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蜜蜜個嘴快的還沒來得及開口,賀雨棠問說:“她是什么家庭背景?”
薄延晟:“京北四大世家,趙氏家族的千金,趙云心?!?/p>
“怪不得我不認(rèn)識她,她一直被家族養(yǎng)在國外,上大學(xué)的時候先是在美國讀,上到一半,后來又跑到英國讀?!?/p>
薄延晟忽然想起點(diǎn)什么,“她這經(jīng)歷怎么和周宴澤有點(diǎn)像,周宴澤也是先在美國讀大學(xué),后又去英國讀大學(xué)?!?/p>
賀雨棠睫毛狠狠顫了一下,沉默不語。
她手中的奶茶被捏變形,拿出管子去戳奶茶蓋,平時一下就能戳破的塑料封,戳了三次,沒戳進(jìn)去。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映入眼底,手心的位置裹纏著白色的紗布。
周宴澤拿過她手里的吸管,利落的一下插進(jìn)去,“你剛才手抖什么?”
賀雨棠抬頭看他,余光看到他身后,那個女人跟過來。
女人停在周宴澤身邊,朝賀雨棠伸出手,“賀小姐,你好,我叫趙云心,是周先生的……”
心理醫(yī)生。
周宴澤得的那種精神類疾病,說出來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他身為周氏集團(tuán)的掌權(quán)人,風(fēng)平浪靜的表面之下是驚濤駭浪的兇險,無數(shù)人眼饞他的位置,一邊表面奉承他,一邊背地里想搞死他。
秘密只要對一個人說了就等于公開。
趙云心在世家大族長大,最懂得守口如瓶,保護(hù)隱私。
“朋友?!?/p>
她用了這個沒什么感情色彩的中性詞。
賀雨棠看著她伸過來的手,視線凝滯,垂落的濃睫遮蓋住眼中情緒。
“這不是什么正式社交場合,見面不需要行握手禮,”周宴澤替賀雨棠解了圍。
趙云心收回手,言語依舊落落大方,“不好意思,我在國外待的時間太長了,現(xiàn)在回到國內(nèi),習(xí)慣一時沒改過來。”
賀雨棠問說:“我哥呢?”
周宴澤:“你哥在休息室處理公司的事情?!?/p>
趙云心的目光盡管克制有禮,但賀雨棠依舊能感覺到她在偷偷打量她。
雖然賀雨棠此時站在露天的環(huán)境里,但如同站在沒有窗戶的狹小又密閉的房間里,空氣好像不流通一樣,燥熱又沉悶。
還好手里有一杯冰涼的奶茶,她低頭狠狠吸了一口。
忽的,一陣窒息感傳來,呼吸不過氣,想咳又咳不出來。
吸的太猛了,珍珠梗阻氣道,很快,賀雨棠憋的臉部發(fā)紫。
田蜜蜜轉(zhuǎn)頭看到賀雨棠青紫的臉色,嚇了一跳,“啊啊??!我靠!賀雨棠你怎么啦!”
薄延晟也是又驚又慌,“氣道堵塞了吧,我刷抖音的時候看到過,需要用那個什么肖申克急救法?!?/p>
田蜜蜜推了一下,“你趕緊救救棠棠?。 ?/p>
書到用時方恨少,薄延晟:“我只是看過,但是我不會?!?/p>
田蜜蜜個學(xué)渣也不會,急得滿頭大汗,拿出手機(jī),“咱們一對笨蛋趕緊現(xiàn)場學(xué)那個肖申克的救贖吧。”
趙云心踩著不疾不徐的步子朝著賀雨棠走過去,“我來救賀小姐?!?/p>
英俊高大的身影極速閃過,周宴澤大步邁到賀雨棠身后,從后面摟住她的腰,左手握拳,拳眼位于肚臍上方兩指的位置,右手包住左拳,發(fā)力,快速向內(nèi)、向上推壓沖擊。
海姆立克急救法,非常實(shí)用的異物窒息救命術(shù)。
按壓沖擊了十下之后,賀雨棠嘴里吐出一顆珍珠。
瀕臨死亡的窒息感消失,她的臉色由紫色向紅色轉(zhuǎn)變。
周宴澤的后背,黑色襯衣被汗全部浸透。
不是累,是因?yàn)闃O端的恐懼之下出的一身冷汗。
懷里抱著的小姑娘的身體不再僵硬,變得像棉花一樣柔軟,依靠在他身上。
周宴澤渾身的緊繃也驟然一松。
田蜜蜜跑過來望著賀雨棠,驚魂未定,“我的娘啊,棠棠,剛才我差點(diǎn)被你嚇?biāo)?!?/p>
薄延晟則崇拜的看著周宴澤,“我跟著視頻還沒學(xué)會肖申克的救贖,你就把人救活了,兄弟你帥我一臉!”
周宴澤:“等你學(xué)會,黃花菜都涼了。”
田蜜蜜:“薄延晟要是靠的住,老母豬都能爬上樹?!?/p>
薄延晟被二次鄙視。
趙云心看著仍被周宴澤緊緊摟著的賀雨棠,說道:“賀小姐,你在四周走一走,舒緩一下身體,順順氣?!?/p>
片場響起鄭肖龍的聲音:“各部門注意,開始拍下一場了。”
賀雨棠推了下周宴澤的胳膊,走出他的懷抱,“我去拍戲了。”
薄延晟和田蜜蜜一對學(xué)渣坐在一邊,還在研究“肖申克的救贖”。
趙云心的視線被一抹紅色灼刺到,“周先生,你的手流血了?!?/p>
本來手上的燒傷剛好一點(diǎn),因?yàn)閯偛磐蝗挥昧?,傷口崩開了。
趙云心問說:“你背上的傷是不是也崩開了?”
“我想,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一個外人來操心,”周宴澤的目光一直望著站在攝像機(jī)前的那個倩影。
他走到車?yán)?,隨行的醫(yī)生坐進(jìn)去,幫他臨時性的簡單處理一下傷口。
“出血量很多,周先生,你需要盡快去醫(yī)院接受更好的治療。”
周宴澤:“再等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后,她上午的戲會結(jié)束。
他不想突然離開,他想跟她道個別再走。
他最不喜歡不辭而別。
他對不辭而別有陰影。
“收工”兩個字在片場嘹亮的響起。
周宴澤推開車門下去,視線脧巡整個片場,沒看到賀雨棠的身影。
鄭肖龍跑過來,“周少,你怎么還沒走啊,賀小姐說她身體不舒服,提前回酒店休息了,連飯都沒吃?!?/p>
周宴澤來到賀雨棠下榻的酒店,手里提著一個裝滿飯菜的保溫盒。
身后跟著田蜜蜜。
周宴澤敲了敲房門,屋里傳來賀雨棠的聲音,有點(diǎn)悶悶的,“誰???”
周宴澤斜一眼田蜜蜜,“回答。”
田蜜蜜極有眼力見的對著房門大聲回說:“我,你最好的朋友,蜜蜜呀。”
屋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的傳過來,賀雨棠過來開門。
周宴澤對田蜜蜜說:“走吧。”
田蜜蜜謝主隆恩,一溜兒小跑走了。
賀雨棠打開門,看到周宴澤的臉,似乎有些意外,“你怎么來了?”
周宴澤:“我來給你送飯。”
“還有,”他望著她的眼睛說:“想和你說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