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昭余光瞥著院門口那兩片衣角,努力憋了又憋才沒笑出聲來。
又繼續(xù)大聲說著。
“算了算了,以免被賊人惦記上了,我還是趕緊把箱子搬進(jìn)屋里鎖起來吧!杏兒,快叫人把......”
她話還沒說完,只聽砰的一聲。
盛晏書因為馬步扎的太久腿麻了,直接臉朝下摔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盛懷肅想拉沒拉住,反而被兒子帶的一個踉蹌,差點也摔了下去,他眼疾手快的扶住門框才穩(wěn)住身子。
父子倆摔的摔,歪的歪,狼狽的不成樣子,徹底暴露在了盛昭眼前。
盛昭眨著大眼睛,故作驚訝。
“呀!爹?三哥?你們干嘛呢?這是在我院門口練功夫?”
盛懷肅老臉一紅。
好丟人!
偷聽被發(fā)現(xiàn)了!
他連忙站直身子,拍了拍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塵來緩解尷尬。
“哦,為父路過,看你院子門沒關(guān),就順便看了一眼?!?/p>
盛晏書也趕緊爬起來,捂著摔疼的鼻子,翁聲翁氣的附和。
“嗯嗯,路過?!?/p>
盛昭看著兩人無處安放的眼神,在心中問系統(tǒng)。
【吱吱,我爹和我三哥最近是不是手頭特別緊啊?看他們這望眼欲穿的樣子,感覺是眼饞我的黃金呢?】
系統(tǒng):【直至覺得肯定是的!不然鬼鬼祟祟的趴在門口干什么?你一說要把黃金搬進(jìn)去,他們都急得摔跤了?!?/p>
盛昭看著父子倆那窘迫的樣子,心里一軟,大方的揮了揮手。
“行了行了,知道你們想要,爹,三哥,你們一人抬一箱子回去吧,就當(dāng)是我的孝心了!”
盛懷肅和盛晏書聞言,對視了一眼。
昭昭竟對他們這么大方了?!
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欣慰。
倒不是因為這些賞賜,而是他們知道,在昭昭心里,他們比這金子還要重要!
哼哼,那個只會砸錢的小啞巴,靠邊站吧!
父子倆相視一笑,只覺得心里暖暖的,正準(zhǔn)備開口說些暖心話。
盛昭卻突然想起什么,一拍腦袋。
“對了爹,明日午時,劭世子和四皇子要來府上用膳,你們要是在家也一起來唄?不用特意準(zhǔn)備什么,明日我親自下廚?!?/p>
盛懷肅:???
盛晏書:?。?!
劭世子?明日登門?用膳?昭昭還為他親自下廚?
天塌了!
昭昭長這么大,什么時候下過廚房?
現(xiàn)在居然為了那個啞巴世子,要親自下廚了?
他們做父親做兄長的還沒享受過這種待遇呢,竟被個小啞巴搶先了!
那個小啞巴到底給他們家昭昭灌了什么迷魂湯?
兩人剛到嘴邊的笑容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想開口問些什么,又不知道從何問起。
盛晏書強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試探著問道。
“昭昭,要不......三哥去酒樓給你定一桌席面?畢竟是世子和皇子,在府上招待恐怕招待不周......”
盛懷肅趕緊接話,語氣里仿佛真是在為盛家的臉面著想一般。
“對對對,爹出銀子!你想請誰吃飯都行,何必自已動手呢?”
他的心好痛?。?/p>
小閨女平日里連碗茶水都沒給他端過,現(xiàn)在居然要為那個謝昉下廚?
兩人眼巴巴的望著盛昭,心里已經(jīng)把謝昉罵了千百遍。
盛昭疑惑的看著兩人。
【吱吱,我爹和三哥這是什么意思???是不相信我能親自下廚?】
系統(tǒng):【肯定是的,畢竟你也是將軍府的小姐,除了平時餓了去廚房摸點吃的,什么時候拿過鍋鏟?。克麄儾幌嘈乓彩钦5睦?!這樣子,估計是怕你把廚房給燒了!】
盛昭滿不在乎的揚起下巴。
【切,小瞧人,別的不會,搞點泡面有什么難的?等著明日讓他們大開眼界吧!】
她踮著腳,老氣橫秋的拍了拍兩人的肩膀,一副讓他們放寬心的架勢。
“放心吧!我這次要做的,可是獨家秘方,保證你們吃了都說好!絕對差不了!”
盛懷肅和盛晏書聽著這話,心更涼了。
獨家秘方?
就是剛剛昭昭心聲里面說的那個泡面?
根本聽都沒聽過?。?/p>
昭昭什么時候偷偷研究起獨家秘方來了?
這得是為了那個謝昉,私下練習(xí)了多久?!
一想到她,可能曾經(jīng)在某個他們不知道的深夜,對著灶頭灰頭土臉的搗鼓著什么秘方,父子倆的心就跟被針扎了一樣疼。
盛晏書痛心疾首,掙扎道。
“昭昭啊,三哥不是不相信你,主要是來者是客,還是皇親國戚,萬一吃得不合口味,傳出去多不好......”
盛懷肅也點頭,趕緊接話,語氣沉重。
“你哥說得對,招待四皇子和世子殿下,還是穩(wěn)妥些好,爹知道你用心了,但這心意到了就行,不必親自動手。”
盛昭卻完全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哎呀,爹爹哥哥,你們就放一百個心吧!我保證,明日他們吃了,絕對念念不忘,說不定以后天天都想往咱們府上跑呢!”
???
啥玩意?
天天都往咱們府上跑?
那怎么行!
盛懷肅眼前一黑,仿佛已經(jīng)看到謝昉那小子,打著用膳的旗號,天天登他盛府門的場景了。
盛晏書更是急得跺腳,又不能說什么,最后只能絕望的閉了閉眼睛。
看著盛昭那信心爆棚,完全無法溝通的樣子,父子倆帶著滿心的酸楚離開了院子。
一走出遠(yuǎn)門,盛懷肅就抓住兒子的胳膊,咬牙切齒的說。
“明日午時,提前半個時辰回府!”
“爹放心,我就是爬也要爬回來!”
“盯著那個謝昉!”
“必須盯死!”
“絕對不能讓他和昭昭單獨相處!”
“一眨眼的功夫都不行!”
父子倆達(dá)成共識,氣勢洶洶的各自離去。
......
此時,盛昭正一個人在自已房間,看著滿屋的黃金笑得合不攏嘴。
【吱吱啊,你說,世子對我如此大方,又是黃金又是銀票的,我是不是也該表示表示?】
她托著腮幫子,難得認(rèn)真的思考起人情世故來。
【雖然他說是崇拜我,但咱們也不能白拿人家這么多東西吧?】
系統(tǒng);【宿主你這么一說好像也是的,白拿人家的黃金確實有點不好,就算世子不在意,咱們也要懂點禮數(shù)嘛!四品大官的格局還是要有的?!?/p>
盛昭點點頭,但隨即又皺起小臉,開始發(fā)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