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雨棠從小便清純乖巧,做過的所有出格的事,都是和周宴澤一起。
第一次翻墻逃課、第一次臉紅心跳、第一次和男人接吻、第一次去酒店開房,第一次夜不歸宿、第一次摸男人的腹肌、第一次被男人摸……許許多多的第一次,都是她和他。
他們兩個是彼此的初戀,做過太多太多刻骨銘心的事情。
那個時候的她穿著校服,白白凈凈的臉蛋不施粉黛,一頭濃密的黑茶色長發(fā)扎成高高的馬尾,在她情竇初開的年紀(jì),遇到了最真誠最熱烈的他,談了一場最單純最濃烈的戀愛。
一場不去權(quán)衡利弊、只因為單純的喜歡彼此、就掏心掏肺為對方付出的戀愛。
這大概就是白月光的殺傷力。
一輩子刻骨銘心,如果得不到,此后余生都無法釋懷。
記憶里,兩個人談戀愛期間,都對彼此的嘴唇深深著迷,互相抱著對方,能如癡如醉的親兩個小時。
兩個在看電影的時候親、喝奶茶的時候親、吃飯的時候親、走路的時候親、閑著沒事就親、有事了抽空也要親。
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體驗,她親哥在門外敲門,她被他摁在門板上親。
賀雨棠的心跳快的要跳出來,粉香濕滑還被他緊緊吸纏著。
男女力量懸殊,摟著她的那只胳膊如同堅不可摧的鋼筋,箍的她死緊,讓她沒有絲毫掙脫的可能性,只能不停的吞咽、吞咽。
門外不停響起的敲門聲忽然停了,賀雨棠緊繃著的神經(jīng)松懈掉。
她手機鈴聲卻在此刻響起,清晰的傳到門外賀京州的耳朵里。
人,不是在屋里嗎。
直到鈴聲停歇,無人接聽。
賀京州又撥打周宴澤的電話,手機鈴聲也從屋里傳出來。
他,不是也在屋里嗎。
賀雨棠的驚慌失措沖到了頂峰,咬了一下他的舌頭,頓時,血腥味在兩個人唇齒間漫延交纏。
一縷鮮紅的血絲從他的嘴角流下來,與他冷白的皮膚形成強烈的色彩反差,灼燙眼球。
摟在她腰間的手臂依舊緊的像蟒蛇纏繞,她像一個新鮮白糯的草莓蛋糕,口中的每一寸都被他品嘗。
咬他,把他咬出血了,他都不松口,仍然在親她。
而且好像還更興奮了,親的孟浪如虎,狂野如狼。
賀雨棠沒辦法了,喉嚨里發(fā)出嗚嗚的求饒聲。
她準(zhǔn)備再咬他一口的時候,絞纏在她腰間的手臂驟然一松,他終于松開她的唇瓣。
急促的呼吸,胸口劇烈的起伏,窒息感終于得到緩解。
周宴澤望著她糜紅艷腫的嘴唇,橄欖狀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周,嗓音喑啞的像連綿陰雨天。
“想打我巴掌,盡管打?!?/p>
這天大的便宜他占都占了,也得付出點代價不是。
賀雨棠沒有打他,捂著又紅又腫的嘴唇,羞赧的往洗手間跑。
邊跑邊發(fā)愁,這可怎么辦呀,一會兒怎么向哥哥解釋?
她跑到洗手間門口,轉(zhuǎn)身邁進去的時候,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握住她的手,把她往反方向一扯,牽著她一起跑。
周宴澤牽著賀雨棠跑到后墻的位置,伸手將窗簾拉到一旁,一扇后門躍入她的雙眼。
“從后門出去,一樓的自動販賣機賣的有口罩,買一個戴在臉上?!?/p>
她的嘴唇已經(jīng)被他親的沒法看,像得了唇炎,周圍一圈都是紅的。
賀雨棠狠狠剜了周宴澤一眼,捂著嘴從后門跑出去。
周宴澤走回到床前,拿起藍白條紋病號服的褲子,雙腿往里蹬,穿好之后,再把上衣穿上,領(lǐng)口的扣子沒扣,只扣了腰間一顆,隨性慵懶的套在身上。
單調(diào)乏味的病號服被他穿出一種風(fēng)流倜儻的感覺。
他朝著門口走,打開房門。
金絲眼鏡的鏡片后面,賀京州那雙素來溫潤的眼睛隱著一絲不耐。
“我喊了那么久,為什么一直不開門?!?/p>
周宴澤閑閑散散地回說:“剛才在上大號,總不能蹲到一半就跑出來給你開門吧。”
真是一個完美的理由,堵住了賀京州所有的疑問。
賀京州繞過他往里走,目光脧巡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小七呢?!?/p>
周宴澤:“她剛才出去了,你回來的時候沒有遇到她嗎?”
賀京州:“沒有?!?/p>
周宴澤:“那真是不湊巧呢?!?/p>
得知賀雨棠不在屋里,賀京州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周宴澤身上,忽的,有了重大發(fā)現(xiàn)。
“周宴澤,你嘴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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