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開始變的膠灼,最后一輪,賽點來了。
由秦護士決定的游戲非常公正,她綜合考慮過雙方的各方面條件后,挑選了一個對雙方都沒有明顯優(yōu)勢和劣勢的游戲——
采蘑菇。
月湖鎮(zhèn)靠山,最近又多雨,山上生出許多蘑菇。
“一人一個籃子,無論蘑菇品種,無論有沒有毒,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采的多的人獲勝。”
“軍師可以旁觀,但不能動手幫忙,看到蘑菇了也不能提示?!?/p>
不愧是最公平公正的秦護士,安排的比賽讓雙方都沒有任何意見。
上山來到指定地點后,半小時計時正式開始。
楚洺舟和姚舒菱分別往兩個方向出發(fā),雙方軍師也緊隨而后。
一來到這種山野林間,顧賜白心里的小九九就活躍起來了。
這比賽看的他急啊。
姚舒菱倒是聰明,想到了這么一個辦法扭轉(zhuǎn)自已的局勢,可他這邊卻是進度完全停滯。
不管怎么討好紀月傾都無動于衷,他至今都不知道她討厭他的理由是什么,甚至都無法對癥下藥。
現(xiàn)在看來,唯有救命之恩能讓紀月傾對他改觀。
顧賜白眼珠子滴溜溜轉(zhuǎn)了兩圈,視線落在了他的天選工具人遲秋禮身上。
是,遲秋禮是很不好惹,性格也沒有他此前想象的那么窩囊廢。
但是一圈看下來……
現(xiàn)場最沒有背景的也只有她了,得罪她只會被她個人報復(fù),得罪紀和姚的話他面對的是兩個大家族?。?/p>
之前的動作確實太大,導(dǎo)致遲秋禮滑下山坡他還陷入輿論風(fēng)暴。
這次他要在完全把自已摘干凈的情況下動手。
顧賜白把手伸進口袋里,捏住他提前準(zhǔn)備好的假蛇,趁遲秋禮走到一處陡峭路面時猛地掏出——
‘吁——?。?!’
哨聲劃破天際,震穿顧賜白的耳膜。
咬著口哨的秦護士手中握著一張大大紅牌,眉頭緊皺嚴肅的對著顧賜白。
“顧先生,紅牌罰下!”
顧賜白:“?”
顧賜白:“等一下,我不是軍師嗎……”
“罰下!”
裁判的判決絕對公正,裁判的指令不容拒絕。
作為第一個在比賽旁觀席中被罰下的軍師,顧賜白被勒令送下了山。
遲秋禮眨巴著眼有些疑惑,“咋了這是?”
認為這個情況極為正常的紀月傾說:“萬一選手突然想起他的藍色四角褲被惡心到了,會一定程度上影響到比賽心態(tài)。他的存在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個DBUFF,罰的沒問題?!?/p>
【我來翻譯一下,意思就是裁判看他不爽就罰他下去了】
【裁判還是太有態(tài)度了】
面對如此公正的裁判,遲秋禮不敢有任何提示的小動作,只會在發(fā)現(xiàn)蘑菇的時候,站在蘑菇旁邊露出一個神秘微笑,而這個時候姚舒菱就懂了,一邊故意不看她一邊精準(zhǔn)的走過去,然后轉(zhuǎn)頭爆發(fā)演技之魂。
“哎,這有一個。”
于是局面就演變成。
遲秋禮看到蘑菇,走過去,站在原地,邪惡的歪嘴一笑。
姚舒菱過去摘。
遲秋禮看到蘑菇,走過去,站在原地,瞇眼邪笑。
姚舒菱過去摘。
遲秋禮看到……遲秋禮被紅牌罰下。
臨走前遲秋禮鄭重的拍了拍紀月傾的肩膀,沒有說任何話,只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紀月傾讀懂了她的眼神,紀月傾被紅牌罰下。
【好公正的裁判,笑的我沒招了】
【甚至提前預(yù)判到了軍師接下來的動作,在軍師還沒有開始動作之前直接罰下】
【別管了,這局裁判贏了】
遲秋禮和紀月傾被扣押下山的時候看到了早早坐在那里被罰下的謝肆言,心里瞬間就平衡了。
四個軍師全被罰下,現(xiàn)在是選手間1v1的對抗。
但是別慌,遲秋禮還有招。
她起身假裝去上廁所,實則在廁所里掏出手機點開了姚舒菱的直播間,一邊用鷹眼在畫面中四處掃射,一邊按下耳機型對講機。
“走慢點,你右邊有一個?!?/p>
耳機那頭很快傳來熟悉的聲音。
“遲小姐,再這樣我要下山去抓你了?!?/p>
“哦是裁判啊,那沒事了。”
遲秋禮摘掉了耳機,千言萬語只化作一句:
裁判牛波一。
半小時結(jié)束,兩位選手下山。
在緊張的等待公布結(jié)果的同時,裁判秦護士舉起了楚洺舟的手。
隔壁狗軍師頓時翹著二郎腿嘚瑟的笑了起來,然后秦護士說:“楚先生敗。”
笑容瞬間消失的狗軍師:“?”
誰教你這么宣布的?
這次笑容轉(zhuǎn)移到了遲秋禮和紀月傾這邊,還有心里明明很希望姚舒菱輸卻不得已要裝出同伴情誼面露假笑的顧賜白。
顧賜白內(nèi)心:說好的一起拿紅叉憑什么你先綠了?
雙方選手走到中間面對面交流賽后感言。
“你會遵守承諾吧,楚先生?!?/p>
“一次的回答改變不了什么,我還不至于在這種事上違約?!?/p>
留下這句話后,楚洺舟轉(zhuǎn)身離開,背影全然沒有敗者的蕭條,有的只是‘輸一次又能怎’的硬氣。
對此,遲秋禮只是扶額苦笑搖搖頭。
單純的楚洺舟。
這一次能從你手里得到‘綠圈’,下一次自然還有別的辦法。
這節(jié)目啊,越錄到后面,人心是越容易動搖的。
“遲小姐?!?/p>
秦護士突然走到遲秋禮面前叫住了她,“我剛剛看到你的手有被樹枝劃傷,我?guī)湍闾幚硪幌掳?。?/p>
“?。课业氖帧边t秋禮一頓,突然改口道,“行。”
……
醫(yī)務(wù)室里,秦護士確認外面沒人后,關(guān)上了門。
這里作為全劇組的后勤醫(yī)療處理室,是沒有固定攝像頭的,除非攝影師進來拍攝。
“你有話想對我說嗎?”遲秋禮問。
秦護士點了點頭,“嗯,因為是不方便在公眾場合說的話,所以就用這種方式叫你過來了?!?/p>
秦護士警惕的看了一眼窗外,靠近遲秋禮小聲說。
“遲小姐,你覺不覺得顧先生對你有惡意?”
遲秋禮略有些詫異。
其實顧賜白這個人挺會裝的,雖然暗地小動作不斷,但是明面上總是裝出一副對每個人都很真誠的模樣。
尤其是他的眼睛實在具有欺騙性,所以很難讓人懷疑他的某些行為是故意的。
“你是怎么注意到這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