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里勝眉頭皺起,想到蛟軍的下一個目標(biāo)極大可能是青松郡,他也就沒反對。
“臣之前說的愿出十萬銀子依然作數(shù),還可再出兩千部曲?!?/p>
不是他不愿出更多部曲,而是他必須留夠人保護(hù)自已的家族。
這些私兵都是真金白銀養(yǎng)出來的,他可舍不得都派上戰(zhàn)場,要是打沒了,家族安全又由誰來負(fù)責(zé)?
孔朔也表示愿意出一千部曲。
只可惜,除了被逼到生死關(guān)頭的青松郡世家,其他人基本不愿出兵。
華元義暗暗嘆氣,心不齊,又自私毫無家國情懷,怪不得明明有那么多的資源,卻是一敗再敗,一退再退。
姜淳也滿心失望,他當(dāng)然想守住泗州,只是面對這些人,他真的無能為力。
羅德忠斟酌著道:“陛下,不如試試跟六公主求救?”
他的話讓殿內(nèi)陷入詭異的寂靜。
這提議溫自心之前就提過,不過被陛下否了。
他們沒想過向瑾陽軍求救嗎?
不,他們想過,想過無數(shù)次。
誰都看的出,姜瑾是個有野心的,她的目標(biāo)也很明確,那就是硯國的至尊之位。
如果真讓姜瑾救了,把陛下置于何地?
讓陛下屈于姜瑾之下嗎?這恐怕比殺了陛下還要讓他難受吧?
又把他們這些皇親貴族,世家門閥置于何地?
姜瑾的轄下沒世家,沒人能掌控大片土地,他們這些世家的利益又該如何得到保障?
再說了,姜瑾會不會援救泗州,能不能救泗州,還是未知數(shù)。
萬一開了口,姜瑾不救,那他們豈不是自取其辱?
所以不到逼不得已,他們并不想跟姜瑾尋求幫助。
姜淳的面色冷了下來,死死盯著羅德忠:“你又怎知六皇妹會救泗州?能救泗州?”
羅德忠搖頭:“六公主她不一定會救泗州,但我們多了一個選擇,試試又何妨?”
齊平威眼神微亮:“陛下,臣覺得可行,不妨試試?”
“呵!”董誠嗤笑:“瑾陽公主如今正在攻打崇州,只怕是沒精力前來救援我們?!?/p>
齊平威搖頭:“公主雖在攻打崇州,但大將軍不是在大慶嗎?或許他能抽出兵力前來支援也未可知?!?/p>
孫正猶豫片刻,開口道:“不錯,如今我們面臨外敵,生死存亡之際,同為先帝血脈,公主理應(yīng)救援我等?!?/p>
齊平威張了張嘴,有些不明白他的思維,都這時候了還想道德壓迫六公主?
他一時都不知該說什么,于是很聰明的閉了嘴。
華元義同樣沒說話,只默默聽著。
姜淳雖面色難看,環(huán)視眾人一圈:“諸位愛卿覺得呢?”
現(xiàn)場無人說話。
姜淳雖不甘,但想到如今的嚴(yán)峻形勢,他忍下心中憋屈。
“如此,蛟軍這邊我們先拖幾天,盡快給六皇妹去信,看看她如何說,只希望她能顧全大局,為我硯國萬千百姓考慮考慮?!?/p>
大慶。
周睢正在詢問云策和趙風(fēng)兩人:“這段時間總的招了多少兵?”
德陽郡逃難過來的百姓大多準(zhǔn)備安排到崇州,所以大部分都是在大慶下船的。
正好先招了兵,再讓百姓前去崇州。
云策忙回:“三萬左右,這些新兵都放在陸軍嗎?”
周睢點頭:“暫時先放在陸軍,你們盡快把兵練出來?!?/p>
趙風(fēng)問道:“現(xiàn)在還有百姓來,還要繼續(xù)招兵嗎?”
周睢‘嗯’了一聲:“要,兵不嫌多,但我們只要精兵,招兵條件可再提高些。”
姜瑾的兵不多,但她的兵由于吃的好,身體素質(zhì)都很好,又有連弩和威震炮這等超強(qiáng)武器,在戰(zhàn)力上可以以一敵幾,甚至以一敵十。
更重要的是,她的兵都是自愿入伍且是精選出來的,本身就有一定的忠誠度和抱負(fù),入伍后再受教育和訓(xùn)練,忠勇異常。
周睢看向孟沖和曾同:“最近邊防巡邏要加強(qiáng),以防蛟軍突襲?!?/p>
現(xiàn)在蛟軍和泗州的戰(zhàn)事停了,保不準(zhǔn)蛟軍就對大慶動手了,雖然這種可能性不大,但他必須做好隨時戰(zhàn)斗的準(zhǔn)備。
幾人忙點頭應(yīng)下。
泗州山康郡。
“你說甚?”姬寒云幾乎不敢相信的耳朵。
他們只敢走小路,又不太熟悉地形,隊伍還有孩童,速度很慢,走了兩天才到和硯國臨近的邊界上。
而這邊的巡邏因為楊蒙的命令更為森嚴(yán)。
他們不但要防嘉虞國的巡邏士兵,還要防硯國的巡邏士兵,畢竟他們沒硯國戶籍。
所以過關(guān)他們又花了不少時間。
好在皇天不負(fù)有心人,他們總算有驚無險到了硯國,并很快打聽到表妹的消息。
只是他們怎么也沒想到,姜瑾組建的瑾陽軍在硯國竟如此出名并得民心。
被質(zhì)疑的硯國百姓雖然有些不高興,不過看在對方給的五個銅板份上,他還是老實道。
“瑾陽公主不但拿回了豐州,還打下了大慶和崇州的兩郡,我聽說她現(xiàn)在正帶兵攻打崇州的另外三郡呢?!?/p>
“公主仁慈,去年泗州水患嚴(yán)重,特別是山康郡和洮郡,死了無數(shù)人,還爆發(fā)了瘟疫,陛下都沒管,反而是公主殿下讓人帶著物資到了這里?!?/p>
說著他臉上帶著羨慕:“這兩郡的百姓真是幸運,都被帶去了豐州,現(xiàn)在過的可好了,不愁吃穿?!?/p>
只可惜他不是山康郡的,而是從德陽郡逃過來的,剛在這邊沒多久。
姬寒云等人恍然,難怪山康郡看著人口不多,很多村子甚至一個人都沒有。
房屋更是大量倒塌,道路也有很多被沖毀又未能修繕,樹木倒下干枯,總之滿目瘡痍。
原來是這里受了嚴(yán)重水災(zāi),百姓又被帶走了。
說起來他們的硯國戶籍還是在一個沒人的村里翻到的,那幾戶人應(yīng)該沒了。
姬冕忙問:“你說瑾陽公主現(xiàn)在正在崇州?”
百姓點頭:“是,但我也是道聽途說,具體的我不太清楚?!?/p>
他想起什么又道:“瑾陽軍在刻元島上有駐軍,山康郡的百姓不少就是去了刻元島?!?/p>
姬冕等人并不知硯國的刻元島在哪,他們是內(nèi)陸國,并未到過海上。
魏復(fù)斟酌著問:“要怎么樣才能最快到刻元島?”
百姓擺手:“那到不了,刻元島可不是誰想上就能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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