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蔓無語的表情看著自已的丈夫。
自已的兒子都被逼到這個份上了,他居然一點不知悔改。
溫蔓插話說:“他不是三兩歲的小孩,他已經二十七了!”
溫蔓說:“他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他內心的想法,都這個時候了你居然還想著怪罪別人,難道宴州不是你們從小耳提命面教育出來的嗎?”
霍青山理直氣壯:“你看看他對我什么態(tài)度?”
溫蔓:“尊重是相互的,就算你是他父親,你也不能讓人見識他的一舉一動!”
霍青山說:“我這么做還不都為了他好?我要沒把他當兒子,霍家的一切我為什么留給他?”
霍宴州反問:“你口口聲聲把霍家的一切都給了我,你確定都給到我手里了嗎?”
霍宴州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已經受你們對我事事掌控,既然你們這么不放心我,干脆換個繼承人,我凈身出戶!”
“你這個混賬,你敢威脅我?”
霍青山揚手就要打霍宴州第二巴掌,手揚起來到半空被霍宴州穩(wěn)穩(wěn)接住。
霍宴州推開自已的父親,毅然決然的離開了老宅。
全程,霍老爺子沒有說一句話。
霍宴州也沒有給老爺子開口的機會。
霍宴州離開后,霍青山一肚子的火沒處發(fā)。
他指著溫蔓咆哮:“你看看你養(yǎng)的好兒子,為了姓云那一家子就差動手打自已老子了!”
溫蔓異常冷靜的開口說:“從小到大云家人是怎么對宴州的你眼不瞎,他對云家人好點他有什么錯?”
霍青山:“我不是沒給他機會,他要娶云家那丫頭我已經讓步了,是他自已出爾反爾!”
溫蔓:“就算他們沒結成婚,但是他們兩人青梅竹馬這么多年感情,怎么可能說斷就斷?”
霍青山固執(zhí)的不像話:“他是霍家繼承人,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我讓他現實一點有什么錯!”
溫蔓疲憊的坐在了沙發(fā)上。
這不是現實,這是冷血。
她最害怕最擔心的,是她丈夫對她的態(tài)度,會成為她兒子今后婚姻生活的參照。
霍青山:“他有種就永遠別回來,霍家不只有他一個繼承人,霍氏沒了他照樣轉!”
霍青山話音未落,溫蔓手里的水杯“啪!”的一聲摔在了他面前。
客廳里的氣氛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溫蔓緩緩起身,她看了眼老爺子,然后指著霍青山說:
“姓霍的我警告你,這些年溫霍兩家福禍相依,霍家現在的一切都有我溫蔓一份!”
溫蔓說:“這些年我忍你,是為了我一對兒女,你以為我怕你什么?”
溫蔓走到霍青山面前。
她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霍青山,你若敢動搖我們娘仨的利益,我一定不惜一切代價讓你后悔!”
溫蔓說完,又看了霍老爺子一眼,然后揚長而去。
溫蔓離開后,霍青山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沒能發(fā)出聲音。
一個一個的都敢威脅他?
一直沒有開口的霍老爺子訓斥自已的兒子霍青山說:“換繼承人的話你想都別想!”
霍青山表情有些懊惱,他對老爺子說話的時候完全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
霍青山說:“爸,我剛剛也是隨口一說,”
霍老爺子沉聲提醒:“宴州身后有八大家族之一的溫家,還有一個跟他有血緣關系的小舅舅容九淵,這其中的利害關系你給我仔細想!”
霍青山的暴脾氣慢慢收斂了起來:“爸,我只是想宴州離云家人遠一點,以后找個門當戶對的千金,我這么做還不都是為他好,可是你看看他對我的態(tài)度,”
霍老爺子渾濁的眸子眼神依舊犀利:“孩子都大了,以后你的脾氣也多收斂著點,別動不動就對他們娘仨發(fā)火,”
霍青山:“宴州從小隨我,也就是最近的性格才變了,一定是受了云家人蠱惑!”
霍老爺子:“不管他聽了誰的挑唆,他是你兒子,是最適合接管霍氏的繼承人,你多攏攏他的心,就不會被人離間你們父子關系了,”
—
深夜,皇廷會所。
霍宴州一個人包間里喝悶酒,陸裴野推門找過來。
霍宴州掀起眼皮看了陸裴野一眼,倒了一杯酒遞到他面前。
陸裴野接了酒杯放在茶幾上,盯著霍宴州臉上被打的痕跡:“雨眠說你跟家里吵的厲害,到底怎么回事?”
霍宴州不說話,仰頭喝了一大口紅酒。
陸裴野伸手拿過他手里的酒杯:“是不是因為云初?”
霍宴州疲憊的后靠在沙發(fā)的靠背上。
他倒是想。
他想為了云初跟他爺爺跟他父親徹底決裂。
他想為了云初放棄一切只想留在她身邊。
他想讓云初多看看他,能給他一次機會。
...
可是,這一切都是空想。
霍宴州傾身向前又給自已倒了一杯酒。
深不見底的眸子緊盯著酒杯里紅色的液體沉默好一會兒。
他說:“我爺爺跟我爸,他們口口聲聲說把霍家的一切都給了我,可是他們卻背著我監(jiān)管我的賬戶,干預我的私生活,甚至命人跟蹤我,監(jiān)視我的一舉一動,”
霍宴州心口一陣窒息。
有種想逃離這里的沖動。
陸裴野擔心之余小心問了一句:“你真打算放棄繼承權?”
霍宴州鼻音里發(fā)出一聲嗤笑:“怎么可能?!?/p>
這輩子,誰也別想再左右他的人生。
陸裴野:“你想做什么?”
霍宴州偏頭看了陸裴野一眼:“你很快就知道了。”
接下來的幾天霍宴州沒有去找云初。
轉眼到了月底。
距離云初生日正好還有一個星期。
十月底的京市氣溫驟降,云初一大早約了藍雨見面。
藍雨攏了攏身上大衣對云初說:“好不容易過個周末,你起這么早干什么?”
“找你幫忙,”云初挽著藍雨的手臂步行過馬路:“我們邊走邊說,”
上午八點多,云初跟藍雨來到海鮮市場后,直奔謝安寧哥嫂所在的攤位。
遠遠看到謝安寧的哥嫂在攤位前忙活,云初指著他們的攤位說:“我上次在這家買的海鮮就很不錯,”
謝安寧的哥嫂看到云初也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云初給藍雨使了個眼色,藍雨故作可惜的開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