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賀雨棠坐在病床前,白軟的手心里覆著周宴澤的手。
她望著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發(fā)呆,腦子里像被安了一個復(fù)讀機(jī),一遍又一遍的循環(huán)播放著奶奶臨走時對她說的話——
棠棠,記得給周宴澤洗澡,洗仔細(xì)點,各個部位都給他搓一搓,一定聽奶奶話,啊~
啊~
啊~
啊~
賀雨棠想土撥鼠尖叫,啊——!
忽的,她掌心里他的手指站起來,他食指和中間的指尖戳著她的手心,像兩條腿一樣越過她的手腕,沿著她纖細(xì)的胳膊往上爬,走過她纖長的脖子、尖尖的下巴、軟紅的嘴唇、挺翹的鼻尖,停在她的額頭正中央,咚——,彈了她一個腦瓜。
這人,什么惡趣味啊。
賀雨棠捂著額頭瞪他,“周宴澤你過分。”
周宴澤傾身靠近她,英俊好看的臉龐放大在她的瞳孔里,閉著眼,鴉羽般的睫毛落下重影。
“要不你也彈我一下?”
賀雨棠:“不要,我沒有你那么壞?!?/p>
周宴澤掀開眼簾看她,眼神深邃,如同勾人魂魄的蠱。
“我給你吹吹?!?/p>
賀雨棠:“不要?!?/p>
“呼——”周宴澤的嘴唇對著她的額頭吹了一大口氣。
像五月天撩人心癢的春風(fēng)。
周宴澤懶洋洋的笑,“吹一口夠不夠,不夠我還可以免費贈送你一個親親?!?/p>
賀雨棠:“你為什么那么喜歡親親?”
周宴澤:“我一介凡夫俗子,想嘗嘗你這個仙女的味道?!?/p>
賀雨棠嘴唇往上翹,腦瓜子上的疼忘記了。
她咬了咬嘴唇,“周宴澤,安分點,別撩我。”
“行,不撩,”周宴澤:“開始吧,你幫我洗澡,是我自已脫衣服,還是你幫我脫,嗯?”
賀雨棠慌亂站起身往外走。
周宴澤手指朝著她的后背抓過去。
賀雨棠后背的衣服、連帶著內(nèi)衣帶子、全被周宴澤抓起來。
周宴澤松開手,內(nèi)衣彈在皮肉上發(fā)出令人羞恥的聲音,噗——
賀雨棠羞的滿臉緋紅,朝著周宴澤撲過去,“我也要彈你!”
周宴澤:“我是男人,不穿胸罩。”
賀雨棠:“我彈你內(nèi)褲帶子!”
周宴澤往后退,“別,我羞恥?!?/p>
賀雨棠追著他伸手去抓他的內(nèi)褲帶子,“你剛才彈我,我難道就不羞恥?”
周宴澤的身體退到床的另一邊,跳下去,“剛才我不是故意的?!?/p>
賀雨棠繞過床頭,朝著周宴澤跑過去,把他一步一步逼到墻角。
溫香軟玉壓緊硬朗身軀,光潔額頭蹭貼他的下巴,垂墜的珍珠耳線從空中一劃而過,吻過他的唇角。
纖纖玉手朝著他腰腹下摸,去摸索他的內(nèi)褲。
“別別別別別別,”周宴澤推拒著、躲避著。
“要要要要要要,”賀雨棠進(jìn)攻著、襲擊著。
今天,周宴澤也算是體驗了一把被“強(qiáng)制愛”的感jio。
她伸手朝著他腰腹間摸索,扯他的褲腰帶子。
周宴澤嗓音低沉,噙著喑啞的笑,“賀雨棠,別亂來……”
賀雨棠:“誰跟你亂來了,我要報仇,我要彈你,我要懲罰你?!?/p>
這是懲罰嗎?
緊貼在身上的嬌軟身段,朝著他腰腹處摸來摸去的細(xì)白的小手,周宴澤額頭上青筋直跳,肌肉充血賁張。
這是獎勵吧?
賀雨棠的手指每次要勾到他的內(nèi)褲邊邊,他的手臂就垂下去遮擋,每次她感覺希望渺茫要放棄時,他的手臂又移開。
這么來來回回拉扯間,賀京州的聲音從旁邊傳過來,“你們這是唱的哪一出?”
周宴澤和賀雨棠轉(zhuǎn)過頭,看到賀京州站在他們兩個身邊。
阿門…………
賀雨棠:“嗨,哥哥,你你你什么時候來的呀?”
賀京州:“我站著看了好一會兒你去摸周宴澤的褲襠?!?/p>
賀雨棠的手從周宴澤的腰腹處猛的收回來,“哥哥,你誤會了,我不是要摸周宴澤的褲襠,我是要摸他的褲腰?!?/p>
賀京州:“兩者有什么區(qū)別?”
賀雨棠:“區(qū)別大著呢?!?/p>
褲邊兜的是腰,褲襠兜的是……咳咳……不能說……
賀雨棠解釋道:“哥哥,我是在懲罰周宴澤你?!?/p>
賀京州:“怎么懲罰?”
彈他的內(nèi)褲帶子。
也不能說。
賀雨棠急臊的額頭上往外冒出細(xì)密的汗珠。
周宴澤的聲音低低倦倦的從頭上飄下來,“我剛才彈了妹妹一個腦瓜,妹妹生氣,也想要彈我,手被我摁在下面,她來回掙扎,事實是這樣?!?/p>
賀京州手指拽著賀雨棠的胳膊,把小姑娘從周宴澤身上拉起來。
“成年了,和異性相處要注意分寸?!?/p>
賀雨棠:“我一直把周宴澤當(dāng)成親哥哥。”
周宴澤:“我一直把賀雨棠當(dāng)成親妹妹?!?/p>
賀京州金絲眼鏡后面的雙眼看向周宴澤,冷眼一掃,“你見我什么時候和親妹妹摟摟抱抱過?!?/p>
周宴澤面色不改,“兄弟,你別兇我,我是被欺負(fù)的一方。”
賀京州:“你為什么被欺負(fù),還不是因為你有錯在先,我妹妹有什么錯,都是出于自我保護(hù)的本能,捍衛(wèi)自已的合法權(quán)益?!?/p>
周宴澤:“ok,都是我的錯?!?/p>
賀雨棠的手機(jī)忽然響了,是快遞小哥打過來的,“喂,你好,你的外賣到了?!?/p>
“是不是搞錯了,”賀雨棠狐疑道:“我并沒有訂外賣?!?/p>
外賣小哥:“你是不是在A1501室?”
賀雨棠:“是?!?/p>
外賣小哥:“這就對上了,外賣留的你的電話和你的地址?!?/p>
“不是你點的,可能是別人給你點的?!?/p>
賀雨棠:“是誰給我點的?”
外賣小哥:“我不知道,我只是個跑腿的?!?/p>
“醫(yī)院不讓外賣小哥進(jìn)樓里面,你到門口來取吧?!?/p>
賀雨棠收起手機(jī),“好?!?/p>
賀京州:“我跟你一起去?!?/p>
手機(jī)鈴聲忽然響了,是賀京州的助理打過來的,隨著助理的話一句一句傳過來,賀京州的眉頭越皺越緊。
掛斷電話,他道:“我公司有一些棘手的問題需要立刻處理。”
他打開筆記本電腦,等待開機(jī)的時候,望向周宴澤,“你陪我妹妹去取個快遞?!?/p>
周宴澤閑散道:“我不去,你剛才不是說了嗎,成年了,和異性相處要注意分寸?!?/p>
賀京州:“你和小七相處,不是一直挺注意分寸的嗎?!?/p>
周宴澤:“你剛才懷疑我,我得更有分寸才行?!?/p>
電腦打開,賀京州手機(jī)點進(jìn)公務(wù)郵箱,看到一封加急郵件。
“你是想要我跪下來求你嗎?”
周宴澤:“行吧,賀雨棠,跟哥走?!?/p>
兩個人一起往外走,走出房門的那一刻,周宴澤的手臂攬住賀雨棠的肩膀。
到了電梯里,他從后面摟著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膀上。
賀雨棠:“這就是你說的更有分寸?”
周宴澤:“噓——,別低頭,王冠會掉,別說話,哥哥想抱?!?/p>
兩個人來到門口,拿到了印著云朵寶寶的粉色盒子。
賀雨棠打開,看到了擺放的整整齊齊的烤棉花糖。
甜味和奶香一起涌上來,伴隨著焦糖的味道,是一種很甜蜜的香味,光是聞著就能讓人感覺到幸福感。
是賀雨棠最喜歡吃的零食。
周宴澤卻看的神色變冷,“這是哪個野男人送給你的?”
賀雨棠:“也可能是個女人吧?!?/p>
周宴澤:“你國內(nèi)的朋友只有田蜜蜜,要是她給你買的,還用得著匿名?”
賀雨棠:“我也不知道是誰送的?!?/p>
周宴澤雙手抱臂,“這有什么難猜的,一個喜歡你的男人唄。”
賀雨棠:“不會吧,這個醫(yī)院里除了你和我哥,沒有我認(rèn)識的異性。”
周宴澤:“那就是對你一見鐘情的異性?!?/p>
他舌尖抵著臉頰,撐起一個不爽的弧度,他特么來看個病,都能給自已看出來一個情敵!
“賀雨棠,把這箱烤棉花糖扔了?!?/p>
賀雨棠:“不要,我想吃。”
周宴澤:“扔了,我再給你買。”
不知道為什么,賀雨棠抱著這箱棉花糖,總覺得仿佛有千斤重,不舍得扔。
周宴澤看她不舍,倒也沒有強(qiáng)迫她扔。
賀雨棠拿起一支烤棉花糖,想要伸出舌頭舔一舔。
周宴澤伸手奪過,“等一等?!?/p>
這時候,薄延晟走過來,“周少,我正準(zhǔn)備去病房看你呢?!?/p>
周宴澤把手里的烤棉花糖遞向薄延晟,“第一串烤棉花糖,請你吃。”
薄延晟受寵若驚,“周少你對我也太好了吧!”
他三兩口把一串烤棉花糖吃完了。
周宴澤:“好了,你可以回去了,半小時后給我打個電話,報個平安。”
薄延晟撓了撓頭,被狠狠的感動了一把,“周少你也太關(guān)心我的安危了,還要我半小時后報平安?!?/p>
半小時后,薄延晟給周宴澤打過來電話。
周宴澤:“還活著?”
薄延晟:“對啊,活的好好的。”
周宴澤:“掛了。”
他看著賀雨棠道:“好了,可以吃了?!?/p>
賀雨棠:“所以你剛才是在……”
周宴澤:“讓我好兄弟給你試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