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箭矢射出,鮮血噴濺,凄厲慘叫響徹天際。
王五被噴射了一臉血,他有些木然的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圓臉男子。
只見他脖頸處插著一支箭矢。
不知是為了示威,還是為了警告他,站在他身邊的同伴幾乎都中箭了,有痛苦哀嚎的,有倒下抽搐的……
一股涼意從后背升起,明明是炎熱的八月,王五卻覺的全身發(fā)寒,身上沁出冷汗。
不僅是他,還活著的人都懵了,看著身邊人一個個倒下,全都嚇的兩股顫顫。
他們殺人放火,甚至以虐殺為樂,但真正輪到自己,并且是自己完全無法匹敵的存在,他們慌了。
有人忍不住轉(zhuǎn)身就跑。
嗖嗖嗖……
箭矢精準(zhǔn)射擊,跑的人全都中箭倒地。
夏蟬衣面色清冷,甚至還帶點(diǎn)笑意:“本來只殺一半的,你們偏要跑,不聽話哦?!?/p>
看難民都縮成一團(tuán),不敢動作,她才轉(zhuǎn)頭看向王五:“怎么樣?想好怎么說了嗎?”
王五因恐懼全身忍不住顫抖,內(nèi)心卻很清楚,這絕對是狠人,只要是說出實情,他們必死!
他抖著嘴唇道:“我們,我們只是饞肉了,您也看到了,我們都是青壯,能進(jìn)山打獵,平日里能,能吃到些肉,才,才……”
夏蟬衣微微挑眉,看向其他人:“不好意思,你們的同伴不想說實話,那,再殺一半吧?!?/p>
隨著她話音落下,箭矢射出,冰冷的收割著性命。
有人終于崩潰噗通跪下大喊:“我說,我說,是曲召人,是曲召讓我們這樣做,我們也只是聽信了他們的話。”
夏蟬衣抬手,龍影衛(wèi)立刻停止射擊,反正也已經(jīng)又干掉了一半。
“詳細(xì)說說?!彼聪蛘f話的男子。
王五對著男子大吼:“不能說?!?/p>
夏蟬衣眼神冰冷看向他:“殺了?!?/p>
王五聽到那句冰冷的‘殺了’,他心頭一寒,猛地轉(zhuǎn)頭看向夏蟬衣,不明白看著那么貌美的女子,竟,如此狠厲。
不等他說話,一支帶著寒光的箭矢如閃電般向他襲來。
噗。
脖頸一涼,劇痛傳來。
箭矢巨大的沖擊力抨的王五踉蹌著后退了兩步,嘴里發(fā)出嗬嗚嗬嗚聲。
砰。
尸體倒地,濺起一地灰塵。
還活著的眾人心頭大駭,噗通噗通全都跪下,瑟瑟發(fā)抖。
夏蟬衣這才看向之前說話的男子:“你繼續(xù)?!?/p>
男子此時哪還有半分僥幸心理,抖著聲音道:“是曲召人,讓我們故意挑起戈鳳城和難民的矛盾,最好鬧的人盡皆知,讓漢人都不去你戈鳳?!?/p>
“最好,最好讓你們和難民打起來,能殺你們瑾陽軍就更好?!?/p>
說著他又磕頭求饒:“真不關(guān)我們的事,是王五他,他答應(yīng)曲召人的,我們也不想的,我們是被迫的?!?/p>
夏蟬衣沒理會他的求饒,而是問道:“周縣的曲召人?”
男子搖頭:“不知是不是周縣的,我們在周縣附近的官道上遇到的曲召人?!?/p>
想起什么,他繼續(xù)道:“帶頭的曲召人臉色非常白,對了,他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好像,好像被那啥了?!?/p>
夏蟬衣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形容的不就是使者嗎?
據(jù)說當(dāng)初來了個大劈叉,把腿拉崩了,還扯著蛋了,看來還真被劈叉劈壞了。
沒想到使者還在周縣呢。
“除了讓你們在戈鳳門口鬧事,還有交代其他事嗎?”她繼續(xù)追問。
男子搖頭,又點(diǎn)頭:“曲召人想讓我們進(jìn)城,進(jìn)城后再找機(jī)會破壞?!?/p>
其實曲召人更想讓他們進(jìn)城,之后再找機(jī)會鬧事。
只是他們在戈鳳門口待了三天,發(fā)現(xiàn)戈鳳的百姓只進(jìn)不出,他們擔(dān)心進(jìn)去了就出不來,所以干脆就在門口鬧一下。
如果能把百姓的情緒調(diào)動起來,跟戈鳳士兵犟起來,也算任務(wù)完成。
曲召人可是答應(yīng)了他們,事成后給一百石糧食,還有20個貌美女子。
有了這些糧食和女子,他們隨便找座大山貓著,夠他們吃玩很久了。
夏蟬衣都不知說啥了,即使城門口難民全都暴動,也不過是瑾陽軍幾連弩的事,根本傷不到戈鳳。
曲召人明知道這些情況,依然讓人做了,純純的就是讓人給戈鳳添堵,就好像當(dāng)初的夜襲填土,無聊至極,且損人不利己。
她低頭看向還跪伏在地的流民,這些人也是蠢的,竟聽信曲召人的話,還想得糧得美人?
她抬了抬手,戈鳳對于吃過人的百姓可是從不手軟的。
男子大駭:“不,我們什么都說了,你不能……”
嗖嗖嗖……
夏蟬衣回到戈鳳已是兩個時辰后了,畢竟尸體不好處理。
對于她帶回來的消息,姜瑾沒什么意外:“你做的很好?!?/p>
夏蟬衣不由挺直了腰,想了想她問:“主公,是不是可以再次招兵了?”
姜瑾點(diǎn)頭,由于干旱,由于戈鳳是附近唯一免費(fèi)施粥的城,加上陳熙之前的操作,最近過來的難民不少。
城中人口達(dá)到了兩萬多,這還不算戈鳳城門口的小幾千人,以及還在不斷增加的難民,再招一批士兵問題不大。
軍部動作很快,主要是戈鳳的百姓把當(dāng)兵當(dāng)成了非常光榮的事,踴躍報名。
第二天就招一千多近兩千人,姜瑾的總兵力達(dá)到了八千。
晨曦微啟,戈鳳城中熱鬧起來,特別是街市中心圍滿了人。
中間跪著一個瑟瑟發(fā)抖的身影,正是袁建。
三天時間,他身后的傷口沒得到好的處理,開始流膿潰爛,褲子上血跡斑斑,看著好不凄慘。
他的母親倒是要好些,醫(yī)館給她配了些止血的藥,考慮到她的年齡,上了藥的第二天才拉去磚窯區(qū)勞動改造。
這都是姜瑾仁慈了,沒讓她去挖礦,不然就以她的傷和年齡,只怕熬不到五年。
當(dāng)然了,去磚窯廠也不見的多好,作為服勞役的第一人,自然會安排最苦最累的活。
袁建低著頭,嘴里不住呢喃:“我,我冤枉,我冤枉,我打自己婆娘有什么錯?對,我沒錯……”
“毒婦,毒婦,那個毒婦,我就應(yīng)該打死她這個毒婦,不,不要?dú)⑽遥以俨桓伊恕?/p>
洛傾辭打開懷表看了看時間,轉(zhuǎn)頭看向姜瑾:“主公,時間到了?!?/p>
姜瑾點(diǎn)頭:“斬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