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熙愣了下,他離開戈鳳太久,雖然捷報不斷傳來,但他每次憶起的畫面,都是他離開時戈鳳的貧瘠。
他看向排列在岸邊的船隊,看向島上忙碌的水兵,他們曬的黝黑的臉上帶著笑,身體健碩,步伐穩(wěn)健。
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們瑾陽軍,竟已步入真正的強者行列,完全有了爭奪天下實力。
不知為何他突然有點想哭,面上卻是笑著換了話題。
“我這不是怕影響主公的生意嘛,你不知道主公的玻璃有多好賣,特別是后面的玻璃片,直接賣給大皇子,以后怕是沒這樣的機會了?!?/p>
這次的玻璃可不是白送的,他把銷售價格提高了百倍,然后打個三折,以‘極低’的價格賣給大皇子。
這個百倍不是戈鳳價格的百倍,而是他楓戈軒定價的百倍,想想就知道有多貴了。
不過大皇子并不覺得貴,因為玻璃窗目前就他的皇子府獨一份,這種奇珍異寶再貴都是合理的,不能以錢來衡量。
說白了,這些世家的船和人,都是大皇子送的,錢還有富余。
謝南簫指了指停在岸邊的幾艘船:“這次又給你帶了不少貨,洮郡我可直接給你運過去?!?/p>
“哈哈,好?!标愇豕?。
想起什么,謝南簫從懷來摸出一封信:“這是陳院長給你的信?!?/p>
陳熙忙接過,嘴里問道:“舍妹可還好?”
謝南簫點頭:“好著呢,就是太忙了,主公一下多了那么多地盤,掃盲,辦學院都得靠她?!?/p>
“哦,還有瑾陽時報。”他又把最近這幾期的瑾陽軍時報各帶了一份過來。
陳熙欣喜接過:“太好了?!?/p>
他是聽過瑾陽時報的,不過一直沒能真正看到,這次可算能看看了。
“你什么時候回去?”他邊看時報邊問。
謝南簫聳聳肩:“過幾天吧,主公還給了一些種子,讓我在刻元島尋找合適的種植地?!?/p>
陳熙一怔,抬頭看他:“種子?主公不是拿下東湖郡了嗎?那么多土地還不夠種的?”
謝南簫無奈:“你又不是不知,主公喜歡種地,不過,這次的種子有些不同,叫……”
他想了一會才想起:“叫橡膠樹,對對,就是橡膠樹,說是南方種的比較好?!?/p>
這也是姜瑾要占下刻元島的原因之一,她現(xiàn)在也不確定什么時候能拿下整個硯國。
但橡膠的用途很多,種植也需要時間,雖然后世的種子改良過,但從種下到能割膠,也得小幾年,所以得提前準備著。
謝南簫還準備去刻元島不遠的小島看看,那島沒名字,姜瑾直接命名小元島。
只要土地合適,兩個島都可種上橡膠樹,總之多多益善。
陳熙好奇:“可看到有合適的地方可種?”
謝南簫搖頭:“這不剛到嘛,先把碼頭位置定下來,我再帶著種地的農(nóng)人在島周圍看看,主公說了,如果土壤合適,還可以在島上種些水果。”
他很是樂觀:“這里和巽風島不同,巽風島都是石山,這里森林茂密,可見土壤不錯,肯定能種?!?/p>
他又指了指不遠處的山上:“農(nóng)人也在周圍看了,說不得這里就能種,只是,這荒島要種樹也不太容易?!?/p>
陳熙寬慰:“種樹還好,挖個坑就行,總比開荒種稻要好的多。”
戈鳳的墨素素此時也在看新一期的瑾陽時報,笑的眉眼彎彎:“看看,看看,主公又拿下豐安縣,哈哈,太好了?!?/p>
晏珂:“你決定在哪開店了嗎?現(xiàn)在有很多荒地可租種?!?/p>
她進了縣衙做了官吏,對官府的一些政策也有所了解。
墨素素‘嘿’了一聲:“我準備在象魯縣附近看看,明天就去那邊的官府問問?!?/p>
她抬頭看向兩位好友:“你們誰有空明天陪我去?”
晏珂擺手:“我忙著呢。”
蘇枕雪頭也沒抬:“我也忙的很,你自已去吧?!?/p>
她現(xiàn)在進了戈鳳的書院做夫子,才知道原來還有更深奧的學科,那就是‘化學’,她對此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
只可惜她剛到戈鳳不久,上面對她還不是那么信任,所以她雖然申請了,但沒同意她進入這個學科研究,不過她會繼續(xù)努力。
墨素素:“……”她感覺到了戈鳳后,她好像成了最閑的了。
她低頭看著時報,眉眼輕快,不,她很快也會忙起來。
盛弛卻是焦頭爛額,他們的日子此時一點都不好過,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窮就算了,還被其他世家暗諷。
他何時受過如此屈辱,陰著臉喝悶酒。
霍春也是滿臉的陰翳:“家主,我們現(xiàn)在無地,無商鋪,什么都沒有,如何是好?”
如果財物都在,如此倒也沒什么,偏財物都被姜瑾拿走了,他們現(xiàn)在窮的很,還要養(yǎng)那么多人。
現(xiàn)在留下的要么是親信奴仆,要么是親信私兵,一是照顧他們生活,一是保護他們安全,都沒辦法丟棄。
張聽寒狠狠飲下杯盞酒水:“都怪瑾陽公主,如此作為,如何擔任一國公主?”
孔儀低頭沒說話,現(xiàn)在說什么都于事無補,還不如想想辦法如何讓日子好起來。
霍春提議道:“我們不是有糧種嗎?反正現(xiàn)在地也沒了,不如把糧種獻給大皇子,得一些好處?!?/p>
張聽寒眼神一亮:“我覺得可行?!?/p>
想起什么,他疑惑道:“你們說,大皇子到底知不知道瑾陽軍是瑾陽公主的?”
眾人被他的話說的一愣。
片刻后霍春皺眉道:“肯定知道吧?”
以前他們還懷疑,瑾陽公主是大皇子安排到戈鳳的。
孔儀搖頭:“不好說,豐州一直在曲召手里,大皇子要知道只怕有些難。”
“不過……”他話鋒一轉(zhuǎn):“也不排除他們兄妹互通有無?!?/p>
盛弛低頭沉思,片刻后下了決心:“找找人,看看能不能見大皇子一面?!?/p>
想起這個他就憋屈,以前就是見硯帝也沒現(xiàn)在見大皇子麻煩。
都是因為瑾陽公主,害他現(xiàn)在沒糧也沒錢,落魄至三等世家都不如,都是她所害。
兩天后,他終于見到了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