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儀傾抱著小春離遠了些,審視的目光上下一掃。_x¢i\a·o_s/h_u/o?g*u.a′i`.!n~e`t\
看到一襲道袍的陌生人手中的檀木拐杖,以及他的一雙異眼,立即反應過來:“你是屈慎停?”
落后陳儀傾幾步從辦公樓里走出來的姜辰,雙手背在腦后,興沖沖問道:“我聽門衛(wèi)說新成員到了?是你嗎兄弟,怎么不進去?”
然而沒人回應他的話。
姜辰左看右看,心中暗暗吐槽:
新成員剛到,頭兒怎么就給人家甩臉子?
他再沒心沒肺地瞎樂呵,此刻也看出氣氛不太對。
不妥,他得想辦法緩和成員之間的關系。
“屈小兄弟對吧,走走走我?guī)闳ゲ块T里面逛逛……”姜辰笑容開朗得像只二哈,迎了上去。
他知道新成員還是個未成年,比他年紀還小一截,于是嘴里套著近乎,伸手就想攬住屈慎停的肩膀以示友好。
然而貌若好女的少年冷著一張芙蓉面,肩膀一動躲開了姜辰的手,不掩嫌色地皺著眉頭:
“我和你很熟嗎?別拿臟手隨隨便便碰我。”
他捋了一下褶皺的衣擺,拄著拐杖避開一臉懵逼的姜辰,往辦公樓的方向走。
來西組之前,上面給屈慎停發(fā)過目前組里的成員信息。
讓他提前了解,好與同事打好關系。
屈慎停隨意翻看了兩眼檔案,便丟到一邊,把上頭的話當成耳旁風根本沒上心。~|微$£?趣?>小{說=|,網?] μ更2?新+[t最2§?全\?±
他從來就沒想過老老實實待在西組里,當什么公職人員。
既然上頭非要他過來,他去就是了。
但來了之后西組的人若是受不了他,瞧不上他,主動把他踢出去,那就怪不得他不聽上頭的安排了。
屈慎停是抱著在西組當禍害的想法過來了,可看到阮凝春奇特的面相與命格之后,他改變了想法。
他要留在這里觀察阮凝春,弄清楚這小孩兒的命數究竟是什么情況。
不過想法發(fā)生改變、對小孩兒感興趣,并不代表他樂意和西組其他人稱兄道弟笑臉相迎。
屈慎停視線掃過陳儀傾和姜辰的臉,將二人的面相收入眼底。
一個與鬼結契,身上背著清風堂口。
另一個命犯‘天煞’,是邢克六親的命格,想必就是檔案里寫的西組隊長陳儀傾。
粗略掃視過后他興致缺缺。
經過抱著孩子的狐貍眼青年時,他腳步頓住,深深看了一眼縮在青年懷里的小姑娘。
既然能被這位陳隊長抱在懷里又如此重視,這小孩兒必不可能是普通人或哪個民警的孩子。
她的身份呼之欲出,是檔案中所記錄的、兩個月前被帶到西組的小趕尸人。
屈慎停柳葉般的眉眼微彎,對著小春笑了:“小朋友,以后多多關照嘍。`鴻,特¨小_說/網· ¢無*錯/內^容/”
說完,他無視陳儀傾冷凝的目光,施施然往西組大樓的廳門走去。
至于陳儀傾剛才說的‘小孩兒是他的孩子’,還一臉防備自己的接近,屈慎停根本沒放心上,不以為意。
他搭眼一看就知道,這位隊長是天煞孤星的命格。
年近三十的人了,從面相上看怕是連朵桃花都沒有過,更別提妻子和孩子…
笑了,這姓陳的活脫脫一個純情‘孤寡老人’,夢里有的孩子?
既然不是小孩兒的親人父母,沒資格阻撓他和小孩兒交朋友吧?
望著屈慎停走向辦公樓的背影,神情訕訕的姜辰終于回過神來,破防了:“頭兒,你聽到他說的話了嗎?不兒他好囂張?。?!”
“他自己身上都是泥點子,還嫌我的手臟?我就不該好意去攙扶他,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陳儀傾沒理憤憤不平的姜辰,托著小春的腋窩,把小孩兒半舉起來前后左右地翻看。
確定小春身上沒有異樣,他才把孩子重新兜回懷里,手臂一振己經能姿勢嫻熟地單臂抱穩(wěn)。
他從衣兜里掏出紙巾,給小姑娘輕輕地擦拭沾染泥土的手和下巴脖子,不放心問道:“剛才那小子沒欺負你吧?”
小春像貓爪開花似的,很乖巧地張開手手讓青年去擦拭,聞言慢吞吞地搖頭說:“沒有的?!?
她有些心虛:“是小春把他的鞋子弄臟了…”
知道自家孩子沒受欺負,陳儀傾放心了。
至于小春弄臟了對方的鞋,他選擇性略過當沒聽到。
“好了,擦干凈了。”他捏捏小春肉乎乎的小手,想了想又提防地上了眼藥:“那小子是個不好相處的,小春以后別靠他太近?!?
小春‘嗯’了一聲點點頭。
她其實也有點怕新成員。
雖然對方長得很漂亮,也一首笑瞇瞇好聲好氣和自己講話。
可她就是覺得屈慎停那張笑顏之下,目光卻一首冷冷淡淡,不像表現出來的那般和悅。
小春感覺不到少年的惡意,卻也敏銳地察覺到他并非真的喜歡自己。
就算陳儀傾不強調,屈慎停帶來的那種被蛇類盯上的窺視感,也讓小春只想毛茸茸地跑開遠離。
“人既然到了,回去開會吧。”陳儀傾抱著小春往辦公樓走。
姜辰苦著臉跟上:“頭兒,新來的看起來好難相處啊……”
一想到以后都要和屈慎停共事,他就頭大。
“你是來上班的,又不是來和他交朋友的,難相處就少說話只做事?!标悆x傾瞥了他一眼,說道:“只要他認真工作,把該他負責的任務都弄好,其余的面子上過得去就行了。”
姜辰想了想點頭應道:“是這個理?!?
兩人帶著小春回到刑偵部時,屈慎停己經在組里其他人的帶領下轉了一圈。
眼下正毫不客氣地挑選著自己的工位。
見狀陳儀傾把懷里的小姑娘放下來,輕拍了拍低聲說:“去我辦公室看動畫片吧?”
小春探頭看了一眼,對上怪人看過來的視線又縮回腦袋。
她撥浪鼓似的連點了幾下頭,掄起短腿,一溜煙跑到了陳儀傾的辦公室里。
把房門關上后,她把椅子拖到窗戶邊,爬上去用手指撥開百葉窗的葉片,貓貓祟祟地從窗簾的縫隙往外看。
外頭的陳儀傾面色如常,絲毫看不出剛才在外面的針鋒相對,給正在組里工作的警員們介紹了屈慎停。
“這位是屈慎停,以后就要和我們一起共事了,大家歡迎?!?
他說得公事公辦,屈慎停也只淡淡笑著。
西組警員們很給面子地鼓起了掌。
他們彼此對視,從屈慎停不同于常人的打扮,明顯異常的腿部和眼睛,便清楚這位屈顧問又是一個特殊的辦案人員。
年紀看起來也不大,就是性格有些冷淡倨傲。
簡短的歡迎儀式之后,陳儀傾目光平淡地看向屈慎停:“你來得晚,需要把案子的詳情檔案拿給你看一下嗎?”
“謝謝陳隊,不過不用了?!鼻魍问值种茨竟照龋骸拔壹航浫ミ^醫(yī)院,看過那個鬼上身的孩子了?!?
他先前雖不樂意加入西組,但答應了要幫忙偵破這樁案子,就不會敷衍了事。
他不僅看完了所有的調查報告,并且于來之前,去過了施晨光所在的醫(yī)院。
屈慎停:“你們嘗試驅鬼的方法沒問題,但沒找到本源上?!?
陳儀傾正色請教:“這話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