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白同樣遙遙看向姜瑾,雖距離遠,但他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她。
他知道姜瑾是瑾陽軍的主人,但他對她卻一無所知,不知她的身份和過往。
這個女子,就如突然冒出來的一般。
而她麾下的武將,除了云慈和云羽,以及硯國大將軍周睢,其他人他同樣不知道,卻實力強悍。
看來要找機會查查看,看看她的出處,有出處才能知道她的軟肋。
只是,周睢和云慈都愿意屈于她之下,只怕她的身份不簡單。
曲白微瞇著眼睛看向隨風飄揚紅旗幟,上面寫著‘瑾陽’二字。
再看城墻上嚴陣以待的瑾陽軍,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此時再看瑾陽軍,似乎又有了些不同。
周睢和妘承宣兩人站在城墻上,拿著望遠鏡看向曲召大軍,引得姚稷等人羨慕不已。
他們都已經(jīng)知道這種叫‘好遠’的東西能看好遠,且晚上能清晰視物,簡直就像是戰(zhàn)爭而生,他們羨慕嫉妒,只可惜主公只給了大將軍和大侄子。
如果他們立了大功,不知能不能被賞賜一個?
周睢此時內(nèi)心感慨,果然,即使灰塵漫天,他依然透過灰塵看到了排在最后面的曲召士兵,非常清晰。
雷遷迫不及待請戰(zhàn):“將軍,讓我去會會他們?!?/p>
曲白抬眸看了他一眼,點頭:“準。”
說實話,當初的斗將讓他有些陰影,戈鳳的武將都很強,自己麾下的悍將完全不是對手。
既然雷遷要出這個頭,正好讓他試試,要是能在攻城之前拿下對方一將,絕對會大大鼓舞己方士氣。
姜瑾看著騎馬奔到護城河前面不到百米的魁梧壯漢。
壯漢面容兇厲,手持大鐵斧。
那鐵斧比人的腦袋還要大,閃著暗黑色的光澤,一看就不是凡品。
姜瑾回憶了一下云慈之前給她的曲召各大將的資料,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此人應(yīng)該叫雷遷。
果然,就聽魁梧壯漢大喊道:“我乃曲召雷遷,你們這群漢人賊子速速開城門迎我等進去,可饒你們一條生路?!?/p>
罵戰(zhàn)自然是要看謝南簫的,他昨天上午把百姓和糧送往春榮縣后就回了山關(guān)縣。
站在城墻上,他深吸一口氣:“真以為插根蔥你就是大象了?還迎你等進來?你咋不照照鏡子看看你配不配?”
“哎呀,我都忘了,你們曲召應(yīng)該不知什么鏡子吧?那也簡單,你撒泡尿照照就知道了?!?/p>
雷遷本就是火爆性子,一下就被點著了,抬起手里大斧指著謝南簫:“你敢如此侮辱我?速速下來受死!”
謝南簫:“你讓我下去我就下去?你算什么東西,就憑你長的像豕頭嗎?”
“哈哈,就你這長相,豕都覺得你不配像它,世間萬物,竟無一物能像你一樣,丑的如此別致?!?/p>
雷遷差點被氣的一口血吐出,抖著聲音怒喝:“漢人賊子,你給我下來一斗,看我把你劈成十片!”
謝南簫冷哼:“十片我怕你算不清楚,還是我把你砍成兩片,讓你死了也知道自己是被砍成幾段死的?!?/p>
“以免到了地下因數(shù)不清楚自己被分成幾段,而沒撿齊全導致你缺胳膊少腿拼不起來,那就是我的罪過了,畢竟,我對死人可是很寬容的?!?/p>
雷遷只覺氣血往腦海里沖,心肝肺都在疼:“你,你,你給我下來受死!”
姜瑾看罵戰(zhàn)也差不多了,準備點兵下去戰(zhàn)一場,一抬眸就看到姚稷等人都看著她,全都躍躍欲試。
姜瑾:“……姚稷,這次你去,務(wù)必打出我們瑾陽軍的威風?!?/p>
姚稷大喜,躬身行禮:“諾!必不負所望。”
城門打開,吊橋放下,姚稷騎馬緩緩從城中走出。
雷遷蹙眉:“之前開口那賊子呢?讓他下來受死!”
姚稷手持墨麟指向他,聲音冰冷:“我們瑾陽軍可不是你想對誰就對誰的,這得我們瑾陽軍說了算,你們曲召,只能受著!”
雷遷怒目圓瞪:“漢人賊子,膽小如鼠,既然派你來迎戰(zhàn),那便讓你先死?!?/p>
話音未落,他策馬對著姚稷殺來。
姚稷同樣驅(qū)馬對著雷遷沖過去。
雙方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姚稷墨麟刺出,氣勢如虹,直取雷遷腰腹。
他的速度太快,帶著凌冽的寒意。
雷遷心中一凜,好快的速度!
他來不及出招,身體側(cè)傾,整個人掛在馬匹左側(cè),堪堪避開墨麟的殺招。
別看他長的魁梧,身形卻非常靈活,避開墨麟后他快速起身。
一殺未成,姚稷迅猛調(diào)轉(zhuǎn)方向,再次對著雷遷殺去。
雷遷反應(yīng)不慢,幾乎同時調(diào)轉(zhuǎn)方向,這次他不敢托大,這漢人武將的馬槊確實厲害,快,狠,準。
要不是他身經(jīng)百戰(zhàn),反應(yīng)靈敏,就剛剛那一刺根本就躲避不開。
姚稷再次刺出墨麟,這次的目標是雷遷的脖頸。
雷遷冷嗤一聲,身體微側(cè)準備避開馬槊,與此同時鐵斧對著姚稷的腰腹砍去。
姚稷嘴角勾起,手腕一轉(zhuǎn),墨麟忽地往下,他的目標自始至終都是雷遷的腰腹,之前不過是假動作。
雷遷瞳孔驟縮,回防已然來不及,只聽鏘的一聲,槊刃刺穿他的盔甲,插入腹部。
電光火石間,槊刃從他腰腹穿出,直到卡在留情節(jié)位置不得再進。
巨大的沖擊力,槊桿立刻彎曲,姚稷手臂穩(wěn)穩(wěn)發(fā)力,雷遷被他挑起彈飛出去幾丈遠才倒在地上。
姚稷緊跟而上,不等雷遷起身,墨麟對著他狠狠刺下。
血水四濺,槊刃再次穿透盔甲,刺入雷遷胸口,把他死死釘在地上。
雷遷噴出一口血,他也確實厲害,不愧是猛人,直到此時他手里的鐵斧還緊緊握在手里沒松開。
他眼神兇狠,一手抓住馬槊,一手握著鐵斧,想起來,卻發(fā)現(xiàn)他的上身被完全釘在地上,動彈不得。
“啊!”雷遷不甘的大吼一聲,忍著身體的劇痛和無力,用盡最后的力氣把手里的斧子揮出,直砸向姚稷的腦袋。
姚稷面色冷漠,右手緊握槊桿釘住雷遷的身體,左手快速抓住向他砸來的斧頭。
砰。
他穩(wěn)穩(wěn)抓住斧子手柄。
砰。
他手一揮,重達幾十斤的斧子被他狠狠砸在雷遷的腦袋上。
紅白之物噴射出去,濺在地上,在陽光下顯出些金色,看著詭異又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