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衡吸了五石散的腦子有些昏沉,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他話里內(nèi)容,猛的瞪大了眼睛:“你說甚?”
楊觀等人也是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怎么可能?瑾陽軍不是昨天才進(jìn)入元洲地界嗎?”
左榮激動的面容扭曲:“是,他們從如冬過來,說是廣陳礙著他們路了,干脆就先把廣陳拿了下來?!?/p>
“之后又夜襲了陳定的溧丹圍軍,溧丹猛將伯耒昨晚戰(zhàn)死!”
“嘶!”楊觀扯掉自已的胡子,痛的他倒吸一口涼氣:“瑾陽軍竟如此生猛?”
張豹激動的一拍案幾大喝:“這何止是生猛,簡直是太生猛了?!?/p>
“廣陳守兵也得有幾千吧,豈不是瑾陽軍剛到元洲就滅了溧丹四萬五左右的兵力?”
左榮面色漲紅,狠狠點頭:“是,還殺了伯耒這個猛將!”
韓衡一時心緒復(fù)雜,百感交集,最后只道:“那孤以后就真的不用擔(dān)心自身安危了?!?/p>
左榮鄭重點頭:“那是必然,沒想到我們南武第一座回歸的城池竟是因為礙了瑾陽軍的路。”
他都替溧丹感到憋屈,也不知溧丹王聽到這個消息是什么感想?
他斟酌著道:“瑾陽軍來了,他們說是很快就要整頓軍部了,這是要奪軍權(quán)了,陛下,您看……”
韓衡倒也豁達(dá):“聽從瑾陽軍安排即可,既決定歸順,早晚有這一天的?!?/p>
他又重重嘆了一口氣:“如此也好,如果我們的士兵也變得如瑾陽軍一般厲害,我們南武安矣?!?/p>
左榮點頭:“對,正是這個理,瑾陽軍實力如此強大,有他們守護(hù),是我們之幸?!?/p>
楊觀撫著胡子贊同:“確實,我們的百姓再也不用到處逃竄,也不用再被強制服兵役了?!?/p>
看著眾臣臉上放松的笑,韓衡雖然豁達(dá),心里還是有復(fù)雜。
瑾陽軍如此強勢殺人南武,何嘗不是跟南武的子民將士炫他們的肌肉。
有了這一波戰(zhàn)績,南武從上到下幾乎不用怎么做工作,就已經(jīng)對瑾陽公主歸心。
高,實在是高!
姜瑾收到消息已經(jīng)是傍晚之時,這時的她已往定陽行軍。
她面色平靜:“姚稷這一戰(zhàn),打的漂亮?!?/p>
慕寧贊同點頭:“確實漂亮,不管南武皇帝老兒怎么想的,反正軍民應(yīng)是歸心不少?!?/p>
霜降好奇詢問:“主公,南武那邊下一步該如何做?”
姜瑾準(zhǔn)備考考她:“你覺得該如何?”
霜降低頭深思,好一會才開口:“現(xiàn)在不是戰(zhàn)的好時機,我覺得應(yīng)等主公拿下定陽再說?!?/p>
姜瑾滿意點頭:“不錯,有進(jìn)步,對于南武來說,先安內(nèi)后攘外才是最好的?!?/p>
或許有人會說她不應(yīng)占下元洲這兩郡。
倒也不是她一定要往外擴(kuò)張占下元洲兩郡,而是如果不她出手,這兩郡很快就被會被溧丹拿下。
先不說這兩郡的漢人百姓會被溧丹如何辱殺,單從硯國利益出發(fā),一旦這兩郡被溧丹拿下,那她硯國九成邊境全是蠻族。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她硯國的高產(chǎn)糧種,硯國的武器,硯國的富裕和肥沃土地都是原罪。
東邊三國已在蠻族的鼓動下開始打硯國的主意,以后要是再和蠻族聯(lián)合起來,那她硯國將無寧日。
有人或許覺得她既然如此強大,就該免費幫鄰國穩(wěn)定局勢,趕跑蠻族,畢竟幾百年前漢人本是一家。
但是,憑什么呢,她的兵都很珍貴,憑什么要這些年輕又忠誠的性命去幫鄰國流血犧牲?
等著他們某一天在背后捅刀子嗎?
所以,她只打國戰(zhàn)!
而這國戰(zhàn),也不是為了她的野心,而是為了子孫后世不再吃戰(zhàn)亂的苦,讓漢人再次大統(tǒng),讓這世界海清河晏。
她要打到那些魑魅魍魎一聽到她的名字,連侵略她國土的念頭都不敢起。
所以南武這邊她并不急往外擴(kuò)展,現(xiàn)在的南武還是一團(tuán)亂,內(nèi)部政權(quán)不穩(wěn)。
后方不穩(wěn),這是兵家大忌。
她要先把南武的士兵變成她的兵,南武的政權(quán)變成她的政權(quán),等南武徹底變成她的領(lǐng)地,才是真正攻城略地之時。
南武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固守現(xiàn)有城池,同時整頓內(nèi)部。
這時夏蟬衣過來:“主公,前面有可休息之地?!?/p>
姜瑾點頭:“那就休整一晚,明天應(yīng)該能到定陽?!?/p>
金峰有些激動:“那就能見到大將軍了?!?/p>
謝南簫笑著道:“還有褚青等人。”
這次定陽之戰(zhàn),他水師只帶了一千滄溟衛(wèi)。
這是他特地跟姜瑾求來的機會,梁城的仇他一直記得。
姚稷在南武,陳熙在泗州,那他必須來,他要送蛟康一程,才對得起死去的父母親人,以及滿城的亡魂。
砰!
“你說甚?”溧復(fù)手里杯盞掉落在地,不過此時沒人在意杯盞。
溧禧面色難看:“昨晚上午,瑾陽軍突然進(jìn)入汀江郡的廣陳,殺了我們邊防士兵,攻下廣陳縣城。”
“又于昨晚夜襲陳定,伯耒將軍戰(zhàn)死,五萬余兵只逃出來一萬多?!?/p>
溧復(fù)差點吐血,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不說攻城有多難,就是陳定那邊,我們有這么多的兵力怎么可能???”
“還有伯耒,他可是我溧丹三大猛將之一,就算戰(zhàn)敗又怎會逃不出來?”
現(xiàn)場沒人能回答他的問題,因為他們也覺得不可能。
溧復(fù)見眾人都低頭沉默不語,氣的拍了案桌:“說話!”
那可是四五多兵!
跟瑾陽軍的第一戰(zhàn),他就損兵折將四萬多將士!
溧禧無奈道:“誰能想到硯國突然對我們動手?肯定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p>
“再加上瑾陽軍有轟隆神器和連弩,一個不防被……也情有可原?!?/p>
溧復(fù)面色陰沉,突然問道:“沈峯呢,他也戰(zhàn)死了?”
溧禧搖頭:“他還活著,帶著殘兵退到離云城?!?/p>
溧復(fù)眼睛危險的瞇起:“讓他速來寶州,我倒要問問他,到底是怎么被打如此狼狽!”
溧禧無奈道:“他受傷了,短時間不能長途跋涉?!?/p>
沈峯雖逃了出來,但他腹部中了一箭,據(jù)說瑾陽軍的箭頭極為厲害,直接在他的腹部開了一個洞,能不能熬下來還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