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叮鈴鈴——
自行車鈴聲從背后急促的傳過來,將賀雨棠從上學時期的回憶里拉回來。
她轉(zhuǎn)身朝著馬路上看,一輛黑色山地自行車像風一樣,呼嘯而來。
上面坐著一個穿著校服的男孩子,后座坐著一個穿校服扎馬尾的女孩子,女孩子細白的胳膊緊緊摟著男孩子的腰。
“慢點,你慢點呀,不要騎那么快,我害怕,嗚——”
男孩子青春陽光的臉龐笑得肆意張揚,痞壞的對身后的女孩子說:“你叫我哥哥呀,你叫一聲哥哥聽聽,我就騎慢點。”
女孩子聲音嬌甜的像一汪蜜,“哥哥,哥哥,哥哥,求求你了,慢一點吧?!?/p>
“欸————”男孩子拖長聲調(diào)懶懶散散的應著,聲音得得瑟瑟。
前面是一段坑坑洼洼的路,男孩子側(cè)過臉,對后座的女孩子說:“抱緊點,別摔下去了。”
“嗯,”女孩子乖乖摟的更緊了。
山風過耳,夜風甘甜,張揚的少年帶著少女在馬路上嬉笑而過,肆意的笑著鬧著,青春揮灑一地,融化在夏天燥烈的空氣里。
賀雨棠望著逐漸遠去的少年少女,眼睛里流露出對她和周宴澤學生時代的追憶和懷念。
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賀雨棠眼睛亮了亮,動作急切的從口袋里掏出來。
看到屏幕上兩個字的備注,手指按下接聽鍵,聲音蔫蔫的:“哥、哥。”
賀京州沉默了一瞬,“小七,接到哥哥的電話很失望嗎?”
賀雨棠繼續(xù)蔫蔫的,“沒、有?!?/p>
賀京州:“是不是一直在等誰的電話,哥哥突然打過來,讓你心里落空了?”
賀雨棠:“不、是?!?/p>
賀京州手指扶額,金絲眼鏡后面的眼睛溫柔的笑笑,“小七,哥哥聽說你的戲殺青了,想向你說一句恭喜?!?/p>
賀雨棠:“謝謝哥哥。”
賀京州:“給你發(fā)了一個紅包,你記得領(lǐng)?!?/p>
賀雨棠:“好?!?/p>
賀京州見她聊天的興致不高,便道:“先掛了,你繼續(xù)等你想等的人的電話吧?!?/p>
掛斷電話,賀雨棠才反應過來,什么想等的人的電話呀,哥哥在懷疑她,在套她的話呢!
而她剛剛沒有否認,要命了!
她點進賀京州的聊天,發(fā)了幾個字:[剛才我在等蜜蜜的電話]
賀京州回了一個字:[好]
也不知道他信了沒信。
賀雨棠咬了咬唇,手指點進賀京州發(fā)的紅包,摁了一下中間的“開”。
銅錢轉(zhuǎn)了幾圈,消息提示5000元已到賬。
賀京州的消息跳出來:[還有,看銀行轉(zhuǎn)賬],5000元,只是他給妹妹買糖果的錢。
賀雨棠打開銀行app,看到賬戶上多了一大串數(shù)字:[]
賀雨棠又數(shù)了一遍數(shù)字,驚訝不已,哥哥一下子給她轉(zhuǎn)了1483萬人民幣。
[哥哥,你搶銀行了嗎?]
賀京州:[最近掙了不少錢,給你發(fā)個小小的紅包慶祝一下]
小小的紅包?
這紅包真“小”。
1483,一世平安。
祝愿他最疼愛的妹妹永遠平平安安。
此時,同齡的貴公子哥在聲色犬馬的場所縱情享樂,用酒精浸泡青春,把夜店的霓虹當做太陽,在震耳欲聾的金屬搖滾樂里肆意狂歡。
賀京州仍然坐在辦公室里工作。
他戴金絲眼鏡,穿一塵不染的白襯衫,扣子扣到頂,矜貴,斯文,禁欲,俊雅如仙。
這樣一個皎潔如明珠一般的男人,讓公司里無數(shù)位女員工心動臉紅,但從來沒有女人能被他多看一眼。
他好像完全摒棄了七情六欲,腦子里只剩下工作。
私下里閑聊,女員工們紛紛討論,這位俊雅禁欲的男人到底會為什么樣的女人神魂顛倒?
賀京州去咖啡間喝咖啡,偶爾會碰到女員工議論他,但他從來都是默默走掉,當作沒聽到。
現(xiàn)在,他的目標只有三個:
一是守護好妹妹。
二是替父母報仇。
三是從大伯賀青山的手里搶回賀家掌權(quán)人的位置。
寂靜的辦公室,鋼筆劃在紙面上發(fā)出輕微的沙沙聲。
助理急匆匆推門進來,“賀總,不好了,另一個賀總,也就是你大伯,來咱們公司鬧事了,就在大廳呢,罵咧咧的說你搶了他的生意,指名道姓要見你,你快去看看吧?!?/p>
賀京州眼底不見絲毫波瀾,言語平淡,“他罵我,我就過去,這是上趕子找罵,叫犯欠?!?/p>
助理猛然一怔,忽然有種醍醐灌頂?shù)母杏X,是哦。
賀總要是現(xiàn)在過去,只會被指著鼻子罵的更狠,何必要自取其辱。
助理問說:“賀總,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替我轉(zhuǎn)告賀青山,他罵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會改,他的生意我照搶不誤,”賀京州鏡片后面的雙眼閃爍著雅冷的光,如同寶劍出鞘,鋒利無比,唇中緩緩說道:“這僅僅是個開始,以后我會讓他更加生不如死。”
助理被帥了一臉。
他把這句話原封不動轉(zhuǎn)告給賀青山。
當即,賀青山怒火攻心,被氣的心臟病發(fā)作進了醫(yī)院。
助理以為今晚會是一個很難纏的夜,沒想到自家總裁把敵人氣了個半死不活,速戰(zhàn)速決,秒勝!
想到之前自已火急火燎喊賀總?cè)ド馅s子找罵的舉措,助理感覺自已腦袋上頂?shù)氖莻€豬頭!
助理崇拜望著賀京州問說:“賀總,明天你去京北,需不需要我陪同?”
賀京州:“不用?!?/p>
助理有點小失望的哦了一聲。
賀京州:“我回京北是去看妹妹,不是出差。”
助理耷拉的眉眼興奮起來,“南城的松子棗泥麻餅很好吃,我去賀總的妹妹買一些帶回去?!?/p>
此時,賀雨棠手里握著1483萬人民幣的巨款,感覺自已特別富有。
她手指點了一下,退出和賀京州的聊天界面。
清澈的水眸波光微動,她手指往下劃,視線停在那個充滿野性和性感的頭像上。
他腰腹處的紋身,S形蝮蛇口銜海棠花。
旁人不知道,但賀雨棠最清楚——
周宴澤這個紋身的位置靠下,緊挨著某個不可描述位置上方,平時穿內(nèi)褲的時候可以蓋住,只有脫了內(nèi)褲,紋身才會露出來。
賀雨棠臉頰有些發(fā)熱,心中又升騰起一些隱秘的期待。
她點開和周宴澤的聊天框,消息仍然停留在她發(fā)出的那一條:[周宴澤,你什么時候回來?]
什么啊,之前她不給他發(fā)消息,他說她冷漠,現(xiàn)在她主動給他發(fā)消息,他卻不回。
賀雨棠想把手機摔他臉上。
她手機恨恨的敲下一行字,給他發(fā)過去,[哥哥回個消息這么費勁,是不是腎虛沒力氣打字呀?]
罵完他之后,呼——,心情好多了。
賀雨棠收起手機,沿著道路繼續(xù)往前走。
一道急促的剎車上響起,輪胎在地面上劃出長長一道痕跡,一輛自行車橫停在她前面不到一米的位置。
賀雨棠抬頭望去,看到是三張陌生的臉龐。
一輛自行車,車座上坐一個,后座上坐一個,車把上再坐一個。
像馬戲團的猴子在雜耍表演。
三個男人從自行車上跳下來,一左一右一前走到賀雨棠身邊,目光在她臉上和身上不停打量,露骨又下流。
“美女,自已一個人多寂寞,來讓三個大哥陪你一起解解悶。”
三個人身上散發(fā)著酒味和汗臭味,撲面而來的味道就像在大糞池里打了個滾又爬出來。
賀雨棠擔心自已被熏出鼻炎,往后退了三大步。
三個男人緊追不舍,又朝她逼近。
面對面站在她前方的那個男人,手指勾了勾脖子上的大金項鏈,故意賣弄他作為一個男人財力的象征。
“躲什么呀小妹妹,我們又不是壞人,還能吃了你不成嗎,我們?nèi)齻€都是大大滴良民?!?/p>
日里日氣的,一聽就不是好東西。
另一個男人看著賀雨棠的目光有點迫不及待,“小妹妹,大哥出錢,前面有個小旅館,你陪三個大哥喝一杯吧?!?/p>
另一個男人說:“給個面子,給個面子,我們哥三個都請你喝酒了,你要是不去多不懂事。”
賀雨棠面色不慌不亂,從包里掏出三個圓形的白丸子,遞到三個男人面前,“相逢就是緣分,我請三位吃顆糖?!?/p>
三個人相視一笑,露出猥瑣的笑容,覺得眼前這個妞真是胸大無腦還好騙。
三個人沒有一點防備的,各拿起一個藥丸子,扔進嘴里,嚼吧嚼吧吃了。
這味道怎么怪怪的?
有點苦,又有點甜。
算了,美女都請他們吃糖了,給美女個面子,咕嚕咽了。
賀雨棠又從包包里翻出一包QQ糖,滿臉無辜地道:“呀,我剛拿錯東西了,剛才那不是糖,是頭孢,你們?nèi)齻€是不是喝酒了,頭孢就酒,說走就走,你們?nèi)齻€會死吧!”
頭孢就酒,說走就走!
三個人驚愕過后,也慌了神。
賀雨棠:“你們趕緊去洗胃吧,再晚一會兒就要去見你們太奶了!”
三個人驚慌的往自行車處跑,準備去醫(yī)院洗胃。
賀雨棠雙眼輕眨,濃密卷翹的睫毛像蝴蝶振動翅膀,剪出一道狡黠的陰影。
她沒有絲毫停頓,朝著前方大步地跑,風聲割裂空氣,把她黑茶色的長發(fā)揚出絲綢般亮澤的弧度。
剛才她給那三個人吃的不是頭孢,是怪味糖,騙了那三個無賴,給自已爭取到了逃跑的時間。
但她也知道,這種騙局不會維持太久,那三個人會反應過來的。
果不其然,在跑出一段距離后,賀雨棠聽到后面?zhèn)鱽砣齻€男人的喊聲。
“抓住她!快抓住她!她剛才在騙我們!”
一個男人騎著自行車朝賀雨棠飛馳過來,另外兩個男人在后面大步跑著追。
賀雨棠與三個人之間的距離被拉的越來越近。
忽的,一輛二八大杠自行車橫停在他們面前,擋住了他們的路。
鄭肖龍擔心賀雨棠自已一個人安全,想了又想,返回來看看,于是看到了這驚險的一幕。
“造孽??!你們?nèi)齻€惹誰不好,非要惹這位貴小姐!”
三人不以為然,“她多貴,兩百塊錢一夜,還是五百塊錢一夜,我們又不是睡不起?!?/p>
“她被別人玩一夜掙500塊,我們哥三個給她1500,讓她陪我們?nèi)齻€,她掙錢了,我們也爽了,這不是兩全其美,我們這是照顧她的生意。”
鄭肖龍本來還想勸勸這三個人,給他們?nèi)齻€留條命,現(xiàn)在聽他們嘴那么賤,還是給他們留個尸體吧!
“三個不自知的傻逼玩意兒!長著一張豬臉還到處亂顯擺!膀胱連著淚腺,兩只眼睛不停往外滲尿,自已騷,看什么都騷!真他媽想把你們?nèi)倭嚷菪蜕咸毂ㄕ樟寥f家燈火!”
鄭肖龍今天有備而來,掏出背包里的鋼管,朝著三個人揮舞過去。
“老子打死你們?nèi)齻€大傻逼!”
他卯足了勁,把鋼管舞的虎虎生風。
三個人被他這不要命的架勢嚇的節(jié)節(jié)后退。
其中一個男人返回到自行車旁,掏出一個電擊棍,趁鄭肖龍不注意的時候,朝著他的后頸電了一下。
滋——
我操!大意了!
這些小垃圾,玩不起,背后搞突襲!
砰——
鄭肖龍被電倒在地上,翻著白眼,四肢抽搐,口吐白沫。
三個人往鄭肖龍身上狠狠踹了好幾腳,發(fā)泄了一波怒氣,繼續(xù)朝著賀雨棠追過去。
賀雨棠被三個人圍在中間,如同皎白的玉兔被困在籠子里。
三個男人猖獗不已。
“你跑啊,你再跑啊,你有能耐就變出一雙翅膀從我們?nèi)齻€頭上飛過去!”
“本來還想對你溫柔點,但你這個美女真是不識好歹,一會兒到了床上就別怪我們粗暴來狠的!”
“我們哥三個伺候你一個,是你賺了大便宜!”
其中一個男人打量著賀雨棠飽滿的前身,饞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伸出手去抓摸。
雪白的亮光驟然閃過,三個人被刺的閉緊了雙眼。
砰的一聲巨響,鋼管砸在那個想要摸賀雨棠的男人的胳膊上。
咔嚓一道聲響,男人的骨頭被打斷。
慘叫聲劃破整個夜空。
寬闊的肩膀,挺拔的脊梁,精瘦的腰身,緊俏的翹臀,修長的雙腿,青筋暴起的手里握著一支雪亮的鋼管。
他站在賀雨棠身前,如同一座能為她遮擋世間一切風雨的巍峨山脈。
賀雨棠仰頭看他,月色如銀,縞素一般的光華洋洋灑灑鍍上他過分英俊的臉龐。
“周宴澤,你終于回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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