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京州走到周宴澤床邊,兩個人四目相對。
周宴澤視線定格在他英挺的劍眉下方,“你這雙眼怎么回事,一夜不見變成悲傷蛙?!?/p>
賀京州:“昨晚我在火災(zāi)現(xiàn)場,真的蹲守到有人來?!?/p>
周宴澤懶懶倦倦的神情變得鄭重冷肅起來。
賀雨棠亦是滿臉肅然,急切問道:“兇手是誰?”
賀京州把拍到的照片拿給賀雨棠和周宴澤看。
不甚明亮的月光下,一個黑影站在火災(zāi)現(xiàn)場前,夜行衣緊緊貼在身上,四肢纖細(xì),腰肢纖柔,肩膀平窄,胸部凸出橢圓形的弧度。
賀雨棠看到這個黑影的第一眼,就想到了一個人。
一向聰明絕頂?shù)闹苎鐫煞炊翢o頭緒,“這個女人是誰,長得像個竹節(jié)蟲,身形沒棠棠好看。”
周宴澤,從來沒正眼看過除賀雨棠之外的女人。
賀京州問賀雨棠:“猜到這個女人是誰了嗎?”
賀雨棠:“賀喜橙。”
賀京州:“當(dāng)時我去追她,被她拿防狼噴霧噴了眼睛,悲傷蛙雙眼皮就是這么來的,雖然沒看到她的全臉,但看到了她的下巴和嘴巴,我百分百確定,這個女人是賀喜橙。”
這時候,門口傳來矯揉造作的女人聲音,“周總,我來看望你啦?!?/p>
賀喜橙站在門口正中央。
白冰冰緊隨其后,也站在門口,嗲著嗓子,“周總,我也來看你啦?!?/p>
導(dǎo)演鄭肖龍沖過來,嘭嘭兩下,把門口的賀喜橙和白冰冰齊齊撞飛,“走你!”
賀喜橙和白冰冰一個頭撞門框上,一個頭撞門板上。
鄭肖龍一個滑鏟滑跪在周宴澤身邊,雙手握住周宴澤的手,眼睛里閃著汪汪的淚花,“周總,俺來遲了!”
周宴澤:“你捏到我傷口了。”
鄭肖龍猛的一下松開手,雙手舉到肩膀,慌張道:“對不起,周總?!?/p>
說著拿手擦擦眼淚,“俺真是太不好意思咧~”
周宴澤:“幾天沒見,在導(dǎo)演圈混不下去,準(zhǔn)備改行做演員了?但你演技浮夸,長相也不行,估計當(dāng)演員能餓死?!?/p>
“還能罵我,周總還能罵我,真是太讓我高興了!”鄭肖龍眼睛涌出了喜悅的淚水。
之前他看著周宴澤把賀雨棠從火海里抱出來后,像大廈傾倒一樣,高大的身子倒在地上,天知道,那一刻,鄭肖龍嚇的魂都坐上火箭去外太空旅游。
這么好的金主爸爸,錢多事少長得帥,位高權(quán)重有擔(dān)當(dāng),還從來不外行指導(dǎo)內(nèi)行,絲毫不干涉他的拍攝過程,打著燈籠都難找。
這樣的好爸爸,鄭肖龍想永遠(yuǎn)做他的狗。
走狗。
鄭肖龍現(xiàn)在看著周宴澤,有一種失而復(fù)得的狂喜,眼睛瘋狂往外冒小星星。
周宴澤一個直男看的直膈應(yīng)。
他閉著眼朝鄭肖龍揮手,“一邊去?!?/p>
鄭肖龍響亮地回說:“得嘞?!遍_開心心滾到一邊去。
賀喜橙走到周宴澤的床邊,表情看起來憂傷又擔(dān)憂,“周總,你傷的真的好重啊。”
她看了眼床頭柜上放著的粥碗,雙手叉腰,望著賀雨棠說道:“生病的時候喝粥是老一輩的想法,是錯誤的,人生病的時候要多吃蛋白質(zhì),多吃肉蛋奶,這樣才能好的更快?!?/p>
她對著賀雨棠頤指氣使,“我建議你……”
沒給她一來就教訓(xùn)自已的機會,賀雨棠截斷她的話,“我建議你,不要建議我?!?/p>
賀喜橙看了一眼周宴澤,委屈地道:“我這不都是為了關(guān)心周總嗎。”
賀雨棠:“我喂周宴澤吃的粥,是用雞湯煮的,里面放了雞蛋、瘦肉、魚肉,能提供充足的營養(yǎng)。”
賀喜橙哦了一聲,然后又找別的茬,“營養(yǎng)均衡很重要,賀雨棠你閑著也是閑著,怎么不給周總削個蘋果補充維生素啊?!?/p>
賀雨棠:“你先別說話,等我下載好狗語翻譯器。”
賀喜橙:“你欺負(fù)我一無所有是不是?!?/p>
賀雨棠:“你不是一無所有,你還有病?!?/p>
賀喜橙翻了個白眼,兩只手在臉旁扇風(fēng)。
白冰冰把她拉到一旁,暗示她別輕舉妄動。
賀喜橙朝著白冰冰點了點頭。
賀雨棠周宴澤賀京州將兩個人的舉動全部看在眼里。
一眾人在寒暄閑聊的時候,賀喜橙挪到人群后面,偷偷走出房門。
這個賀雨棠老是和她作對,太煩人了,她準(zhǔn)備去找個幫手,幫她修理一下賀雨棠。
她來到了洛星河的病房。
洛星河看到賀喜橙的時候,是驚訝的。
他平時和賀喜橙并沒有什么交流,同一個劇組碰面,賀喜橙一個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看不上也懶得搭理他這種小嘍嘍。
賀喜橙見他住院,特地來看望他嗎?
他可不信她有這么好心。
洛星河疑問道:“你來找我干什么?”
賀喜橙:“我想讓你幫我教訓(xùn)教訓(xùn)賀雨棠?!?/p>
洛星河冷笑道:“我為什么要幫你?”
賀喜橙說:“洛星河,你別裝了,火災(zāi)那天,煙火師在爆破戲現(xiàn)場埋炸藥,我看到了你的身影……”