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淮律沒有偷聽別人接吻的癖好。
也從沒有偷窺別人隱私的八卦欲。
當賀雨棠跟他說謝謝兩個字之后,他本來是打算掛斷電話的,但當另一端傳來那個叫周宴澤的男人的聲音,他承認他作為男人的好勝心涌了上來,沒有掛斷電話。
他從未見過周宴澤,但在賀雨棠在法國治病期間,他常常聽賀雨棠提到周宴澤。
她發(fā)燒到神志昏迷的時候,喊的是周宴澤。
她吃藥吃到吐、打針打到手背上沒一塊好皮的時候,喊的是周宴澤。
她手術前害怕到渾身發(fā)抖,給自已加油打氣時喊的是周宴澤。
她做完手術從麻醉昏迷中醒過來,喊的第一個人的名字仍然是周宴澤。
一個人生了重病無疑是可怕的,但更可怕的是,人在生病時沒有精神支柱,那會意味著,一個人喪失了求生的欲望。
陳淮律親眼見證了賀雨棠治病的全過程,他明白,那個叫周宴澤的男人是賀雨棠的精神支柱、是靈魂慰藉、是求生渴望。
到底是什么樣的男人,讓她這么念念不忘。
到底是什么樣的愛情,能讓她在愛的最濃烈的時候,為了不連累他,甘愿自已一個人默默承受所有痛苦,向他提出分手。
陳淮律的父母是商業(yè)聯(lián)姻,結婚后的父母相敬如賓,沒有背叛,沒有紅過臉,沒有吵過架,也沒有濃情蜜意,沒有誰也離不開誰。
無論是父親還是母親,從小都告訴陳淮律,這世界上愛情不重要,夫妻之間愛不愛也不重要,對男人來說,最重要的是事業(yè)。
因此陳淮律一直對愛情持懷疑態(tài)度,認為這世界上的所有夫妻都像他父母那樣,因為利益而捆綁在一起,湊合著過。
但親眼看到賀雨棠和周宴澤的愛情,他覺得,事實好像不是他原本以為的那樣。
電話里,兩個人接吻的水聲清晰的傳進耳朵,黏濕、纏綿、激烈。
交纏著男人粗重的喘 息和女人快樂的嬌 吟。
作為一個成年男人, 陳淮律看過很多A片,片子里男優(yōu)女優(yōu)把舌頭伸出來攪弄在一起,賣力的想演出愛情最勾人的樣子,但都不如電話里的兩個人親的纏綿猛烈。
到底,演的和真的不一樣。
沒有真摯的情感,親不出他們這樣的欲火爆燃。
陳淮律第一次知道,原來接吻可以這般激情四射。
接吻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他聽到周宴澤說:“寶寶,能不能讓我摸一摸,便宜便宜我?”
他聽到賀雨棠說:“你、你想摸哪里?”
他聽到周宴澤說:“我哪里都想摸?!?/p>
他聽到賀雨棠說:“好,那你要輕一點哦?!?/p>
再偷聽下去就有些冒昧了。
陳淮律準備去掛電話,忽然,另一端傳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小七,我回來了?!?/p>
周宴澤和賀雨棠驚慌失措。
陳淮律暗暗為他們捏一把汗。
賀雨棠慌亂道:“我哥怎么忽然回來了!”
周宴澤:“你哥如果看到他最好的兄弟壓著他妹妹親,他是會先被氣暈過去,還是先把我打死?”
賀雨棠:“先把你打死,再暈過去?!?/p>
陳淮律又是一驚,嚯——,這關系可真夠亂的!
賀京州的聲音從門外傳過來,“小七,給我開下門,我今天忘帶鑰匙了。”
賀雨棠推了推身上的周宴澤,“你快起來?!?/p>
周宴澤的視線順著她的臉蛋,劃過纖白的脖子,落在她起伏的弧度上,眼中都是戀戀不舍。
“說好的讓我摸,我手還沒伸進去,剛摸了個衣服邊,你哥就回來了?!?/p>
周宴澤的手指撩起她上衣的衣擺,往里探。
砰砰砰的砸門聲響起,賀京州的聲音里都是擔憂和急躁,“小七,為什么還不來給哥哥開門?小七,你怎么了?”
賀雨棠將身上的男人一把推開,“快別鬧了。”
周宴澤被掀翻在地,在地上滾了一圈,嘶——,啥也沒摸到。
倒不是賀雨棠力氣見漲,而是因為周宴澤剛才一門心思在摸摸上,對她沒設防。
賀雨棠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走到周宴澤身邊,拽著他的胳膊,把他從地上拉起來。
“你快去我臥室,從窗戶翻出去?!?/p>
周宴澤:“我還沒摸到,你這就攆我走?”
賀雨棠:“要命還是要摸?”
周宴澤:“要摸。”
賀雨棠:“……”
她拽著他的胳膊,把他往她臥室一塞,“還是先要命吧。”
整了整衣服,跑去浴室用水洗了一把臉,用水把頭發(fā)打濕。
深深吸了好幾口氣,賀雨棠來到門口,拉開房門,乖乖巧巧的樣子,“哥哥,你回來啦。”
賀京州狐疑的打量她,“怎么過這么久才給我開門?”
賀雨棠:“剛才我在洗澡?!?/p>
賀京州:“臉怎么這么紅?”
賀雨棠:“被熱水熏的?!?/p>
天衣無縫。
說來慚愧,賀雨棠覺得自已撒謊的能力越來越6了,她都想給自已搖個大拇指,666666666666。
賀京州不再打量她,雙腿邁進屋里,舉了舉手里的食品袋。
“給你買了你喜歡吃的鹵味,麻辣口的。”
賀雨棠伸手接過,“謝謝哥哥?!?/p>
她把鹵味拿進廚房,往盤子里分裝。
賀京州彎腰換好鞋,走進客廳里,看到地上躺著的手機,屏幕還亮著,顯示在通話中。
妹妹在和誰打電話?
賀京州朝著廚房的位置望了一眼,垂下長睫,眸色變深。
他朝著手機走過去,腳步聲逼近。
正在通話中的手機忽的掛斷了。
賀京州唇邊一勾,彎腰撿起地上的手機,在屏幕黑掉的前一秒,手指滑動了一下屏幕,打開了通話記錄,看到了最上面的那個名字:陳淮律。
這名字,一看就是男人的名字。
賀雨棠端著盤子過來,“哥哥,我們兩個一起吃鹵味?!?/p>
她從冰箱里拿出兩罐啤酒,“吃肉不喝酒,等于喂了狗?!?/p>
鹵鴨翅、鹵鴨爪、鹵鴨脖子、鹵鴨鎖骨、鹵鴨頭鹵鴨舌,和啤酒簡直絕配。
賀雨棠津津有味的吃著,賀京州坐在她對面,視線在她頭發(fā)上看了一圈。
妹妹剛才說她在洗澡,所以給他開門晚了,她在撒謊。
妹妹說她臉紅是因為被熱水熏的,也是撒謊。
因為,哪有人洗澡洗頭的時候,只有頭發(fā)的最表面是濕的,里面是干的。
賀京州猜,剛才賀雨棠給他開門晚以及臉紅,是因為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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