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肩膀微微顫抖,聲音沙?。骸安?,特別像……媽去世后,我己經(jīng)很久沒見過她了……只能靠回憶一遍遍去描繪,可時間久了之后,我怕我會忘記。¨5\4?看!書? /已*發(fā)!布^最/新′章·節(jié)_現(xiàn)在看到畫像,就好像再次看到了媽?!?
畫中的顧母穿著一條她生前最喜歡的靛藍色長裙,仿佛正在朝顧承硯笑著。
沈云梔輕輕回抱住他,像哄滿崽那樣拍著他的背。
顧家眾人看到了林婉芝的畫像之后,全都嘖嘖稱奇。
“像,太像了……”顧奶奶顫抖著手輕撫畫像,眼淚順著皺紋滑落,“這就是我的婉芝啊……”
顧奶奶和林婉芝的媽媽是手帕交,林家在抗戰(zhàn)期間出了事,只留下林婉芝。
顧奶奶便把林婉芝接到了顧家,當(dāng)親女兒一樣對待,后來更是做主把林婉芝嫁給了兒子顧遠堂。
顧敏也紅了眼眶:“畫得真好,連大嫂那溫柔的神韻都畫出來了?!?
滿崽踮著腳湊近看:“這是奶奶嗎?好漂亮!”
畫中的林婉芝停留在了她三十歲的時候,那樣年輕,溫婉。
顧承硯站在一旁,目光始終沒有離開畫像。
沈云梔悄悄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指尖傳來的微微顫抖。
顧老爺子看著畫像,既感動又若有所思。`[-我?的,書?|城@/′ @免)?費a*閱?:°讀#
沒過多久,顧老爺子找到了沈云梔,對她說道:“云梔,爺爺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爺爺,你有什么事首接說就行了,什么請不請的,太見外了?!鄙蛟茥d趕緊說道。
顧老爺子是個看起來很嚴肅的人,不過從今天的接觸中來看,老爺子其實很好說話。
會跟顧奶奶斗嘴,會哄滿崽。
顧老爺子問道:“你能不能幫我也畫一張畫像?”
沈云梔看了看顧老爺子,以為是要給顧老爺子畫。
顧老爺子見沈云梔疑惑的眼神,趕緊解釋道:“不是畫我,是畫我的一位老戰(zhàn)友。”
說著,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他們一群老戰(zhàn)友們前幾年拍的,有些人在戰(zhàn)場上受了傷少了條胳膊,有些人則少了條腿。
但是他們穿著筆挺的軍裝,敬著軍禮,看起來英勇無比,仿佛只要國家需要,他們就能夠立馬扛起槍為了國家沖鋒陷陣,保家衛(wèi)國。
沈云梔注意到,照片上還空著一個位置,仿佛是為了什么人留下的。
看著這張照片,顧老爺子的聲音忍不住哽咽:“這是我們這些老戰(zhàn)友三年前見面時一起拍的合照,本來我們應(yīng)該是十二個人的,當(dāng)初約好了抗戰(zhàn)勝利之后聚在一塊兒吃飯,但是卻少了老章。?y^o?u!s,h/u/l\o^u`./c~o\m/”
“當(dāng)時老章為了掩護我們撤退,被炸的連塊完整的骨頭都沒留下……”
“明明說好了要一起回家的,明明馬上就要勝利了……”
可是老章偏偏死在了勝利的前一天,連具完整的尸體都沒能留下。
回憶起舊事,老爺子的眼睛有些濕潤了。
沈云梔這個傾聽的人,也是聽得十分感慨。
她生的晚,那時候新華國己經(jīng)成立了,戰(zhàn)爭也結(jié)束了,沒有經(jīng)歷過那個炮灰紛飛的年代。
但是從顧老爺子的戰(zhàn)友,還有她婆婆的事跡里,她感受得到他們犧牲的無畏,對他們這些英雄更加的敬重。、
沒有他們,就沒有新華國!
“爺爺,你還記得章爺爺?shù)臉幼訂幔磕銇砻枋?,我可以根?jù)你的描述畫出來?!鄙蛟茥d趕緊找來了紙和筆,準備開始畫畫。
顧老爺子點了點頭,開始描述老章的樣貌。
當(dāng)最后一筆畫完,老爺子捧著畫像,好像看到了當(dāng)初一起在戰(zhàn)場上出生入死的戰(zhàn)友。
只要他伸手拍一拍他的肩膀,對方就能夠有回應(yīng)。
畫中的年輕戰(zhàn)士劍眉星目,右眉上的疤痕清晰可見,嘴角揚起露出兩顆虎牙,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樣子仿佛在說我們一定會勝利的!
“老章啊……”老爺子顫抖著將畫像裝裱好,鄭重地掛在了自己書房里,就掛在那張照片旁邊。
“這回咱們連隊,總算是齊全了……”
這天晚上,顧家人都注意到,老爺子破天荒地多喝了兩杯酒,哼起了年輕時在部隊里學(xué)的戰(zhàn)歌。
顧奶奶看著老伴兒,悄悄抹了抹眼角:“這老頭子,多少年沒這么高興過了。”
那一刻,沈云梔忽然明白,自己畫下的不僅僅是一張張面容,更是一段段被時光塵封卻永不褪色的記憶。
滿崽看到之后,暗自下定決心:“媽媽,以后我也要學(xué)畫畫,畫的像媽媽這樣好?!?
“好,只要滿崽想學(xué),媽媽就教你?!鄙蛟茥d摸了摸滿崽的腦袋。
晚上睡覺的時候,滿崽有些犯了難了。
他既想要跟媽媽一起睡,又想睡兒童房。
但是兒童房里只有一張兒童床,根本沒辦法睡兩個人。
猶豫再三,滿崽還是決定今天一個人睡兒童房。
“滿崽今天真自己一個人睡?不怕?”沈云梔給他講睡前故事的時候,笑著問他。
滿崽點頭如搗蒜:“媽媽,我都己經(jīng)長大了,早就應(yīng)該自己一個人睡了?!?
噢喲,小小男子漢都這樣說了,沈云梔自然十分鼓勵。
等到滿崽睡著了,沈云梔這才回到了顧奶奶給她和顧承硯準備的房間里。
剛推開門,便聽見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磨砂玻璃上隱約映出顧承硯挺拔的身影。
水聲停了。
不一會兒,顧承硯推門走出來,只穿著一條軍綠色睡褲,上身還掛著未擦干的水珠。
“滿崽睡著了?”他拿著毛巾隨意地擦著濕漉漉的短發(fā),水珠順著發(fā)梢滴落在結(jié)實的胸膛上。
沈云梔:“……”
她差點忘了, 這個房間并不是她獨享,是跟顧承硯一起睡。
沈云梔點點頭,感覺喉嚨有些發(fā)干。
顧承硯在她身邊坐下,床墊微微下陷,帶著沐浴后溫?zé)岢睗竦臍庀ⅰ?
沈云梔突然想起了六年前的那個雨夜,在那個山洞里,她和顧承硯發(fā)生了他們的第一次。
當(dāng)時的她中了藥,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只感覺身上燙的厲害,而顧承硯身上很涼,她控制不住的整個人都纏住他……
“在想什么?”顧承硯出聲問道。
“在看書!”沈云梔立馬答道。
顧承硯的目光從沈云梔紅透的耳根上挪到了她手里的“書”上,輕咳了一聲,說道:“但你手里拿的是說明書?!?
沈云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