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羅阿地和羅忠過來了,兩人各拿著一個滕筐。
董斯看到村里來了兩個男子,有些擔心跑過來:“女郎,怎么了?”
姜瑾笑笑:“去把索乾喊過來,村里人說有草藥賣。”
妘承宣已經(jīng)從河里上來,他主動請纓:“我去,我去喊?!?/p>
說完一溜煙的跑了。
周睢看著精力十足的小子,忍不住提議:“女郎,妘郎君不練練嗎?我覺得他能負重100斤跑步?!?/p>
姜瑾:“……想法很好,不過我管不了他,你要是能讓他練就練?!?/p>
周睢:“……”要他能管早管了,哪能等到現(xiàn)在?
他算是發(fā)現(xiàn)了,女郎就想養(yǎng)著妘郎君。
明明妘承宣最聽她這個姑姑的話,但姜瑾對妘承宣幾乎沒什么要求。
姜瑾對妘承宣練不練真的沒什么想法,他本身力氣大,之前妘游又請了專人教導,他本身的武力值已經(jīng)非常高。
羅忠3人已經(jīng)淌河過來,這河大概10多米寬,也不深,淌水過來是完全沒問題的。
羅忠佝僂著背,瘦脫相的臉上扯出一個略帶討好的笑,小心翼翼的把抱在懷里的滕筐放下。
“女郎,您看看,這是我上山采的草藥,都是我自己炮制的?!?/p>
說完他的眼神控制不住瞟向遠處正在做晚食的地方,食物的香氣已經(jīng)飄散開來,隱隱飄向這邊。
他咽了咽口水,胃里一陣痙攣,他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吃過米面這種正常的食物了。
這里周圍有山,草藥沒了可以再采,但糧食卻不是想得就能得的,所以一聽說這可以用草藥換糧,他就趕緊過來了。
羅阿地也把他拿著的滕筐放下,他是幫忙拿的,草藥全是羅忠的。
姜瑾低頭看了看,滕筐里放了幾個小的編織籃子,草藥被分類放在里面。
姜瑾不懂草藥,但里面的藥材她基本都認識,都是常見的藥材,看藥材的樣子,處理的挺干凈。
很快索乾就過來,他彎腰翻了翻草藥,面露贊賞:“炮制的還行,但這些都是常見草藥,并不怎么值錢。”
這些藥材常見但也常用,現(xiàn)在隊伍那么多人,也不知戈鳳什么情況,藥材自然是多多益善。
羅忠面上一喜,能換糧就行,不管多少,他忙開口:“您開個價,我,我只要糧食?!?/p>
索乾看了姜瑾一眼,見她沒反對,他沉吟片刻才說:“這兩筐最多給你半斗糧,你看要不要換?”
羅忠很激動:“換,換。”
半斗糧,一天抓一把,混著野菜吃能吃一個月。
姜瑾這邊讓人去拿糧,索乾也去拿了些袋子過來把草藥分類裝好。
拿到了糧食的羅忠眼眶都紅了,心也踏實下來,他躊躇了一下還是問:“女郎,您是要去哪?我要是采到藥還能賣給您嗎?”
姜瑾也不隱瞞:“我們準備去戈鳳,如果你有草藥可以到戈鳳,只是路上可能不太安全。”
不過現(xiàn)在就沒安全的地方,不管是趕路,還是呆在村里,都可能面臨危險。
聽到戈鳳時羅忠表情又凄苦起來,遠不遠是一方面,主要是戈鳳是曲召人的地盤,他不敢去。
姜瑾也明白他的想法,想到她占下戈鳳后需要大量人才,醫(yī)者可是稀缺人才。
穆灼的醫(yī)務團隊是最完整的,有藥童有藥草,但他目前還不是自己人。
她團隊的醫(yī)者目前只有索乾和劉覓兩人,而且劉覓的醫(yī)術(shù)還得繼續(xù)學習。
到戈鳳安定下來后,肯定是要招藥童,招種藥采藥炮制藥材的人。
既然碰上了,能收一個算一個。
雖然不知羅忠的醫(yī)術(shù)水平怎么樣,但看他炮制藥材的手法相當不錯,起碼炮制藥材這活他能做。
于是姜瑾提議:“你可以給我做工,工錢暫時沒有,但溫飽是可以保證的。”
羅忠愕然:“您,您說什么?”
姜瑾指了指自己的隊伍:“我們?nèi)硕啵^痛傷寒乃是常事,藥草是我們需要的,我看你炮制藥草的手法還可以,到時候可以幫我炮制藥材?!?/p>
羅忠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內(nèi)心大喜,這年頭能吃飯穿暖已經(jīng)是最大的奢求了,哪還能求工錢?
而且這隊伍那么多人,看著就安全,加入后就不用整天擔心了。
他跪下磕頭:“謝女郎,我,我家中還有一孫女,平日里采藥和炮制藥材我都帶著她,也教了她?!?/p>
“請女郎讓我?guī)纤?,我,我把我的口糧省下來給她就行,絕不麻煩女郎?!?/p>
姜瑾笑了:“不必如此,既然這樣就帶上吧,一樣保你們溫飽,不過有一點我要先說清楚,到了我的隊伍就必須服從命令?!?/p>
羅忠大喜:“我曉得我曉得,這就回去整理一下行李過來。”
姜瑾擺擺手:“不急,你明天早上再過來就行。”
站在旁邊的羅阿地滿臉羨慕,可惜他把自己從頭想到腳,再從腳想到頭,也沒想到自己有什么優(yōu)點。
羅阿曼卻眼神大亮,她忙問:“女郎,我,我可以給你做女護衛(wèi)嗎?”
姜瑾還沒說話,羅阿地急了:“你,你說什么?當護衛(wèi)?那怎么行?阿爹阿娘肯定不會同意的,再說了哪有女的當護衛(wèi)的?”
羅阿曼翻了個白眼:“女郎的隊伍就有女護衛(wèi),要不你也當個護衛(wèi)吧?”
羅阿地愕然,忽地眼神也亮了,對呀,他沒其他優(yōu)點,但他有力氣呀,不知道眼前女子招不招護衛(wèi),他也不要工錢,只要能吃飽就行。
他忙問:“可以嗎?我能做您的護衛(wèi)嗎?我跑的可快了,”
“對了,我嘴巴可嚴了?!彼窒氲阶约旱囊粋€優(yōu)點,忙補充。
他的逃跑速度和嘴嚴都是因為妹妹,說起來都是淚。
姜瑾:“……”這兩人看著不太聰明的樣子。
“你不是說你父母不同意嗎?”她問。
羅阿曼兩人這才想起父母,兩人神情都有些尷尬,他們剛剛還真把父母給忘了。
羅阿曼斟酌了一下才說:“我阿爹阿娘能跟著一起走嗎,他們也能干活,他們會種地,會編滕筐。”
她低下頭繼續(xù)道:“我知道糧食珍貴,我把我的口糧分一些給他們,絕不浪費女郎的糧食?!?/p>
只要能干活,姜瑾倒不介意多兩個人,只是,有些話她要提前說:“我的護衛(wèi)是要打仗的,你們可以把它理解為,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