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商量來商量去,還是覺得挖地道相對靠譜,接下來開始商議實操細節(jié)。
丘遼更是根據(jù)記憶,把文夏城結(jié)構,以及周圍的地形等等全都畫了出來。
這邊各種商議的時候,周冷對蛟泰提出了告辭。
蛟泰眼神復雜,曲召竟不戰(zhàn)而退!
這是他怎么也沒想到的結(jié)果。
如今整個春南郡已在瑾陽軍手里。
按現(xiàn)在的勢頭,整個豐州只怕很快便會被瑾陽軍拿下。
蛟泰扯出一個笑:“希望你們瑾陽軍信守承諾,我們互不攻擊,和平共處。”
周冷笑笑:“那是自然,我們瑾陽軍說話算話,也希望你蛟軍不要插手我瑾陽軍和曲召的事。”
泗州,莫家。
得到莫松的死訊,莫母承受不住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當時就了暈了過去。
好在提前做了準備,帶著醫(yī)者傳的訊息,當場施救。
現(xiàn)場極其混亂,莫松的妻子和兒女本也傷心欲絕,此時卻也顧不上自已,忙著照顧老夫人。
莫父情況也好不到哪去,不可置信看著傳信之人:“怎會?我兒不是去豐州嗎?豐州不是瑾陽公主的地方嗎?”
又不是去蠻族的地盤,怎么人就沒了?
莫父想起什么,忽地問:“可是瑾陽軍公主?”
傳訊之人忙搖頭:“不是不是,莫中郎他,他,唉,您就別問了。”
莫父更急了,對著管事使了個眼色:“請務必告知實情?!?/p>
管事很懂事,上前悄悄給傳訊之人塞過去兩顆金豆。
傳訊之人推拒了一下,見對方堅決,他也就收下了,態(tài)度更為謙遜。
“既然您要求,那我就說說?!彼笥铱戳丝础?/p>
莫父立刻擺擺手,現(xiàn)場很快就剩下他和管事兩人。
傳訊之人這才壓低聲音說:“莫中郎他,是噎死的?!?/p>
莫父和管事一愣,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意思,不可思議又問了一遍:“你說甚?”
傳訊之人很理解他們的不理解,因為他剛開始聽到這個時也以為自已聽錯了,死的,太不體面了!
“是真的,據(jù)說戈鳳有一種特別好吃的食物叫油條,莫中郎極其喜歡,每次都要吃二十根,吃的太急,就……”
直到傳訊之人離開,莫父還有些沒回過神來:“噎死了?因為太喜歡,所以死了!”
不得不說,莫中郎的死如今成了玖安城最熱門的話題,沒有之一。
傳訊之人還沒到莫家之時,消息已經(jīng)傳遍玖安城的上層,彼此見面總要眼神交流一番。
這邊華元義回到將軍府不久,他最信任的親兵就被派往泗州各地。
他也終于松了一口氣,揉著額頭,感覺一陣疲憊。
管事?lián)鷳n:“將軍,您怎么了?”
從將軍回來做的各種安排,他感覺到了不安,總覺得有大事要發(fā)生。
而且,將軍去了一趟豐州后,整個人看著好像變了。
華元義看了他一眼,良久才說:“豐州很好,瑾陽公主很好?!?/p>
管事愣了一下,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您是要?”
華元義點頭:“不錯?!?/p>
夜晚寂靜,莫府的奴仆走路都小心翼翼,就怕惹了郎主。
莫母已經(jīng)醒了過來,應該說她是第二次醒來。
第一次是聽說兒子的死訊,第二次是聽說兒子的死法,總之都不是她能承受的。
此時她和莫父正商議給兒子建衣冠冢的事,到底是親兒子,死的不怎么體面,但身后事要辦的體面。
莫母慘白著臉:“豐州那邊也得再去一趟,要找到大郎的安葬之處,也不知他們把他……”
說著她又落下淚,想到兒子孤零零的死在他鄉(xiāng),不知被埋在哪個角落,她的心就揪疼的呼吸不暢。
莫父嘆了一口氣,輕輕拍了拍老妻的手:“好,等衣冠冢辦好我就安排人去?!?/p>
兩人正說著話,就見管事匆匆進來:“華家管事來了?!?/p>
莫父還以為是來悼念的,但一想又不對,誰悼念大半夜來的?
“把人帶到隔壁書房。”
不多會,管事就帶著人進來了。
“不知華管事前來所為何事?”莫父直接了當,如今他沒什么心情。
華家的管事跟了華元義的姓,名華平。
他也不廢話,把一封信遞過去:“您看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p>
莫父有些莫名,還是接過打開,熟悉的筆跡讓他瞬間淚目,但越看越不對勁,好一會他才猛的抬頭。
“你,你是說我兒還活著?”
華平點頭:“是,相信莫中郎已在信說的很清楚的,具體要怎么做端看您自已,我們將軍也只是個傳信的。”
莫父擦了擦眼角的淚,只覺頭也不暈,腰也不酸,手也不痛了,激動道:“好,好,哈哈,替我感謝華將軍。”
大皇子府。
姜淳陰著臉問:“你確定華元義并無異常?”
他的下首躬身站著一個士兵,正是當初跟著華元義一起去豐州的士兵之一。
士兵搖頭:“我們確實是被豐州的一個將領忽悠到了豐安縣,我們不熟悉豐州情況,就跟著走了。”
姜淳皺眉:“之后就沒有發(fā)現(xiàn)問題?”
士兵不解:“沒,攻打城池時瑾陽軍是跟我們一起,他們連弩厲害,我們傷亡不多。”
姜淳:“……”
傷亡不多?只給他回來三百兵,你現(xiàn)在跟我說傷亡不多?
但,一想到戰(zhàn)績,傷亡何止不多,簡直是太劃算了。
可惜,戰(zhàn)績不是他的,功勞也不是他的,搶回來的地盤更不是他的!
士兵的聲音還在繼續(xù):“瑾陽軍還厚葬了我們的士兵,他們有個烈士陵園……”
姜淳聽出士兵聲音里的感動,暗暗咬牙,這是他的親信,安排去了一趟豐州,竟無意識的向著豐州說話。
這種發(fā)自內(nèi)心自已都沒發(fā)現(xiàn)的感觸更為致命。
還真是他的好妹妹,想不到竟有如此收買人心的手段。
孫正看了大皇子陰沉的臉,對著士兵揮手:“你下去吧?!?/p>
士兵不明所以,不過很聽話行了一禮后退幾步才轉(zhuǎn)身離開。
孫正嘆口氣:“看來六公主不簡單呀?!?/p>
姜淳沉著臉,片刻后換了話題:“楓戈軒可有調(diào)查出什么問題?”
不知是不是玻璃對比太過慘烈,士兵并未主動提起,此時的他還不知他在到了戈鳳的泗州軍眼里成了大冤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