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看著那個尊貴的男人義無反顧的沖進火海,瞠目結(jié)舌,嘴巴被驚訝的干張著。
那可是周氏家族的長子。
上流社會金字塔尖最有權(quán)勢的周氏家族的現(xiàn)任掌權(quán)人。
他那么金貴的人,卻可以為了一個女人拼命。
眾人看著那個高俊的身影邁進滾滾火海之中,門口的火勢轟的一聲沖向天際,淹沒他挺拔的身影。
滾滾黑煙,飛揚的塵土,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光是站在熊熊大火外面,眾人都感覺被炙烤的難受,害怕的膽戰(zhàn)心驚。
到底是怎樣深的感情才能讓人心甘情愿沖進火海?
有的男人可以做到,有的男人一輩子也理解不了。
鄭肖龍從地上爬起來,雙腿發(fā)顫,膽子都要被嚇破了。
“快救人??!娘啊!爹啊!我死去的十八輩祖宗?。∧銈兛梢欢ㄒ@顯靈?。”S又芴訝敽唾R小姐平安出來!”
要是金枝玉葉的太子爺死在他的劇組,鄭家以后就沒有以后了,等著絕后吧。
鄭肖龍拿著水管沖在最前面,一條火舌竄出來,直沖他的腦袋,轟隆一聲,把他的頭發(fā)燒著了。
“啊啊啊啊啊??!我的頭我的頭!別給我燒成豬頭了!”
鄭肖龍一個猛子扎進水桶里,滋——,頭發(fā)上的火焰熄滅。
他拿著水管,再一次沖在最前面。
“周總!賀小姐!俺來救你們!啊啊啊啊啊??!沖??!”
此時,周宴澤站在火勢中央,透過騰騰燃燒的火焰和一層又一層濃煙,脧巡尋找賀雨棠的身影。
他大聲喊她的名字:“賀雨棠!”
“賀雨棠!”
“賀雨棠!”
一聲又一聲,尾音抖的像在寒風(fēng)暴雨里飄搖的樹葉。
回應(yīng)他的只有木材燃燒發(fā)出的噼里啪啦聲,以及玻璃耐不住高溫而爆裂的破碎聲。
這些他都不怕,他怕的是她已經(jīng)不能發(fā)出聲音。
周宴澤往更深處走,穿梭在火焰和濃煙之間,焦急、擔(dān)憂、害怕再也見不到她的恐懼、各種情緒在胸腔里交織激蕩。
他很急,但頭腦依然鎮(zhèn)定。
還沒找到她,他不允許自已慌!
“賀雨棠!”
“我是周宴澤!”
“賀雨棠!”
“回話!”
求你。
我求你。
回個話行不行。
這輩子他從來沒求過人。
賀雨棠,我只求你。
賀雨棠,我求求你。
回我好嗎。
你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只要你活,我愿意死!
賀雨棠三個字回蕩在整個火海,一聲比一聲聲嘶力竭。
他怕她聽不見,每一聲都用了最大的力氣。
一聲聲吶喊傳進耳朵,喚醒麻痹的神經(jīng),昏迷在角落的小姑娘緩緩睜開眼。
此刻她發(fā)絲散亂,一縷黑茶色頭發(fā)垂貼在臉頰上,雪白的皮膚因為烈火的炙烤而變得緋紅滾燙。
周宴澤?
是周宴澤嗎?
她好像聽到周宴澤在喊她。
可是,周宴澤人還在美國。
幻覺嗎?
她干熱的嘴唇上咧出一抹笑,她都開始產(chǎn)生幻覺了。
她渾身無力,每一個細胞都好像要被煮熟了一樣,好疼啊,她快要疼死了。
抬起的頭無力的垂下去,她瑟縮成一團,緊緊摟著自已,好讓自已別那么疼。
可還是好疼啊。
而且好怕。
她不想死。
她好害怕就這么死去。
她一個人躺在熊熊大火里,真的好害怕。
但她沒有力氣了,呼吸越來越困難,喉嚨像被死死掐住一般,窒息感越來越重,她想要站起來往外跑,雙腿卻不聽使喚。
賀雨棠的意識再一次渙散。
在陷入昏迷的前一秒,一聲“賀雨棠”的喊聲重重撞進耳朵里。
“賀雨棠——”
“賀雨棠——”
一聲比一聲近。
賀雨棠努力的睜開眼,火光沖天中,看到周宴澤朝她跑過來。
“嗚——”
眼淚一下子從眼睛里涌出來。
“周宴澤……”
她的聲音虛弱到氣若游絲,但滿溢著歡喜。
賀雨棠的手撐在地上,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想要站起來,走向他。
纖細的身體顫顫巍巍站起來,頭頂上方傳來一道粗重的咔嚓的聲音。
黑色的身影奔跑到她身邊,把她抱在懷里,寬闊的懷抱將她團團包圍。
嘭的一聲沉重的悶響,燃燒中的房梁重重砸在他的脊背上。
火焰灼燒黑色西裝和黑色襯衣,在他冷白如玉的皮膚上燙出血紅,他緊緊咬著牙,一聲不吭。
揮手把壓在背上的房梁一把推翻在地,他將她攔腰抱起,往外面跑。
賀雨棠癱軟在他的懷里,伸手去摸他英俊好看的臉。
“周宴澤?!?/p>
“我在。”
“你是我的回光返照嗎?”
她懷疑他是她幻想出來的。
周宴澤低頭親了一下她的嘴唇,“我是你老公?!?/p>
軟的,QQ的,熱的,真的。
賀雨棠閉上眼,表情是笑著的。
此時的外面一片兵荒馬亂。
鍋碗瓢盆齊上陣,眾人能拿到什么拿什么,舀水朝火上潑。
收效甚微。
一直看不到周宴澤出來,鄭肖龍崩潰的想要發(fā)瘋,手里還不忘拿著滅火器往火上滋。
“啊啊啊啊??!我的老天爺啊!天要亡我!周總啊,你可千萬別死!”
這么大的火,還去了那么久,說實話,能活著才怪。
有些人開始頹喪的擺爛,默認兩個人已經(jīng)被燒死的事實,放棄救援。
現(xiàn)場的氣氛陷入壓抑和悲痛。
“啊——!周總!是周總和賀小姐!”
響亮震驚的聲音響徹整個片場。
眾人紛紛望去——
熊熊烈火全部淪為背景,他抱著她從火光中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