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組工作人員心里咯噔一聲,機(jī)械般的緩緩轉(zhuǎn)過頭,咕咚咽了一下口水。
只見身后的房門不知何時被打開,頭上綁著繃帶的霍修澈正面色陰沉的站在那里,視線與謝肆言相對。
謝肆言那話,是看著霍修澈說的。
挑釁,赤裸裸的挑釁。
【臥槽!這什么情況?謝肆言不是煩遲秋禮嗎?怎么突然跟霍修澈干上了,謝家跟霍家沒有仇吧,難道是恨屋及烏?】
【我覺得他屬于是那種看誰不爽都要干的人】
【不是有人形容謝肆言是惡犬來著……?他之前幫媽媽跟叔叔伯伯爭奪家產(chǎn)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見誰就咬了吧】
【那霍修澈可是踢到鐵板了】
看著突然就要干起來的倆人,遲秋禮的思緒仿佛回到了當(dāng)年霍家晚宴上,謝肆言一腳踹翻霍刑康輪椅的瞬間。
毫無征兆的,沒有任何原由的,一腳踹翻。
似乎從那個時候謝肆言就已經(jīng)是自已不爽就創(chuàng)飛所有人的性格了。
“……”
霍修澈眉頭蹙的能夾死一只蚊子,可即使已經(jīng)被人貼臉開大到這種程度,他卻仍舊沒有直接動怒。
而是在極力調(diào)整情緒后,繃著臉問。
“謝肆言,你為什么要幫遲秋禮?!?/p>
謝肆言無聊擺弄茶杯的動作一頓,想也沒想的冷嗤。
“關(guān)遲秋禮屁事?”
“那為什么要挑釁我?”霍修澈說,“謝肆言,你要無緣無故的與我們霍家結(jié)仇嗎?”
謝肆言像是聽到什么笑話,抬眸,睨了他一眼。
“到底是誰更怕誰啊?”
一句話,瞬間讓現(xiàn)場硝煙彌漫。
劍拔弩張的氛圍仿佛隨時都會被點燃。
遲秋禮樂得見到這樣的場景,正津津有味的想看霍修澈如何處理。
卻見那個在她面前從來唯我獨尊的男人,這會只是皺了好一會的眉頭,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就這么,水靈靈的,離開了。
不是,霍修澈,你的牛氣呢?
這樣想想,似乎一直都是這樣。
當(dāng)年霍家晚宴上,即使謝肆言一腳踹翻了霍刑康的輪椅,站在旁邊自詡孝順的霍修澈也沒敢有任何的動作。
因為謝家的權(quán)勢更甚霍家一籌,僅此而已。
這個世界,永遠(yuǎn)都是憑權(quán)勢說話的。
小插曲就這樣告一段落,在霍修澈離開后,遲秋禮還是沒忍住把他從黑名單里拉了出來。
不為別的,純惡心他。
[遲秋禮]:霍修澈,你不是一天到晚牛逼哄哄的嗎?怎么還偷偷在外面當(dāng)孫子呢?
[霍修澈]:?
對話框上瞬間開始瘋狂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看得出霍修澈有千言萬語想說。
遲秋禮也是很寵,在心里估摸著他差不多打完字的時候,反手一個拉黑。
看你紅色感嘆號去吧。
“遲秋禮。”
紀(jì)月傾不知何時坐到她的面前,“你跟霍家真鬧掰了?之前看網(wǎng)上那些消息,我以為你頂多是和家里吵架了離家出走?!?/p>
但從今天的架勢看來,明顯不是這么回事。
遲秋禮也壓根沒打算藏著掖著。
“嗯,鬧掰了,在來節(jié)目之前就鬧掰了?!?/p>
“那你……”
紀(jì)月傾想問她為什么得罪了霍家還敢在節(jié)目擺爛,為什么一點后路都不給自已留,突然又想到有攝像機(jī)在拍,于是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回想起之前倆人在廁所里定下的承諾,她抿了抿唇,緩緩道。
“答應(yīng)你的事,我會做到的?!?/p>
遲秋禮笑了笑,“答應(yīng)你的事,我也會做到。”
倆人說著觀眾聽不懂的加密語言,就在彈幕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討論時,誰也沒有注意到鏡頭死角里,有一個人站在陰暗的角落。
顧賜白不安的瘋狂摳著手指,死死盯著不遠(yuǎn)處的遲秋禮和紀(jì)月傾。
她倆到底達(dá)成了什么協(xié)議?
不會是針對他的吧?
不安。
太不安了。
……
風(fēng)波過后,大爺謝肆言依舊悠閑的在湖邊釣魚,仿佛剛剛的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
【你有這樣的定力,做什么都會成功的】
【虧得他還能坐在這悠閑的釣魚啊,我腦子都快成漿糊了,今天的事完全沒看懂】
【從霍修澈主動來找遲秋禮就很詭異,倆人在房間里聊了半天也不知道聊了什么,謝肆言突然發(fā)癲往遲秋禮房間里踢足球,發(fā)現(xiàn)踢到的人是霍修澈后干脆就開始咬霍修澈,不是這到底是怎么抓馬的故事,我CPU燒了都沒轉(zhuǎn)過來】
【你說有沒有可能……假設(shè),萬一,我說一個雖然很癲狂但是隱約又有些合理的猜測哈,有沒有可能謝肆言是為了幫遲秋禮出氣才踢霍修澈的?】
“會釣魚嗎,就坐這?!?/p>
安靜的畫面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遲秋禮,她搬來一個板凳坐在謝肆言旁邊,揮桿把魚餌甩了出去。
謝肆言斜睨了她一眼。
“想死嗎?”
“該說這句話的人是我吧。”
遲秋禮絲毫沒被他的威懾震退,淡淡道,“我只是無法理解怎么會有腦回路正常的人釣魚釣的好好的突然往別人房間里踢一顆足球?!?/p>
“來秋后算賬了?”
謝肆言唇角弧度如往日一樣欠揍,眼底滿是惡作劇成功的興味,“踢的就是你,不服?”
“真是踢我的?”
“不然呢?”
氣氛突然陷入詭異的沉默,良久后,還是謝肆言率先開口。
“遲秋禮,你該不會冒出了什么荒唐又可笑的想法吧?”
遲秋禮不語,只是一味的收竿。
釣了一早上一無所獲的謝肆言,看著只坐下五分鐘就盆滿缽滿的遲秋禮,沉默。
然后沖上去一腳把遲秋禮的水桶踹翻?。?!
“臥槽!謝肆言!??!”
遲秋禮出手飛快,卻仍然沒能撈回已經(jīng)掉進(jìn)水里的魚。
轉(zhuǎn)頭一看,罪魁禍?zhǔn)椎靡獾臎_她挑眉,一直在挑釁。
遲秋禮不忍了,抄起魚竿就要干。
謝肆言迅速接招,倆人一言不合又互毆上了。
【怎么又打起來了喂?。?!】
【我差點以為要開始什么溫情環(huán)節(jié)了,你倆正經(jīng)一次會死嗎??!】
【那你可就錯了,看似一言不發(fā),實則都在思考怎么把對方砍成臊子】
【沒這么大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