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無危的飛舟實在太招搖,又大又浮夸,好好的一個素青色飛舟,上面居然又添了個巨大的狐貍掛件,想讓人注意不到都難。.暁^稅~C+M-S· ¢勉`沸\(zhòng)閱,犢!
王五一行人原本遭遇了危機,正求天無路遁地?zé)o門,這恰好就看見了有人飛過。
為什么隔著飛舟就能確定是鏡無危,畢竟這神淵里過于危險,飛在天上無所遮擋,跟靶子沒有區(qū)別,連御劍的都少,更別提敢坐飛舟的人了。
俞眠聽見王五的聲音就想起那被騙的靈石和玉參果,氣得她直接把頭伸了出去。
“狗東西!還我靈石!”
她沒注意自己還是原形,窗戶也只開了一半,狐貍頭一伸出去就卡住了。
“嗷——”
“懷瑾,我的頭!”
她用前爪抵著前面,用力把頭往回縮,可出去容易回來難,卡得她耳朵都痛了。
王五他們在下面看得又驚悚又想笑。
“我的姑奶奶,要不要這么有笑料啊……”
狐貍飛舟卡了個狐貍頭,噗——
但王五他們憋住了,還等著人家救命呢。
鏡無危滿眼復(fù)雜,他眼睜睜看著俞眠的前爪堵住了窗戶的另一扇,將自己的退路卡得死死的。
他頭一次懷疑起了自己的決定:“當初選個狐貍身是不是不太好……”
若不是她平常就很喜歡毛絨的東西,他還是更愿意給她選個更高智的品種。_完/夲_鰰?顫¢ \已`發(fā)+布_最.欣′彰.劫~
鏡無危安撫著那顆毛腦袋,無奈道:“眠眠,你可以變回人形的?!?
狐身震了震,隨后聽見很小的一聲:“哦?!?
狐貍頭縮回去了,但王五在下面卻看上面的人并無施救的意思。
幾人吃力地抵擋著兇獸的攻擊,他笑著罵了聲:“還真是計較。”
王五揚聲喊道:“尊者,我人界已想好報酬,需要同您談?wù)??!?
飛舟上傳來鏡無危冷淡的聲音:“這樣說就行,要上來,是另外的價格。”
王五心思通透,嘴角抽了抽:“那一百上品靈石夠不夠?”
摳門的兩口子,就知道不能遇上鏡無危,騙走的還得還回去。
兇獸幾經(jīng)不得手,吼聲震天,正要發(fā)怒,王五一行人卻已經(jīng)消失在了原地。
談事情,自然是換了個房間。
俞眠捧著到手的一百個上品靈石,哼哼唧唧滿意得不得了。
她斜眼橫著這幾人,手一攤:“還有我的蘿卜?!?
老六想要爭辯幾句,卻被王五攔住了。
他笑呵呵地遞給了俞眠:“交個朋友?!?
畢竟更重要的還是后面的事,神淵里什么寶貝沒有,不必要糾結(jié)這一個。
“哼!”俞眠沒想到他這么痛快就給了自己,得意洋洋。_幻¢想!姬` ?已~發(fā)*布-醉?鑫?漳¢節(jié)-
她揪著玉參果須須就遞給了鏡無危:“吶,你的朋友?!?
鏡無危明了,但表情古怪:“我應(yīng)該沒有這樣的朋友。”
知曉她是介懷那些記憶,但那都是過去了。更何況,那是她非得認的朋友,他再怎么天真也不會做出讓一個靈果當朋友的事。
俞眠只當他是見這里人多害羞了:“你真不要?”
鏡無危非常堅定:“我不要?!?
“那——”俞眠低下頭,玉參果那大眼睛撲閃撲閃看著她,齜起來的大牙又黃又齊,看得俞眠有些泛惡心。
“算了,我也不要。”
她反手就扔給了王五,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鏡無危什么癖好,選這么個嚇人東西當朋友。
場面話還是要說的,王五拱手道:“當初人界之行,還多虧尊者幫我人界祛除大患。”
雖說那操縱蟲子的人是跟鏡無危有些牽連,但總歸是她自己借著漏洞溜進來的,是他們?nèi)私缰А?
當時借著保護鏡無危人界之行,也小小算計了一把,用他的手祛除這個禍患。不然不知道等女君內(nèi)斗完再過來,那里都成了什么樣了。
“客氣,”鏡無危擺擺手,幾杯茶便放到了他們跟前,“說吧,報酬是什么?”
俞眠抱著手臂聽得云里霧里,這家伙當真好多秘密。
王五正色道:“尊者是否要去取玄隕?”
聽他這么說,鏡無危抬了抬眼皮。
王五趕忙擺手:“我等非是要跟尊者爭這玄隕,而是需要滋養(yǎng)隕鐵的炎金石?!?
鏡無危摩挲著杯沿,眼神有些探究:“人界要這個做什么?即便帶回去也只是個普通的石頭?!?
就如同他界之人到了人界化為凡塵一般,這里靈物自然也一樣。
王五笑了笑:“不瞞您說,我人界雖得道之人鳳毛麟角,但也都是大材。李云師父早就窺見一絲天機,百年內(nèi),四界必有一場大動蕩,對嗎?”
他笑瞇瞇地看著鏡無危,企圖從他臉上看出些事情,可惜了,鏡無危情緒從不外顯。
王五也不失望,他很直接說出想法:“您不說也無妨,我人界自是要有所打算的。這炎金石以神力灌之,可彌合虛空邊緣,有補天之手段。若當真大戰(zhàn)起,四界界碑破碎,炎金石自當重起效用,我人界也可用此行御敵之能,守護一方?!?
俞眠聽見這話,眨了眨眼出去了。
鏡無危瞥她一眼,便又回到正事上:“可以給你們。但,人界現(xiàn)在是最受天道庇佑,即便真有大戰(zhàn)也無虞?!?
多的話他不說,王五也不問。
聽見鏡無危這么說也稍顯安心,王無便道:“那便借尊者吉言了?!?
而俞眠偷摸溜出去,是因為聽見了,百年內(nèi)有大戰(zhàn)。
她又想起來沙洲那邊帶回來的丑小子,得問問。
俞眠回到方才那個房間,圍著房間走了一圈,才勉強找到個空地確認不會弄臟她的東西,才將吳弓放了出來。
鏡無危的玉佩,里面自成一個小天地。除非感應(yīng)到致命危險,吳弓大多都是在里面用鏡無危給的秘籍修煉。
之前大人東躲西藏的時候,他也就稍微注意了一下,大人茍得根本不需要他幫助。
此時他被刻意放出來了還有些懵,這周圍都是尊者的氣息,看起來也沒有危險啊。
“大人,您有何吩咐?”
俞眠鬼鬼祟祟壓低了聲音問他:“他是不是有交給你什么秘密任務(wù),比如百年內(nèi)的這種?”
吳弓眨眨眼,有些不解,他能很明顯感應(yīng)到這周圍有尊者的神識監(jiān)視,大人就是再小聲,尊者都能聽見啊。
但他不說。
識趣的蟲子只需要回答問題就可以了。
他搖搖頭:“沒有別的,就只是說了百年內(nèi)以性命來保護您的安全?!?
俞眠皺了皺眉:“你不覺得虧嗎,萬一遇到什么為了保護個不相關(guān)的人就死了?!?
吳弓很認真回答她:“大人,修行之路本就兇險,機緣和風(fēng)險并存。尊者給的很多,值得用性命一搏,所以這是我的選擇,您不必放在心上?!?
俞眠前兩百多年的人生都太過于平坦,不太理解這種話。
她撓了撓頭:“好吧。那,你跟我從前是見過的,但是我現(xiàn)在都不記得了,跟我講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