖頸過去,帶走一片血肉。
副將就沒那么幸運了,他被一支箭矢射中,脖頸破開一個大口子,就如被人掏走一片血肉,血水如霧,噴出一丈多遠。
奇怪的是他的脖頸處只露出寸余左右的箭尾,可見這箭矢并不大,傷害卻是恐怖至極。
這正是龍冥弩的威力。
烏庫怒目圓瞪,大吼一聲,握刀對著前面的滄溟衛(wèi)殺去。
謝南簫手持盤龍,對著烏庫沖了過去:“你的對手是我!”
烏庫怒吼:“來的正好。”
他手持長刀對著謝南簫殺去。
長槍長,不等烏庫的刀近前,已帶著冷冽的風刺向他的脖頸。
烏庫只能側(cè)身避開。
一步退步步退,謝南簫反應迅猛,或者說他早就預判了烏庫的動作,之前的只是虛招,長槍再次刺出。
槍刃沒入烏庫的脖頸,血花綻開。
“殺!”謝南簫大吼:“曲召將領(lǐng)已死,大家跟我殺!”
“殺!”滄溟衛(wèi)手持龍冥弩,對著火光中的曲召士兵不停射擊。
由于龍冥弩剛定下來不久,產(chǎn)量不多,其他人只配備了小量,只有滄溟衛(wèi)是全員配備,這可是龍影衛(wèi)都沒有的待遇。
倒也不是姜瑾喜新厭舊,厚此薄彼,而是龍影衛(wèi)之前用習慣了龍翎弩,訓練用的也是龍翎弩,換新武器還要重新訓練和適應。
所以干脆先配備滄溟衛(wèi)。
一個冬季小半年的訓練,滄溟衛(wèi)人員不多,目前只有百人,卻是完全不輸龍影衛(wèi)的精銳,不過差些實踐經(jīng)驗。
這次夜襲碼頭行動,除了跟著謝南簫在碼頭營地沖殺的滄溟衛(wèi),還有秋武帶著約五百的水兵,在碼頭和外圍擊殺曲召守衛(wèi)。
這是他們水師自成立以來,第一次出戰(zhàn),必須贏的漂亮。
戈鳳,青丘山的洛傾辭正伏在案前寫著什么,昏暗的燭光下,整個人顯出些模糊。
“你怎么還不睡?”風輕竹披著外袍走了過來。
洛傾辭抬頭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也沒睡?”
風輕竹打了個哈欠:“我挺想睡的,就是睡不著?!?/p>
洛傾辭繼續(xù)奮筆勤書:“我在寫三縣的發(fā)展計劃?!?/p>
“和戈鳳差不多吧,模式不都有嗎?再說了,主公心中有數(shù)?!憋L輕竹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
洛傾辭頭都沒抬:“什么都要主公做,要我等何用?”
風輕竹:“……有道理。”
洛傾辭繼續(xù)道:“這三縣不同,山桐縣偏僻,靠山,荒地草地多,主公很可能用來做馬場,以及發(fā)展畜牧業(yè)?!?/p>
“另外兩縣靠海,主公現(xiàn)有水師,我們有射程極遠的連弩,在水師中基本算是無敵的存在。”
“所以,水運,很可能是主公以后運輸?shù)闹饕肪€,那象魯和扶川必然會是主公重點發(fā)展的城?!?/p>
風輕竹一個激靈清醒:“所以主公很可能會擴建這兩縣?那工業(yè)?”
洛傾辭輕笑,抬頭看她:“對,這兩縣很可能以后是比戈鳳還要繁華的存在,特別是象魯縣?!?/p>
戈鳳雖是姜瑾的崛起之地,但地理基本就決定了它的發(fā)展,除非以后姜瑾把整個曲召拿下,戈鳳才可能成為小中心。
洛傾辭指著輿圖道:“你來看,我把工業(yè)區(qū)規(guī)劃這里怎么樣?”
風輕竹傾身看去:“竟不在城中?”
洛傾辭點頭:“不錯,城中地方到底有限,一旦發(fā)展起來,人口多,再建廠的話,太局限?!?/p>
“所以,我想在這里建一個大型的工業(yè)區(qū),這個位置距離碼頭不遠,地勢平坦,這里這里把路開起來……”
風輕竹聽的頻頻點頭:“那這工業(yè)區(qū)就大了!”
洛傾辭笑道:“那是自然,到時候可對外招商,我們自已生產(chǎn)的產(chǎn)品還是太單一了?!?/p>
“主公說過,百花齊放,相互斗艷,才能保持市場活力,促進創(chuàng)新,滿足百姓對產(chǎn)品多樣性的要求,更好的發(fā)展民生?!?/p>
她又遺憾道:“只可惜,現(xiàn)在還不知附近有沒適合做水泥和磚瓦的材料,這些要等主公拿下三縣再看。”
風輕竹被她說的激情澎湃,本來是擔心姜瑾夜襲而睡不著的她,此時完全忘了初心,開始和洛傾辭探討起工業(yè)區(qū)的具體規(guī)劃來。
說著說著,她也拿起紙筆,開始寫計劃。
董斯此時也是無眠,站在院中看向無星的天空,低聲嘀咕:“也不知他們會不會摸尸,可別錯過一個銅板,主公現(xiàn)在太窮了?!?/p>
他低頭看著自已的手:“只可惜我武不行,不能跟著主公南征北戰(zhàn)。”
象魯縣南城門外,聽著遠處疾馳而來的馬蹄聲,姚稷臉上露出笑來:“來了!”
隨著曲召守衛(wèi)大喊:“站住,來者何人?”
馬蹄聲停下。
“我們乃是碼頭守兵,碼頭被瑾陽軍襲擊,速速派人前去支援?!?/p>
很快南門的城墻上點起火把,城門守兵看向騎馬的陌生面孔:“碼頭守兵將領(lǐng)烏統(tǒng)領(lǐng)呢?”
碼頭守兵忙回:“統(tǒng)領(lǐng)正和瑾陽軍交戰(zhàn),我是傳令兵,快去匯報縣尉?!?/p>
守門士兵不敢耽誤,立刻派人前去匯報。
傳令兵暗暗松口氣:“開城門,讓我等先進城?!?/p>
守門士兵搖頭:“你們就在城下等著,具體的等縣尉來了再說。”
上面可是有交代,瑾陽軍狡詐,務必小心,輕易不得開城門,特別是晚上。
姚稷微微皺眉,內(nèi)心嘆氣,守衛(wèi)太謹慎,只能用第二套方案了。
他轉(zhuǎn)頭對著華箬點頭:“務必小心,時機自已把握?!?/p>
華箬應下:“諾!”
她帶著人往另外一邊摸去。
這邊傳令兵雖然著急,但也知道情況,不敢再說。
碼頭幾次出事,特別是運了兩次物資出去,卻一次也沒到達目的地。
寧定郡臨時建的碼頭是一次都沒用過。
再加上現(xiàn)在碼頭的船沒兩艘,這也就導致碼頭更不被重視,成了可有可無的存在。
連帶著他們這些碼頭守兵也不被重視。
正想著,忽地城樓上傳來驚呼聲:“不好,敵襲,快,快敲鼓!”
傳令兵一驚,忙回頭看去,就見天空亮起幾十道亮光。
亮光如天上星辰,呼嘯著飛過他的頭頂,轟向城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