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膚相觸的剎那,賀雨棠的身體好像被電流反復(fù)沖刷,酥麻順著脊柱迅速爬升,流過全身每一處皮膚,神經(jīng)末梢紛紛蘇醒,被熨燙到發(fā)出無聲的尖叫。
只是簡單的一個觸碰,但肌膚貼在一起的剎那,悸動爬滿兩顆心臟,兩個人都為之顫抖。
不夠、還是不夠。
愛她的本能蘇醒。
心理上的、身體上的、全都蘇醒。
五年見不到面的思念之苦、一夜又一夜的失眠時一遍又一遍的回想她的臉、怕此后余生再也見不到她、怕她把他忘了、怕她愛上其他男人。
回憶碎片如同玻璃碎片,一刀又一刀凌遲他的心臟,仿佛慢刀子割肉,留下一道又一道永遠(yuǎn)刻骨銘心的痛。
所有的愛而不得化成想要擁有她的洶涌占有,想要她只屬于他一個人的愛欲燃燒的猛烈無比。
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開始上下左右游走,用力的、急躁的、渴望的。
場面有些失控。
周宴澤嗓子像是被粗糙的砂紙磨過,低啞的聲線滾動著顆粒感。
“寶寶,給你五秒鐘的準(zhǔn)備時間,然后開始吻我。”
青筋浮動的大手沿著腰線往下探。
賀雨棠望著敞開的大門,心驚膽顫,“周宴澤,隨時會有人進來?!?/p>
周宴澤:“誰進來,我就挖了誰的眼?!?/p>
篤篤篤的聲音越來越近的傳過來,賀老太太站在大廳門口中央,“寶貝棠棠,棠棠老公,奶奶來啦!”
緊緊抱著一起的周宴澤和賀雨棠,同時朝著門口看去。
賀老太太望著抱在一起的兩個人,雙眼瞪大,眼睛發(fā)亮,對年輕人隨地大小抱感到新奇的不得了的樣子。
賀雨棠滿臉羞紅,驚慌地推開周宴澤。
賀老太太拄著拐杖,篤篤篤走到賀雨棠和周宴澤身邊,拐棍往地上一扔,雙手朝著周宴澤的后背用力一推,一掌把周宴澤推回在賀雨棠身上。
“抱啊,別不好意思,抱的次數(shù)越多感情越好,你們夫妻兩個接著抱?!?/p>
周宴澤壓靠在賀雨棠身上,余光看到朝這邊走過來的賀老爺子,手掌覆在賀雨棠的后頸,掌心順著她的后背皮膚一滑到臀部,手指指尖利落的在她皮膚上轉(zhuǎn)了一圈,捏著拉鏈頭,嘶——,幫她拉上。
賀老爺子走進大廳后,賀京州緊隨而來。
此刻,周宴澤站在東頭,賀雨棠站在西頭,兩人中間站著賀老太太。
賀京州問說:“奶奶,你什么時候來的?”
賀老太太:“來了好一會兒了,我來的時候啊,看到……”
賀老太太看看賀雨棠,又看看周宴澤,臉上是撞破小情侶親密相擁的八卦兮兮的笑。
賀雨棠的手掌緊張的握成拳頭。
賀奶奶精神錯亂,行為和說話都不受控,想說什么就說什么,老言無忌。
賀京州追問說:“奶奶,你看到什么了?”
賀老太太呵呵呵笑了笑,回說:“看到了兩個人,一個是棠棠,一個是澤澤?!?/p>
賀京州:“我還以為你看到了兩棵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也是棗樹?!?/p>
賀老太太趴在賀雨棠耳邊,小聲說:“寶貝棠棠 ,奶奶才不會破壞你的名聲,不會把你和你老公在大廳里摟摟抱抱的事情往外說,你別擔(dān)心,啊~”
奶奶想的是光天化日在大廳里抱抱羞人,所以絕口不提看到賀雨棠和周宴澤抱在一起,歪打正著。
賀老爺子看著摔落在地上的茶壺茶杯和水漬,眼睛環(huán)視大廳,沒看到賀青山和賀喜橙。
他沒開口問,只是把傭人喊過來將大廳打掃干凈。
賀老太太望著周宴澤,心里突然掛念起一件事,“棠棠老公,你后背和手上的燒傷好了嗎?”
周宴澤:“好了 ,恢復(fù)的很好,沒有留疤。”
賀雨棠望向他系著粉色方巾的手,由于他的掌心向下扣,她看不到他手心的燒傷恢復(fù)情況。
篤篤篤的聲音急促的響起,賀老太太走到周宴澤身邊,“手打開,我看一下。”
周宴澤云淡風(fēng)輕的笑,“不用看,沒事,一點小傷?!?/p>
賀老太太:“打開,必須打開,你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擔(dān)心別人擔(dān)心你。”
賀老太太掰開周宴澤的手,他的掌心袒露出來。
賀雨棠看到他的雙手掌心一片異于常人的白。
那是被燒傷后留下的斑痕,皮膚里面的黑色素細(xì)胞被全部燒死,沒有黑色素細(xì)胞了,皮膚就變成了慘白色。
賀老太太心疼道:“什么全部恢復(fù)好了,這哪兒好了呀,手心里都是白斑?!?/p>
周宴澤:“不疼不癢,沒事?!?/p>
賀雨棠細(xì)細(xì)的眉毛擰在一起,“你手心里白斑可以徹底恢復(fù)好嗎?”
醫(yī)生說,能不能徹底恢復(fù)好要視情況而定,可能會好,也可能永遠(yuǎn)不會好。
真是一句沒用的廢話。
周宴澤看著賀雨棠緊蹙在一起的眉頭,回說:“會好的,醫(yī)生說一定能好。”
賀雨棠說:“那就好?!?/p>
周宴澤漆黑的眼睛看著她,深邃悠長,想要辨別她的“那就好”三個字,到底是哪一層意思。
可以是希望他好的擔(dān)心。
也可以是嫌棄他手心里的疤,不想看到這異常的丑陋的白斑。
接下來,賀老爺子問了賀京州一些生意上的事情,由于某些事情涉及到商業(yè)機密,爺孫兩個去書房談?wù)摗?/p>
賀雨棠扶著賀老太太去花園散步。
賀老太太問說:“乖孫女,你老公對你好不好?”
“……”賀雨棠:“好,挺好的?!?/p>
賀老太太:“澤澤長那么帥,一看就是個好人?!?/p>
賀雨棠:“……奶奶,你判斷好人還是壞人的標(biāo)準(zhǔn)是帥不帥嗎?”
“那倒不是,我才沒有那么膚淺,”賀老太太嚴(yán)肅地說:“只有特別帥的,我才稱為好人,一般帥的,我稱之為庸人,丑的我統(tǒng)統(tǒng)打為哥布林?!?/p>
沒錯,賀老太太是個顏控,老外貌協(xié)會了。
圍著花園逛了半圈,賀雨棠和賀老太太遇到了周宴澤。
他高俊的身姿站在梧桐樹下,背后是一望無際的藍(lán)色繡球花。
賀老太太驚喜道:“澤澤,你也來公園了?!?/p>
周宴澤盯著賀雨棠說:“屋里悶得慌,出來隨便轉(zhuǎn)轉(zhuǎn),誰知道正好偶遇上你們了。”
賀老太太一把將賀雨棠推到周宴澤懷里,“你們夫妻小兩口逛吧,我累了,回去休息?!?/p>
周宴澤摟著賀雨棠的腰,“奶奶再見?!?/p>
傭人攙扶著賀老太太回去。
賀雨棠從周宴澤懷里站起來,指著前方的路說:“我們繼續(xù)走走吧?!?/p>
周宴澤擒住她的手腕,拉著她站在梧桐樹后面,脫下身上的黑色西裝,隨手扔在一旁的藍(lán)色繡球花上。
極有分量的男式西裝將藍(lán)色繡球花壓倒一大片。
周宴澤開始解黑色襯衣的扣子,一顆又一顆扣子被解開,他精壯的胸膛露出來,隨后是壁壘分明的八塊腹肌。
賀雨棠驚亂道:“周宴澤,你要做什么?”
周宴澤手指解著最后一顆扣子,“我身材很頂,皮膚也很好,你想不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